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給出解釋：「因為我不想要婚姻，只想要個孩子，你的基因我喜歡。」

「啊？」我很沒禮貌地大聲質疑。

我趕緊道歉，「抱歉，我失態了。」

女生面不改色：「沒事，我媽他們聽完也是和你一樣的反應。」

我撫了撫被嚇到的心臟，又問：「他們同意你這麼做？」

女生頗為驕傲：「自然。」

我突然敬佩起這個女生了，在某種程度上她很厲害，也很勇敢。

「可是，我沒辦法這麼做。」

來時我就認真想了，不管對方有任何理由，我都不能這麼做。

女生好奇：「為什麼，這樣不是兩全其美嗎？我不會管你，也不會讓你對孩子負責。」

哎……

我長嘆了口氣，果然和年輕人無法同頻了嗎？

「你覺得這個世界最珍惜的是什麼嗎？」

「生命。」

「對，是生命，是男人，是女人，是一個即將出生的孩子。如何對待一個生命，是人生最大的難題。但是很多人不那麼認為，他們只顧著生，不會想如何對待這個生命，讓他快樂健康地成長。

「直到長大后發現，健康、快樂，這兩個詞有多難。或許你會說『我單身也可以給孩子完整的愛』，但那是個未知的挑戰，你做好準備讓未知的生命接受你未知的挑戰嗎？」

女生聽我說完沉默了許久，她似懂非懂，但也弄清楚了我的態度。

「我選擇同性就是拒絕了生育，否則對女性是不尊重，是不公平。」

女生眼睛亮了兩下：「謝謝你跟我說這些。」

我送女生離開的時候，在門口剛好撞見來吃飯的程西野。

他微微詫異，然后看見我抓起女生的手。

我對他介紹起來：「小野，這是我女朋友。

」

15

程西野發微博了，他的定妝照。

好看的過分，我忍不住存了一張。

保存完又罵自己，賤得慌啊。

但是猶猶豫豫，還是沒刪。

那天我向他介紹女朋友，他的反應很大，直接杵在那。

我沒敢多停留，快速拉著女生上了車。

女生倒是沒怪我，好奇我為什麼這麼說。

我解釋：「想讓個傻子放棄。」

連父母都不敢坦白的我，有什麼資格去喜歡別人，有什麼資格讓對方死心塌地。

我給他發過信息，道歉的話，還有上次聚會胡亂的表白，因為我真的記不清楚了。

但是卻受到紅色感嘆號。

他把我拉黑了。

我笑了笑。

挺好的。

早點回頭吧，程西野。

我以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可是程西野身邊的人可慘了。

那天和人聚會回來臉是黑的，那個表情就好比北極終年不化的冰川，稍有不順心就發脾氣，然后向人真誠道歉，然后繼續發脾氣。

接受一個娛樂采訪，因為妝發，臉色稍微好點。

談及我的時候，那個臉說變就變，直接說「不了解、不清楚、不關心」。

然后我倆 BE 上了熱搜。

廣場里特別熱鬧。

唯粉：恭喜我哥甩掉狗皮膏藥。

CP 粉：我們言諾和西野好著呢！

黑粉：套路，炒熱度，再看看。

我在超話里逛了好久，看到很久之前我們的互動，看到程西野看向我的眼神，突然心里有一絲怪怪的感覺。

我正要退出去，卻注意到右下角，沒有黃色的「關注」。

16

我蒙了，什麼時候關注的？

腦子里也同時閃進一個片段。

那場綜藝第一期播出后，我無聊逛了逛，然后就退出了。

大概就是那時候。

而且第二天程西野的反應，滿面春風得到滋潤的模樣。

他因為「我關注了 CP 超話」而開心嗎？

我正煩著呢。

好八卦的朋友跑來問我：【你倆為啥 BE 了。】

我回復：【我倆就沒和過啊！】

我想打「HE」，卻打成了「和」。

雖然發音一樣。

但意思可是千差萬別。

我以為那個傻 der 會懂，但那個傻 der 截圖發了朋友圈，毫無 PS 痕跡就發上了。

氣得我立刻拉黑了損友，順帶他的老婆。

我以為拉黑了就沒事，但低估了埋伏在明星的朋友圈的狗仔，把這個消息直接編成對我的采訪放了出來。

我看到熱搜第一時，覺得這個世界不會好了。

程西野也肯定恨死我了。

我還有靠山，給炮姐打電話，她這次接得很快，聲音懶洋洋的：「怎麼啦，又做啥蠢事了？」

「你現在是一點都不管我啊，我又上熱搜了。」

「現在看。」

她反應很平靜，過了會兒說，「你等著，我去打一架。」

我：「打誰啊，狗仔？」

炮姐：「小熊。」

程西野的經紀人。

看到通話終止，我氣得摔了手機，沖空氣打了一拳。

人家又沒錯，打人家干什麼啊！

冷靜下來，我拿起手機找到程西野號碼。

我猶豫要不要跟他解釋下，我不是那個意思。

正在和腦子里另一個自己打架的時候，程西野卻主動發了信息。

【我就這麼招你討厭？

【我就這麼不受你喜歡？

【我怎麼做你才會喜歡我？】

17

我忙撥去電話。

對面秒接。

「不是。

「不討厭。

「你現在在哪里？」

我急吼吼回答了三次。

對面很安靜，好像吸了吸鼻子，小聲回答。

「在樓下站著。」

「這麼冷的天你趕緊上去，我現在去找你。」

「我在你家樓下。

」

「……」我愣了半秒。

跑到陽臺往下看，啥也看不見。

「那你上來。」

突然又喊道，「不，不，我去接你，你先進單元樓！」

這小祖宗。

哎。

我拿起外套急急忙忙出門，拖鞋都沒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