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我,我陪著你。”
他看懂了他的口型,才放下心,而后安心的閉上眼睛。
他盤腿浮在空中。
密密麻麻的雷電將他們包裹起來。
強悍的電流從頭顱快速穿過,同時也劈落在金丹上。
額頭的金色靈力與金丹鏈接在一起,伴隨著紫金色的電流。
蘇麥頓感一陣頭痛,一些混亂的記憶入潮水一樣涌入蘇?的腦海。
是許許多多陌生又熟悉的陣法。
好有很多模糊的奇怪身影。
“不要讓他們回去……”
剎那間,他睜開眼,看著那些避過雷電,往這邊沖過來試圖鉆回裂縫的獨眼獸。
掌中開始結印,手掌翻飛,一個金色的陣法快速結成,對著地面打了下去。
一個巨大的透明能量罩從土地中快速向上形成一個透明的殼子。
將裂縫封住。
匆匆趕過來的怪物一頭撞到看不見的屏障上,頭破血流。
第二道雷很快就要下來,它們冰魄般的眼眸里,紛紛露出了驚恐,轉頭瘋狂用爪子刨地,試圖挖通一條回家的路。
但是生并沒有站在他們這邊,死亡選擇了它們。
第二道雷劈下來的瞬間,灰?煙滅。
越來越密集的雷電接踵而至,地面不斷震顫,遠處的人們看著那邊的兩個人,臉上全是遮掩不住的震驚。
“他們兩還是人嗎?”
時安看著兩人,眼里滿是興奮,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寶藏。
“這個世界真的是太神奇了……”
他喃喃道。
第二道雷落下后,蘇?緩緩睜開雙眼。
他的目光蒼涼空寂,隱約可見金色暗光流轉的漂亮眼眸看著這片瘡痍的大地,眼里流露出一絲懷傷。
看著那個不遠處那個熟悉的讓他安定的黑色身影,收回視線,抬手輕撫著已經有一道裂痕的金丹。
“對不起,本來應該是我來的,但是我舍不得他,請原諒我的自私。”
隨著雷電一道接著一道的落下,金丹上點裂縫也就越來越密集。
蘇麥也一刻未停的將那股金色的靈力注入進去。
不知道是第幾道雷電劈落,金丹發出一陣嗡鳴聲,碎裂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淡淡的紫色從金蛋內透出,最后一股金色的靈力被他吸收,而從裂縫中飛出一顆白色的光點沒入他的額頭。
一股冰涼的氣息沒入頭顱,下一刻,他閉上眼睛昏迷過去。
江晏保持著站立的動作,一刻都不曾變過,目光深沉,看著那顆金色剝離,露出紫色光芒的珠子。
手指輕輕叩擊著臂膀。
“開始了。”
“禾麥,神界是不允許參與四海八荒的紅塵之事的。”
“可是父神……我。”
蘇麥睜開眼睛,這是……哪?
他抬眼看著看著這個古樸的大殿,一個和藹威嚴的中年男人衣服松垮,長發隨意披在腦后,俊逸剛毅的臉上滿是隨性。
他光腳盤腿斜靠在開滿梨花的窗樞邊,之間握著瓷白玉壺眼里無悲無喜的看著他。
他想動,卻發現動不了,這句身子將頭埋下,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少年的身軀里……
我難道已經離開了……
江晏……不,不對,這句身子他掌控不了,這里到底是哪?
那個男人看了他半響,手中玉壺搖晃,雪白梨花翩然落下,停在他的手心。
手指細細摩挲著柔嫩的花瓣,看著上面的紋路,他收回視線。
“你殿里的那朵冰蓮……”
“父神,他有名字,他叫伏夏。”
少年不贊同的看著他,強調道。
父神看著之間的花瓣,微微皺眉,花瓣在他指尖化為齏粉,看著他。
“三千年后的今天,我會親自查看你的功課,若是及格,我就放你出去。”
蘇麥聽到這個叫禾麥的人歡喜的開口。
“謝謝父神,我一定會及格的。”
“但是伏夏不能留在你身邊,那朵冰蓮,他有他的命運,他現在不屬于這里,你讓他過來找我。”
“可是,為什麼?”
“禾麥,我教過你的,世間萬物自有他們要走的路,誰都改變不了。”
“他會去哪?”
“這個你不用知道,但是他會變得更好,他身上有他的使命,是該離開了。”
禾麥咬著唇垂下眼眸點頭。
蘇麥能感受到來自禾麥的不舍,是對那個叫做伏夏的人,但為什麼是冰蓮?
那個被換做父神的男人喝了一口酒,懶散的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跟著他的動作轉身,蘇麥突然腦海里炸響。
禾麥?他仔細回憶,江晏好像用著這個名字喚過他,這個人難道是他自己?
他就像是在看一段回憶一樣,只能跟著這些記憶走,但是他能感受到他的內心。
看著這個地方,美麗又安靜,長廊蜿蜒,到處都是亭臺樓閣,每一個樓閣都會有一塊古樸的牌匾。
但是每一個也都是門窗緊閉。
他能察覺到他的內心渴望和這個世界產生鏈接,對萬事萬物的好奇,想擁抱這個世界的一切。
但是這里太過于安靜了,他想出去看看。
偶爾看見的只有沿途步履悠緩的單色白衣的仙娥,但也只是對著他恭敬的行禮。
“小殿下安。”
“小殿下安。”
禾麥每次都會回以一個微微的頷首,內心毫無波瀾。
少年輕車熟路的回到自己的禾山殿,一踏入殿中,一股寒涼之氣就迎面撲來,但蘇麥卻覺得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