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個噩夢,還是楚屹后面突然的那個……
靠!
這個體育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到底明不明白正常好兄弟之間,是不可能會親來親去的!
雖然心頭抱怨著,白逸凡還是先去了籃球場。
陪楚屹打籃球這件事,絕對不會因為任何意外而中止,再說了,他只是有點生氣,也沒有很生氣。
——起碼沒有氣到不管楚屹的健康。
到了球場,楊子規朝他招手:“小白,來我這,特意給你留的陰涼位置。”
白逸凡抿著唇在他身邊坐下。
楊子規手里拿了一把扇子,臉上的表情明顯不是很爽:“那討厭的家伙又來了,煩死了,我就不懂了,楚哥干嘛還要答應那種陰險小人,和他打球。”
白逸凡:“陰險小人?”
楊子規指了指球場里一道和楚屹差不多身高,肌肉略有些夸張的健壯身影:“那人叫張巖,楚哥那天會摔倒,就是被他搞了小動作。”
白逸凡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被他害的?”
楊子規鼻子吐氣:“是的,我看得明明白白!剛才他來的時候,要不是楚哥攔著,我非讓他滾蛋不可!”
說話間,球場上,楚屹高高躍起,一記扣籃,已23比12漂亮贏下了上半場的比賽。
楊子規習慣性地從一旁遞過來一瓶礦泉水:“楚哥的。”
白逸凡接過,慢慢擰開瓶蓋。
球場上的人漸漸散開,雖然沒有可以去看,白逸凡也知道楚屹一定正看著他,往他這邊走過來。
想著不看,下一秒,他抬起眼。
和楚屹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白逸凡心頭咯噔了一下,,他第一時間移開了視線。
不對,他心虛什麼的!
主動親人的人又不是他,他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胡思亂想間,楚屹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長時間在陽光下劇烈運動,他臉上身上已經近乎濕透了,那露在籃球服外面的,被汗水浸染的手臂與腿上的肌肉,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非常漂亮又健康的光澤。
白逸凡不由自主地,又多看了兩眼。
因此,很容易地,再次對上楚屹俯身下來注視著他的臉。
男生唇角揚起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小白,你來了。”
白逸凡很不想理他,索性側過頭,假裝聽楊子規和旁邊的人說話。
楚屹當然看出了他別扭的小心思。
昨天那樣的情況下,他確實有些頭腦發熱,不管不顧地親了他的臉。
但楚屹并不后悔。
白逸凡這段時間所有做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讓他越發篤定白逸凡對自己是帶著一點友達以上的感情的。
他不應該讓小白一直躲在自己的烏龜殼里。
“我的礦泉水,不給我麼?”
楚屹伸出手去。
他這一聲還挺大,一旁的楊子規聽到聲音,停了說話看過來。
白逸凡只得仰起頭來,陽光里,他眼尾挑起的清透眼眸猶如一塊澄透的寶石:“誰說這是你的礦泉水?這是我的。”
說完,他擰開礦泉水,自己昂著頭喝了小半瓶。
“要喝,自己去拿!”
楚屹挑了一下眉。
本以為過了一晚,今天又來球場陪他打球,是準備給他一個臺階,讓他下來。
看樣子是他想的過于簡單了。
不過——
生著氣,還要來球場看他打球。
他家小白,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在意他。
楚屹抬起指尖,摸了摸微微透汗的鼻尖,低沉嗓音里隱隱帶著委屈:“剛才膝蓋又被人撞了一下,好痛啊。
”
白逸凡眼皮一跳。
他垂下眼,視線落到之前楚屹摔傷的傷口上。
過了幾天,那里的血痂已經脫落了,此刻看過去,紅紅紫紫一片,看起來確實很像是被人撞過一樣。
垂在身側的手攸地握緊,白逸凡將手里的礦泉水瓶遞了出去:“知道了,給你還不行麼!”
楚屹忍著笑意,揚起頭,一口氣把瓶中的水全部喝干了。
兩人身后不遠處,正在用毛巾擦臉的張巖圍觀了兩人的全部互動,眼里多了幾分復雜的意味。
雖然贏了比賽,結束后,楚屹他們還是被球隊教練叫了過去做復盤。
這種復盤大部分時候都枯燥又漫長,白逸凡每次聽到要復盤都會趕緊走人,就怕到時候楊子規或者楚屹叫住他,要他留下來幫忙之類的。
籃球場邊有一個公共衛生間。
剛才喝多了水,白逸凡進去紓解了一下,出來洗手的時候,身后傳來一道男聲:“小朋友,你是哪個系的?”
可以壓低的嗓音,凸成了當下流行的氣泡音。
白逸凡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鏡子后面的人。
還算眼熟,就是剛才楊子規說過,故意撞了楚屹的那個惡心家伙。
他收回視線,繼續洗手。
見他不說話,張巖往前走了兩步:“不認識我?我是剛才和楚屹他們打籃球的,我叫張巖,是體育系籃球隊的隊長。”
“聽他們說你很喜歡看打籃球,哥今天發揮有些不好,但其實水平比他們都厲害,你要不要改天來看我們訓練和打比賽?”
白逸凡關掉了水龍頭。
但依舊沒說話。
他一直沒表示,張巖有些著急:“小朋友,你怎麼不說話?”
他自認自己長得不錯,并不輸給楚屹,甚至比他更健壯,肌肉更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