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是吃西瓜的時節,許是掛在天上的圓月紅而飽滿,是以,看到差不多模樣的西瓜,一時沒忍住。
走進電梯,白逸凡又垂眸看了眼手機,楚屹還是沒回他信息。
他惦了惦手里的西瓜,準備將其放到冰箱里,等楚屹回家之后,西瓜也涼了,到時候一起挖來吃。
家門口的燈修過兩次了,但還是透著昏暗,走出電梯的時候,白逸凡瞥了眼燈光昏暗的頂燈,心想著還是自己買一個新的燈換上好了。
不然每天出了電梯看到這昏暗幽長的走廊,心情也不好了。
當然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心情不好。
因為楚屹一直沒回他信息,燈光只是加強了這種不悅。
白逸凡抿著唇推開門,側身想要借著外面微弱的光開里面的燈時,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從里面伸出來。
身體被熟悉的力量翻轉,然后被按到了門板上。
“……”又來了。
這人到底什麼毛病?
害得他糾結了那麼久,結果人好好的在家里?
這麼有空等他,為什麼不去接他?!
白逸凡一肚子想要發泄的話,啟唇,嗅聞到空氣中淡淡的酒味,立刻全丟開了:“你喝酒了?”
他說話的時候,楚屹的身體已經壓了過來,淡淡的酒味瞬間變得濃郁且沖鼻。
“嗯。”
白逸凡瞬間了然:“你們球隊去聚餐了?”
“沒有。”
白逸凡:“那你——”
下一聲詢問未完,楚屹的胸膛抵上了他的,男人俯身下來,低頭在他耳邊:“小白,我后悔了。”
喝了酒的人力氣大的驚人,白逸凡被他壓得胸口發疼,他用沒有拎瓜的那只手推了推前方的結實胸膛。
推了好幾下,都沒推動,只得深吸了一口氣說:“后悔了也不能把我壓門板上呀,你先松開我,我們開了燈去那邊好好說——”
“說”字尾音還未收,人依然懸空而起。
楚屹竟然直接將他抱了起來。
陡然失去重心讓白逸凡抵在他胸前的手化推為抓,另一只手里還提著西瓜,勉力靠一只手穩住重心,剛想要質問楚屹又在發什麼瘋,臀下一軟。
白逸凡扭頭,楚屹已經將他帶到沙發前,放了下去。
圓月的光落滿大半個客廳,哪怕沒有開燈,也依舊能看清身上人的臉。
那雙眸子依舊漆黑深邃,卻莫名讓白逸凡看著心頭有些發緊。
是遇到什麼麻煩事情了麼?
白逸凡咬了咬唇,一手搭上他的肩膀:“楚哥,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情了?”
楚屹目光沉沉地看著他,不說話。
楚屹沉默不語,白逸凡的心越發懸空,雙唇開合了好幾下,最終吞咽了一下。
口水音在安靜的客廳里很是清晰。
楚屹依舊看著白逸凡,在等待白逸凡回來的時間里,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生氣,但真的等人推開門,他卻發現自己一丁點重話都說不了,最后只能做出委屈姿態,開始賣可憐。
“我喝了酒,好像有點難受。”
聽到他說難受,那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很果斷地抬起,貼到他的臉頰上。
“好像是有點熱,”白逸凡說著扭過身,想要去開一側的開關,才動了一下,再次被楚屹按住。他有些不滿地“喂”了一下,“你能不能讓我先開個燈?”
楚屹半抱住他:“不可以。”
白逸凡:“……”
算了,喝醉的人就是傻子,他不和傻子一般計較。
“那你現在想做什麼?”他有些無奈地戳了戳楚屹的臉,聲音里帶上了自己都未察覺的哄騙。
這句話,像是開啟了楚屹的開關,男生懸在他上方的臉突然下壓,帶著酒氣的臉往他臉上壓下來。
像是感知到某種危險一般,白逸凡本能別開頭,但他還是慢了一步,楚屹身手向來敏捷,兩人不管是體型還有力氣都有不小的差距。
雙唇貼上的瞬間,白逸凡渾身一震。
他的手還貼在楚屹的臉上,卻怎麼也使不出勁來將他推開。
火-熱又靈活的舌-尖掃過他的唇-瓣,撬開中間的細-縫,趁著主人不備出聲之際,熟門熟路地探索了進來,掃蕩過他的齒-列和上顎,最終卷住了他的舌。
唇-舌被占-據,耳道里一時只剩下攪-動的水聲。
白逸凡呼吸急促,胸膛連續起伏,大腦像是被外力作用卡住了的齒輪,完全停止了運轉。
楚屹就這麼緊緊纏著他,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他低低的喟嘆:“小白,你能不能永遠陪在我身邊?”
這聲音將白逸凡從混沌中陡然拉回,他連著喘了好幾下,總算將呼吸平復。楚屹突然的“發瘋”讓他有些不爽,又有些煩躁,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里帶上了質問:“只是陪伴的話,其實你可以什麼都不說,我們還是像以前那樣不是很好麼?”
話音落,楚屹猛地松開他,站起身,連著退了好幾步。
屋內沒有開燈,他站在陰影處,白逸凡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自己這句話為何會讓他起了這麼大的反應。
正因為看不清,白逸凡的心懸在半空,另一只垂落下來的手緊緊攥著沙發。
“像以前一樣?繼續做炮友?繼續只做不談感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