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在高校年輕籃球員集訓結束的時候, 教練問他有沒有興趣成為一個職業球員的時候,他說“有”,甚至表示自己很渴-望成為一名職業球員。
楚屹清楚自己是喜歡籃球的,就算最初接觸籃球,只是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但是這些年下來,他感受到自己對于這項運動的熱情,也只有這種能夠將體力全部透支的運動,才能讓他不那麼時時刻刻去想白逸凡。
也是在那個時候,他開始精心為自己安排合適的人選,準備等合適的時機讓自己退離白逸凡最近的生活圈子。
職業籃球運動員非常忙,每年累積起來短暫的假期,用來陪伴小白,剛剛好可以消耗掉那些累積的思念。
再然后,他可以再次踏上工作征途,等待下一次放假。
下一次再和白逸凡的相聚。
楚屹將一切都計劃的很好,唯獨沒有想到白逸凡會在兩個月前搬到他家里。
一切都改變了,小白成了他的枕邊人,所有的夢想都成了真。
當初的選擇也就變得無足輕重了,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事,都不可能讓他在現在這個時間點離開白逸凡。
楚屹極難得的猶豫了。
一邊是夢想,一邊是愛人。
可愛人本就是他的志高理想,他絕對不可能為了芝麻丟棄西瓜。
早在白逸凡撲到他懷里,告訴他“哥你還有我”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要為對方放棄一切。
又或者,在更早之前,在白逸凡拉著手提箱敲開他公寓的大門的時候,他就決定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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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遲遲等不到楚屹的答案,白逸凡變得有些焦急。
他漂亮的眉頭皺了起來,往前走了一步,指尖不輕不重地戳了一下他哥結實的胸膛,唇角繃直。
沒等他說話,那伸-出的指尖被楚屹握住,再然后,男生熱燙的手掌包裹過來,緊緊握住了他的手:“三個月前,省隊的主教練問我想不想成為一個職業籃球員。”
白逸凡眼里的焦慮一掃而空,清透的雙眸里迸-射-出驚喜來:“真的嗎?那太好了!”
他伸-出另一只手,掌心貼在楚屹握住他手的手背上,再開口聲音里都是興奮,“楚哥,這可是所有愛籃球人的夢想誒!”
楚屹的心沉下去。
他早就猜到白逸凡會是這種反應。
某種程度上,他和白逸凡是極其相似的,不提愛情這個特殊成分,他和白逸凡都希望對方能過得好。
當然,可能是心境不同,他們對于“過得好”的概念可能有輕微的不同。
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白逸凡一定會支持他,此刻男生唇角彎起的弧度,都和他想的絲毫不差。
——所以他才不想告訴任何人。
楚屹知道,一旦他說了,白逸凡很快就會知道這件事。
他會很開心地跑過來,用此刻展露的這種開懷表情,恭喜他美夢成真,要是他再多說一點,這個小家伙說不定還會熱切地抱住他,和他一起探討有關籃球運動員的美好未來。
“我不想去。”
楚屹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種犟勁兒。
白逸凡不怎麼聽到楚屹用這種的語調說話,眼里微微露-出詫異來:“為什麼?”
“我不想離開你。”
這聲音聽起來更不理智了,甚至帶了幾分自暴自棄。
聽起來非常的……不楚屹。
白逸凡不解地看著他:“你做籃球運動員跟離開我有什麼關系?你只是去打籃球而已啊。”
白逸凡不喜歡籃球,自然不了解成為一名專業球員需要付出多少時間。
楚屹猶豫片刻,將所有細節一一列舉,讓白逸凡知道這其中的不容易與兩人將來可能分開的時間。
隨著他的講述,白逸凡果然一點一點睜大了眼睛,看起來他也被嚇到了。
楚屹無聲吐了一口氣。
還好,小白也不是完全的“不近人情”,還是很在意他的陪伴的。
這樣的想法讓他那顆沉下去的心稍微舒服了一些。
楚屹雙手握著白逸凡的雙手,輕輕摩挲著他的手背,感受著對方細膩肌膚的紋理。
陽光穿透窗玻璃,白逸凡在他面前動來動去的白皙耳垂泛著溫柔的光澤,令人心癢,想要——
“這很OK啊!”他聽到白逸凡開口,指尖動作攸地頓住。
旖旎的念頭也被迫終止。
白逸凡抽出手,拍了拍他哥的胸膛:“為了夢想,做點犧牲不是很正常。再說了,我一直會在這里呀,你放假就能來,這不會影響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的。”
他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聽得楚屹眉間折痕更深。
楚屹不想就這麼結束話題,他清楚自己始終無法下定決心的源頭在白逸凡身上。
只要白逸凡一聲“不”,哪怕那是黃金大道,他也能輕易摒棄。
楚屹咳了一聲,理了理思路,決定改變方針:“但是我不在你身邊了,你會有很多不方便。”
白逸凡眨了眨眼睛:“什麼不方便?”
“以后你下雨天回家的時候沒人給你撐傘。
”
“……”
“被人欺負的時候沒人幫你打架。”
“。”
“半夜做噩夢的時候沒人可遖鳯獨傢以抱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