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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凡終于坐直了身體,他揉了揉酸軟無力的腰,在心里吐槽著:誰要給你打電話。
他現在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在這之前,他還需要去找點東西填飽空檔的胃,昨天運動太過,又睡得久,這會兒一清醒,胃正在發出咕嚕咕嚕的抗議。
好在楚屹還算是個人,給他準備好了早餐,雖然這會已經涼透了,但丟進微波爐里熱一下就能吃了。
等待食物熟的時間里,白逸凡先是看了一遍微博的私信,又有幾個新的邀約,一個挺真誠,他給了回復,另外兩個發言過于猥-瑣,白逸凡毫不猶豫將他們都拉黑了。
這時,手機連續震動了起來,是肖萌發來的信息。
【小白,你知道梁俊被退學的事情了麼?】
白逸凡:【?】
他被搞了大半個晚上,又做了一場長夢,這個點才醒,什麼都不知道。
肖萌:【我猜你也不知道,早上都沒看到你,沒事我都打聽的差不多了!】
在這個八卦比信息流傳更快的時代,梁俊吃處分的事情早就傳的學校里滿天飛了。梁俊這人平日行事乖張,又自詡有天賦,很看不起人,系里非常多人都看不慣他。
昨天晚上,有人匿名像大賽組舉報他抄襲的事情,一番調查過后,學校只得棄卒保住其他人。不然這麼大一所學校失去誠信,會影響的不光是這麼一場比賽,更是系里其他學生未來的就業以及升學。
這是整個美術系無法承擔的。
白逸凡啞然。
他雖討厭梁俊,卻也沒想過要讓他退學之類的,只要這個人別來煩他騷擾他就行了。
也不知道梁俊到底把那個匿名的家伙怎麼了,竟如此恨他。
想到之前梁俊說他“不懂男人”時洋洋得意的模樣,白逸凡猜測,這個揭發他的人,搞不好就是被他玩弄過感情的。
這麼一想,白逸凡覺得他該。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所做所說負責。
正好微波爐提示音響起,食物已經熱好了。
把東西放到桌子上,白逸凡扶著腰坐到凳子上。
才坐下,小橘立刻奔過來,跳到他的腿上,想要往他懷里拱。
小家伙軟乎乎毛茸茸的,白逸凡不舍得丟他下去,就這麼摟著他喝了一-大碗粥。
放下湯匙,還有些意猶未盡。
明明也沒專門學,楚屹的廚藝越來越好了,甚至比他記憶中,“粵記”的粥更細膩絲滑。而且這是專門為他做的,也更合他口味。
熬這麼一碗粥,起碼得一個多小時,他昨天那麼晚睡——
胸腔里升騰起淡淡的情緒來,一點一點按壓著跳動的心臟。
白逸凡拿起手機,舌尖抵著上顎,給楚屹發信息:【起了。】
【在喝粥。】
楚屹沒有如往常般立刻回信息。
很正常,估計人到了目的地,已經開始集訓了。
白逸凡盯著屏幕上自己簡單的三個字,只感覺那壓著他心臟的手突然狠狠捏了他一下。
指尖顫動,白逸凡又連著敲了幾個字:【很好喝,謝謝楚哥。】
猶豫片刻,他又在最后,發了一個兔兔發射愛心的jpg圖片。
看著自己的信息霸占了一整片屏幕,方才覺得剛才胸膛里的那股不舒服淡去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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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屹不在,下午放課后,白逸凡早早回了家。
給小橘喂了貓糧和罐頭后,他還是如往常那般進了畫室。
身體確實沒那麼舒服,但一天緩下來,也沒有難受到需要躺著的地步。
對于一個夢想是成為畫師的人來說,畫畫這件事是一天都不能懈怠的。
打開電腦處理了一些瑣事之后,白逸凡轉動椅子,面向畫架。
那副困了他許久的畫還是放在那,依舊是昨晚他離開時的樣子,左下方空白的地方等著他去填滿。
白逸凡按了按跳動的太陽穴,耳朵里突然一陣輕鳴。
似有滋滋的水聲,輕微的震動聲在耳邊響起。
再然后,身體深處的某個角落,本能地,微微顫動起來。
白逸凡用力晃了晃腦袋,將腦袋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旖旎畫面搖散。
白逸凡拿起畫筆。
不知是因為昨晚的“經驗”,還是因為剛才那段羞-恥的幻想,這一次下筆的時候,竟無一絲晦澀,無比順暢地將這幅圖里缺失的部分給補全了。
白逸凡怔怔看著畫完的底稿。
他知道自己算是半個體驗派,但也不用……這麼有效果吧?
難不成以后再遇到什麼奇怪的要求,他都得一點一點去親身體驗一下?
不多時,白逸凡有些坐不住了,看墻上的時鐘過了九點,索性起身洗漱去了。
白逸凡揉著發酸的腰爬上-床,同時將某個所需無度的人在肚子里罵了一頓。
為什麼不罵出聲?
他嗓子還疼著呢!
“說曹操曹操就來”,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消失”了一整天的楚屹給他打電話了。
“抱歉啊小白,”電話一接通,楚屹就開始道歉,“這一次集訓比較嚴格,白天不準玩手機。”
他說話的時候,有室友走過來,聲音很近地問他“是不是在和對象打電話?”
楚屹聲音含糊地應了一聲,對白逸凡說“你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