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衣柜里有他一套睡衣,沐浴露是他推薦的。
那幾次都是排練到凌晨,第二天還有通告,他就干脆直接住在我家,我基本都是睜眼到天亮。
自己喜歡的人躺在身邊,連呼吸都無法控制。
付池熄了屏,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說,她們為什麼認定我們是一對?」
「啊?」
這話問得太突然,我完全沒反應過來,看他表情認真,似乎是真的想知道個答案。
「……互動比較多吧。」
想了想,他或許是在為換搭檔做鋪墊,我便好心地幫他提了出來:
「你換一個人做相同的事,她們應該也喜歡看的。今天節目播出后,我們的 CP 可能就不……」
付池突然站起了身,兩步走到我跟前。
「可是我做不到,今天試探了一下自己,發現我只能和你完成那些動作。」
我是第一次看到他語氣如此急切。
大腦突然宕機了,我默默消化著他這句話里蘊含的信息,卻無法也不敢得出一個結論。
「你說喜歡我的時候,我想了整個晚上,我覺得我們只是互相信賴的隊友。
「但第二天看到你和喬愈抱在一起,我心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很悶。
「那個環節我故意換了搭檔,但我完全沒辦法集中精神,不受控制地看你們那組。
「你說要和他復合的時候,我很生氣,但更多的是害怕,我害怕你真的就離開了。
「我沒有和男人談過戀愛,所以齊凈,我這樣,算是喜歡嗎?
「抱歉,我太遲鈍了。」
每一句話都在心里激起千層駭浪,沖撞著我的神經和搖搖欲墜的理智。
沖擊過于猛烈,我給不出一丁點的回應。
付池傾身抵上我的額頭時,我好像回到了那個頭暈目眩的直播現場。
身體晃著幾乎站不穩。
他溫熱的呼吸和我的糾纏在一起,我聽到了他的心跳聲,一聲比一聲急促。
付池壓低了聲線,顯得格外繾綣。
「齊凈,你剛才為什麼在哭?」
我下意識就想否認,但發現沒有必要。
我的情緒逃不過他的眼,他總是能第一時間發現我的低落。
但是,對我的感情,卻沒有察覺過。
付池微微側了些角度。
「那天飛鏢飛出去的時候,我在想,如果射中了親 30 秒要怎麼收場。」他輕聲笑了下,捧住了我的臉,「我那時,竟然有一點期待。」
嘴唇覆上了一片溫熱柔軟,好半晌,我才反應過來那是什麼。
付池瘋了吧,他……竟然在親我。
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大腦里放起了白日焰火。
顫抖的手不自覺就攥緊了他的衣擺,然后下一秒,我又聞到了那股香水味。
理智迅速回籠。
我抬手推開了他。
11
付池的耳尖泛著紅,眸里有些迷茫和被推開的不滿。
差點就忘了,他是來做什麼的。
他和別人享受完燭光晚餐,讓我來善后,看到我一人的凄慘狀態,不知出于哪門子同情心理,回頭來安慰我。
他很擅長安慰人,數次將我從情緒崩潰邊緣拉扯回去。
他一向如此,我一直很吃這一套。
或許我現在看起來是很可憐,但我不至于犯賤。
「你喝多了?紙巾在茶幾上,自己擦。
「明天沒有安排,今晚你還是回家休息吧。
「啊,稍等,我把你之前留在這里的衣服理一下你帶走。」
付池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我說完就進了臥室,去翻找他的衣服。
他帶來的那套睡衣旁,掛著另一套同款不同色,是我后來偷偷買的,還挺貴,肉疼了好久。
掛在一起,就像是情侶日常會做的那樣。
飛速將付池那套從衣架上扯下,剛一轉身,就撞到了付池堅實的胸膛,我失去平衡倒進了衣柜。
付池撥開掛著的其他衣服,俯身壓了下來。
這一方小空間里,有衣物柔順劑的清香,不知誰的劇烈心跳聲。
一切反應都被放大,無處可逃。
「為什麼推開我?」付池的聲音在衣柜里有了立體聲環繞感,「舍不得喬愈?我查了,他是薄氏老總的人,你們沒可能了。」
根本分不出精力去想他怎麼還能調查到這個地步,我只覺得這小空間里空氣凝滯,氧氣稀薄,順帶著腦子也昏沉。
付池偏偏又開始發瘋,捏著我的下巴又湊了上來。
這次和剛才的蜻蜓點水比,是貨真價實的吻。
我被他攪得整個人都發蒙,分開后的喘息聲交疊起伏,聽著我臉都開始發燙。
「齊凈,對不起我一直沒有察覺到你的感情,不光是你的,還有我自己的。今天和我姐聊了很久, 我才……」
「等等。」我打斷他, 「你姐?」
「……許姐沒和你說嗎?」
感覺他要解釋很久,我趕緊推了他兩下:「里面太悶了, 先出去。」
付池猶豫了下,最后還是掐了我的腰往后一靠坐在了床上,我一個慣性直接跨坐在他身上。
……
「你先放開我, 這樣……會有點奇怪。」
「不奇怪。我一直很喜歡和你貼在一起。」他環抱得更緊了些,語氣帶了些懊惱, 「我應該早點察覺的。
」
以前就覺得以付池的談吐素養, 情緒穩定度,吃穿用度的精致程度,家里條件應該挺好的,沒想到他真的是叛逆闖娛樂圈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