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會不會搶了仙界的飯碗啊?”
禾麥當然知道,畢竟管人界命運之事向來是仙界的伙計,他覺得自己在跟人家搶飯碗……
父神白了他一眼,小崽子腦回路不是一般的跳躍。
“是你讓他們不要管的麼?”
說到這,禾麥多少有點生氣,叉著腰就往外巴巴巴。
“那當然沒有,要不是我跑去踹了他們的界碑,天君可能都不會出來!”
父神喝了一口茶,瞥向他:“哦?你還踹了人家的碑啊……”
“那是……”
禾麥許是太得意了,漏了底,突然發現不對勁!立馬閉上嘴。
看著父神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咬牙倒吸一口冷氣,立即鵪鶉似的底下腦袋認錯。
“我錯了……阿爹……”
父神將茶杯放在桌面上,只發出一聲輕響,但禾麥卻渾身一抖。
“你還知道怕啊?我以為我給你根棍子,你天都能給我捅破。”
“那…那我去給天君道個歉?”
“嗤,給他道歉?你腦子被驢踢了?”
禾麥委屈的皺巴著小臉。
“那我去再踹一次,反正那塊黑瑪瑙也是我賠他的,大不了再賠他一塊。”
父神皺眉看著他。
“你還想再踹?”
禾麥苦著臉,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該怎麼樣?
他好想問,但是他不敢……
“看來平時還是太縱容你了,自己去天池后山關禁閉。”
禾麥瞪大了眼睛抬頭看他,然后下一瞬哭喪著臉。
他想說不,但他知道父神著人看著隨性,其實說一不二,只能點頭,但還是想再掙扎一下。
“那,那要禁閉多久呀,之前都是五百年,這次能不能縮短一點……”
“五百年?當然不可能了……”
禾麥眼睛瞬間亮起,火紅色的尾巴都不由自主的冒出來,在身后瘋狂的搖擺。
父神直接想把眼睛捂住,他懷疑他養的不是一只狐貍,而是一只搞笑的紅毛狗崽子。
“五百年有點長……一千年吧,不長不短,正好收收你的性子。”
說完抬手就把禾麥送出門外,門窗緊閉。
禾麥掰著手數數……五和十……
五比十少……
十比五多對吧……
“不是…一千年!!”
“阿爹,你是不是搞錯了啊!”
禾麥委屈的想咬帕子,誰家的神君剛當一個時辰就得關禁閉的啊!!
狐貍委屈。
他扒拉在門板上,扣著門上的雕花透過琉璃隔層可憐巴巴的看著父神。
“阿爹、阿爹,一千年太長了,能不能給我開個后門啊!五百年就五百年吧!”
父神:“……”
“好啊,兩千年……”
禾麥在好啊兩字緩緩上揚的嘴角在兩千年上碎裂……
沒有人比我在此刻更懂什麼叫
強、顏、歡、笑!
毛茸茸的大尾巴瞬間焉頭塌腦的垂在地上。
阿爹你沒有心……
“那算了吧,哈哈哈…我還是喜歡走正門,一千年就一千年。”
父神嗯了一聲,讓他可以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去后山。
無精打采的從父神的大殿離開。
剛推開門就看見蓮池邊站著的青衣男子。
“花青嵐,你在這干嘛?”
“嘖,我好心給你帶你愛喝的梅子酒,你就是這麼歡迎我?你好無情啊小狐貍。”
禾麥被他叫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不要學云姐姐說話好不好,云姐姐這樣那叫嬌媚,你這樣就是油膩。”
花青嵐嘴角抽了抽,白了他一眼,但總算正常了。
拉著他在旁邊坐下,拿出兩個青玉酒杯。
“切,云姐姐倒是叫的歡,怎麼不聽你叫我一聲嵐哥哥,你說我從你小時候對你多好。
”
“你莫得心。”
但是禾麥不耐煩理他,還是梅子酒好喝。
花青嵐一直只端著一杯酒坐在一邊看他臉上慢慢染上紅霞,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
“香、真香!”
禾麥傻兮兮的打了一個酒嗝,看著他留下一個傻笑就往后倒。
早就預料到的花青嵐伸手將他攬進懷里,看著他紅紅的臉頰,手指輕輕摩挲,眼底滿是笑意。
“真是一點沒變,小傻子。”
只是看著看著,就盯著那張柔軟濕潤泛著殷紅的嘴唇,眸色漸深。
“我怎麼還是這麼喜歡你呢,果然是只小狐貍,可是你卻只把我當哥哥,你知不知道不只是我,你的云姐姐也對你圖謀不軌,那個女人呵!”
他捧著他的臉,低頭就要吻過去,但在一指的距離卻突然挺住,抬眼看著他,眼里劃過一絲不甘和落寞。
“你的神息給了誰?”
第二天禾麥暈暈乎乎的從床上爬起來,打了個哈欠就去了后山,可他在后山沒待幾天,就悄悄溜了。
父神坐在天山之巔蓮花池畔,察覺到天山的禁制波動,嘆了一口氣。
“你怎麼了?”
父神看著她:“頑皮的小狐貍又溜出去了,在想著等他回來怎麼罰。”
“嘻嘻,他還小,你太嚴厲了。”
“我這還叫嚴厲?沒有比我更放縱他的了。”
“他不會有事的,小鳥就應該在外飛翔,而不是被關在籠子里。”
父神抿了一口茶,笑了笑。
“確實,孩子大了,管不住。”
禾麥悄咪咪的溜回下界,見沒人來逮他回去,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逃跑技術一流。
神界也就過去十多天,而此時人間卻已經過去十四年,也意味著當初那一戰對于人界來講也已經過去了很久。
不過當初那一戰,還有不少妖魔逃進各大森林,而那個破裂的結界又被仙界修補加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