像是挑釁。

「他一直負責訓練同學？」

韓晏煩躁般擰眉，冷笑一聲。

「那也不是……」

「知道了。」

校領導剛想繼續解釋，就被打斷。

「顧凌，你和韓總之前認識？」

領導察覺到氣氛不對勁，開始打圓場。

「不熟。」

韓晏目光深深，率先開口。

「不認識。」

我哥微怔，嗤笑一瞬。

領導笑得尷尬，轉移話題。

「韓總公司旗下的運動品牌需要青年運動員代言，這次拍攝又剛好是以大運會為主題。我想著你們兩個就配合韓總去錄一趟，韓總一直贊助我校的體育事業，你們也該出點力。」

「好啊，榮幸之至。」

謝衍朗聲應承，親昵地攬過我哥的肩膀。

「顧凌，咱倆一塊去也有個照應。」

「好。」

我哥雖然和韓晏有矛盾，但也不愿意耽誤學校的安排，順從地上了車。

韓晏毫不客氣地將謝衍搭在我哥身上的手拍掉，語氣森然。

「謝同學，不該碰的別碰。」

「什麼是不該碰的？」

謝衍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無懼地迎上韓晏的視線。

韓晏這樣的暴躁霸總，在謝衍這樣的腹黑男大面前竟也沒占上風。

眼看著吃醋的兩人要打起來。

我趕忙上前拉住我哥。

「哥，我還沒見過廣告怎麼拍呢。你們能帶上我嗎？」

「我們是去辦正事，不是去玩。」

還辦正事，我不去攔著被辦的人就是你。

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妹妹想去就讓她去吧。」

謝衍沖我友好一笑。

又想通過我撩我哥？沒門！

我沒搭理他，轉頭扯了扯韓晏的衣袖示意他彎腰。

「嫂子，我能去不？」

嘿嘿一笑，我湊在他耳邊小聲懇求。

「大點聲。」

「嫂子~~~~~~」

「當然。」

韓晏很是受用，傲嬌地瞥了謝衍一眼。

5

作為勤勤懇懇的工具人，我一把就將我哥和韓晏推上了六座保姆車。

「誒呀，這車好像坐不下了。我和謝同學打車來吧。」

謝衍失笑，竟也沒惱。

呵，難為他費心，為了我哥還想和我搞好關系。

「討厭我？」

察覺到我話里帶刺，謝衍偏頭望向我。

「才發現？」

對上他笑意盈盈的目光，我突然覺得心口堵得慌，于是沒好氣地嗆聲。

「為什麼。」

「我想睡你，你卻想睡我哥。」

謝衍被我直白的話驚到，半晌忍俊不禁道。

「陸檸，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清純。」

「有沒有一種可能顧凌的妹妹也姓顧。」

心臟像是一只破口的口袋，呼呼漏風。

我幾乎咬牙切齒。

好歹我在他面前刷了這麼久存在感，他竟然連我名字都記錯。

6

心里悶悶的，我一路無話。

到了攝影棚我也提不起什麼興致。

說來也怪，明明才認識幾天，謝衍的忽視卻總能輕而易舉地牽動我的心緒。

「別 emo 了，里面都打起來了。」

系統忽然在我腦海里狂叫，我嚇得三步并作兩步沖進休息室。

與相機實時聯動的大屏幕上正放映著我哥和謝衍的合照。

謝衍仰頭望著我哥顧凌，深情款款。

距離近得踮踮腳就能親上。

「誰讓你們這麼拍的？」

韓晏慢條斯理地解開西裝袖扣，語速很慢很重。

「我們嘍。」

謝衍眉頭微挑，唇角始終是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像是宣示主權，刻意強調了前兩個字的特殊意味。

下一秒。

韓晏的拳頭就砸在他臉上。

謝衍沒躲，漂亮的臉上烏青一片。

「韓晏，你發什麼瘋。」

我哥蒙了兩秒，將謝衍護在身后。

「好端端打人干什麼？拍攝是你要求的，動作是攝影師指導的。你莫名其妙朝他發什麼火？」

「我莫名其妙？」

韓晏自嘲般低笑，一把扯過謝衍的衣領將他摜到地上。

「他什麼意思，你看不出來？還是你裝看不懂，很享受？」

謝衍額前的碎發垂下來遮住了眉宇，眼眶微紅，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顧凌，韓總其實很好的，只是誤會了我們而已，你不要對他這麼兇呀。」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想你們因為我而吵架。」

「你快去和韓總解釋一下吧，他好像又生氣了，我沒事的。」

委委屈屈又柔柔弱弱。

心疼的感受瞬間消失殆盡，我甚至想給他兩個大嘴巴子。

「高，實在是高。」

系統嘖嘖稱奇。

「媽的，死綠茶。」

拳頭不斷收緊，韓晏緊繃著臉，語氣暴躁。

「不關你的事，我帶你去上藥。」

偏偏我哥看不出來，小心翼翼地扶起謝衍。

韓晏直接砸了設備，厲聲道：「你今天敢和他走一個試試。」

顯示屏發出滋滋的電流聲，在死寂的空氣中格外刺耳。

謝衍還在一旁拱火，暗戳戳低語：「那就讓我一個人走吧，我一個人也沒事的。」

我哥向來吃軟不吃硬，此刻也有了脾氣。

「行，我就走給你看啊。」

「你敢！」

韓晏抬手掐住我哥的下顎，嗓音發顫卻依舊壓迫感十足。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大的也不敢。」

眼看局勢就要失控，我一個靈活走位扯過謝衍，順帶便把我哥推進韓晏懷里。

「有事說事，好好解釋，小兩口子鬧別扭別整分手這套哈，日子還不是你們自己過？」

他們顯然都被我威嚴的氣勢震懾住了，愣在原地。

我備受鼓舞，穩定發揮。

「顧凌，也不是我說你。這一天天就知道作，這年頭像韓總這樣年輕有為有包容你的男人上哪里找？你不要他，外面多的是人搶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