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聲音像,人也一樣,尤其這麼乖乖被抱著的,像極了蜷縮在他懷里的小貓咪。
“那還是我運氣比較好。”楚屹開口。
白逸凡依舊很輕地“嗯?”了一聲。
楚屹的薄唇貼著他的耳朵:“我每天都可以看到月亮。”
“不管陰天還是雨天。”
白逸凡稍微降溫的耳朵被他這麼兩句情話弄得又紅成了一片。
雙唇張開,想要說什麼,又羞怯中帶著甜蜜的閉上了。
他不說話,楚屹的唇也不動。
漸漸,有細密的親吻在耳朵邊落下,一點一點往下,很快,肩膀上寬松的睡衣被略顯粗糙的手指撥開。
將他瘦-削白-皙的肩膀親了一遍,楚屹還覺不夠,往上吻在了脖子上。
那里是最敏-感的位置,白逸凡輕-顫了一下,下一瞬,楚屹托起他的臉頰,扭轉他的頭,那親吻就落到了他的唇上。
和白逸凡預期的不一樣,雖然這家伙藏在被子下方的地方形狀兇-猛,但是他的吻很溫柔,輕輕淺淺的,讓白逸凡想起了在很多個月亮明亮的夜晚,那透過窗玻璃落在地上-床上的淡淡月光。
他漸漸閉上眼,分開唇,回應起這個吻。
隨著他的配合,那原先只流連在他唇上的吻也越發深-入,氣息一再被汲-取,他胸膛起伏,有些無助地發出急-促的悶-哼低-喘。
懷抱著他的大掌突然使力,身體瞬間被翻轉成平躺,白逸凡猛地睜開雙眼,對上身上人深邃危-險的眼眸。
他屈膝很輕地往上碰了一碰。
果然。
之前尚且還能勉強蟄伏之處,儼然已經化身為猛獸,下一瞬就能朝他露-出獠牙來。
就在白逸凡以為自己又把火挑起來的時候,連貫短促的鈴聲打斷了楚屹的下一步動作。
濃眉皺起,楚屹有些不滿地單手撐起身體,抓過一旁的手機。
他應該是很想要直接把電話按掉,看到上頭的電話動作又頓住,臉上的不悅變為不滿。
“我接個電話。”
白逸凡點頭,順便指了指臥室的門:“你可以去浴室,順便沖個冷水澡。”
楚屹:“……”
隨著楚屹離開,一室旖-旎消散。
白逸凡揉了揉發酸的腮幫子,抓起手機看了會微博。
近期因為比賽和楚屹的時候,白逸凡直接置頂微博表示不接新的畫稿了。
這條置頂微博下方每天都會多很多新的留言,大多都是在問他什麼時候可以重接接稿,以及關心他近期生活,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之類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小部分的嘲諷。
說他撈夠了,想不干了。
這些留言一發出來會立刻被人懟回去,但其實白逸凡早已無懼于看到這些了。
他甚至連拉黑對方都懶得去做了。
白逸凡切換軟件,看了眼自己銀行卡里的余額。
某種意義上,他確實攢到了他想要攢的錢。
上了大學之后,白逸凡從未開口問父親要過錢,大概是對大兒子內心虧欠,白父每個月都會給他打一筆不小的生活費。
白逸凡從未用過,加上這些年畫畫賺得,這些錢已然累積到了一個不小的數額。
足夠他去做一件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門外傳來腳步聲,白逸凡彎唇退出軟件,抬眸迎上推門進來的楚屹。
相較于他的面含微笑,楚屹明顯低氣壓很多。
他單膝跪在床上,“嗷嗚”了一聲,丟開手機靠過來,清洗過后分外蓬松毛絨的黑頭在他鎖骨上蹭來蹭去:“下一場比賽臨時換了地方,教練怕我們不適應,讓我們提前三天出發。”
白逸凡怔了怔:“我記得你后面連著幾場都在外省。”
楚屹嘆氣:“是,我們接下來怕是要半個月見不到面了。”
他垂眸,認真看著白逸凡的臉,“本來以為可以和你再多處兩天,一想到明天就得走,真不舍得你。”
楚屹難得這麼失望沮喪,尤其配著沒疏離的頭發,看起來像極了因為沒吃到肉骨頭傷心難過的大狗狗。
白逸凡莞爾。
他想了想,說道:“沒事,正好我也快要決賽了。等我比賽完,我會和老師請幾天假,到時候去看你比賽怎麼樣?”
大狗狗眼睛一亮:“真的?”
但很快光芒又暗下去,“比賽的時候我們很忙,你只有在打球時候才能看到我,會很無聊的。”
重點是楚屹不舍得白逸凡來回奔波。
“我一直都很喜歡看你打球。”白逸凡捧著他的臉頰,認真告訴他,“我想去看。”
至于為什麼以前不去看,更多的原因不是討厭太陽,只是很單純的,害怕自己看多了,就走不出來了。
楚屹對他的感情緣起很早,他亦然。
是他準許了楚屹推開門,進入自己的世界,那些對對方身體的貪戀,那些只有對方才能讓開敞開的心門,不過只是他用來遮掩自己雙眼的網。
在這一刻,白逸凡甚至有些感謝那些曾干擾他的噩夢。
正是這些噩夢,讓他徹底明白他為何如此眷戀天上的那一輪月亮。
楚屹說他是月亮,對他來說,楚屹又何嘗不是月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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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大賽的決賽時間定在了十二月的第一個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