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成功后,禾麥快速的離開,金色的神息沿著全身的經絡快速蔓延到全身,很快便將血紅細線逼退。
然后全身都散發著他自己的味道,有些心虛。
阿爹要是知道了,非得關禁閉……
而司明翰還沒來得及體味那種微妙的心動,下一刻一股疼痛從身體的深處奔涌而出,快速席卷全身。
頭腦都已經痛到無法思考。
那個腐爛的碩大傷口隨著紅線的褪去,迅速涌出大股大股的濃稠黑血,還帶著一股子沖鼻的惡臭。
禾麥看著他在床上痛苦的抽搐,這是必然的過程,而且他確實中毒有些深。
中毒越深,排毒越疼。
但又覺得他太慘,看不下去拿出一顆蓮子和一顆乳白色的丹藥塞到他的嘴里,入口即化。
“哎,在過一會就好了。”
服下藥后,慢慢的過了一會兒,抽搐和疼痛看起來緩解不少。
但是整個塌上和地面被散發著惡臭的黑血染了個遍。
禾麥又給他塞了一顆補充氣血的丹藥,見他沒事了。
他隱沒身子,將一旁的公公喚醒。
劉公公一臉迷茫的醒過來,當他發現自己竟然在皇上的寢殿里睡過去!
又發現皇上傷口流著黑血!而且到處都是,還滿臉痛苦。
差點嚇到就地升天,魂都沒了。
禾麥看著他,心里嘆息,真是難為這個老人家了,年紀一大把,操不完的心。
“陛下!陛下你怎麼了啊!袁太醫、袁太醫啊你快進來看看陛下!”
門外隨時待命的袁太醫立馬開門沖了進來,一看見皇上的情況,剎那間臉都白了一圈,哆嗦著伸出顫悠悠的手給皇上把脈。
抖得看著都難過,只是這一探立馬露出疑惑的表情,手也不抖了,臉也不白了,只差往地上一躺安詳睡去。
“袁太醫,陛下怎麼樣了?”
劉公公一副都快哭了的表情看著他。
袁太醫又換另一只手一探,然后起身看著劉公公。
“要是我說,陛下他不僅沒事而且已經好了,你信嗎?”
“你說什麼?”
袁太醫苦著一張臉:“我也不信啊!”
“而且不止是好了!連以前落下的舊疾都好了……”
“回光返照?”
“…………你要不再看看?”
袁太醫人不抖了,而是直接麻了,反正橫豎都是死。
手再次搭腕,還看了看他的瞳孔,最后露出了慢慢的疑惑。
就像是嬰兒第一次看到漫天星辰時的疑惑和震撼。
“怪哉怪哉,真是奇了。”
“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吧!”
“陛下他沒事,不但沒事,而且親所謂有的好。”
等醒了估計還能扛著五十斤的大鐵錘繞著御花園跑上十圈。
“那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覺得呢?”
……
禾麥站在一旁,看著兩個摸不著頭腦的老頭,忍不住彎了彎唇。
“劉盡,給我端杯水。”
這一聲給兩老頭嚇得目瞪口呆對視。
司明翰緩緩睜開眼睛,腦子剛從發懵中轉醒,看著床邊呆站著的兩人,輕輕蹙眉。
“你們怎麼了?”
劉公公人都懵了,看著陛下從面色青紫突然間面色紅潤,還坐起身一臉沒事人似的要喝水。
陛下真的沒事,這個認知讓半只腳邁進棺材的老人瞬間眼眶一紅。
“沒事沒事,老、老奴這就去。”
說著連連點頭,轉身出去倒水。
“我怎麼樣了?”
袁太醫立馬就要跪下,司明翰看著滿地血污,皺眉擺擺手免了。
“陛下現在好的不能再好!手上的傷口我給你處理包扎好,等養好了就沒什麼問題了。”
“陛下是有天神庇佑的有福之人,自是不會有事的。”
天神庇佑……
司明翰想起那個模糊的身影,還有那個不明所以的親吻,心跳又快了起來,眼神有些發懵。
任由他將自己的手處理好,擺手讓他下去。
禾麥也看了一眼沒什麼問題的年輕君王,打算離開。
他得去尋一個人,那個人手里有他需要的東西,腐吸草。
看了一眼醒過來以無大礙的年輕君王,轉身離開。
喝完劉公公端過來的水,他隱隱約約又嗅見那股淡淡的雪蓮香味,他看著劉公公。
“除了你們,可還有誰來過?”
劉公公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躬身道:“除了我應該只有袁太醫進來過!”
“應該?”
司明翰敏銳的抓住了這兩個字。
劉公公哭喪著臉,老老實實將剛剛自己莫名其妙暈倒,又莫名其妙清醒的事情告訴了他。
司明翰皺眉。
“什麼時候的事,你暈了大概多久?”
“大概是午時四刻,我剛剛出去看了一下日頭應該還不到未時,大概就是半個時辰左右。”
司明翰呆愣住。
如果這麼說的話,剛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回憶著那個模糊的身影,是個男子,但是只要想起那個吻他就一陣臉熱,手指撫上唇角,舌尖不自覺的輕舔了一下,察覺到自己在干什麼,突然熱血上涌,想挖個坑給自己買了,這都在想些什麼?
他掩唇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幫我更衣吧!”
“你們有何看法?”
司明翰看著跪地的士兵,還有一旁屁都不放一個一個眾大臣,眉頭明顯的一皺。
但各個還是縮著腦袋當鵪鶉。
只有一旁穿著一身藍色布袍須發皆白的老道看著坐上的君王,斟酌了一下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