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謝呢?”尤放走過來道。
原來對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整個下午。
季旬沒有去書屋工作,而是借了王叔的車,帶著好友四處轉轉。
江城風景如畫。
湖泊邊上兩排林蔭小路,不乏樓閣和古跡,光是在路邊兜風都是一絕佳享受。
“說真的,小謝人挺好的,也能看出是真的喜歡你。”尤放不止一次試探,“不考慮考慮?”
“人家就是一學生,每天實驗都做不完,哪有心思談別的啊。”
“我看他是挺想談的,問題是你不答應。”對方一針見血。
季旬只裝作沒聽到。
現在的他,真沒心思去想這些。
到了晚上。
兩人吃了一頓燒烤。
接著就往家的方向回去。
“今兒你睡我屋,看你睡不睡得慣,實在不行明天在給你找酒店。”季旬邊上樓邊道。
“我都行,出來玩沒必要瞎講究。”
兩人剛站定。
季旬快速把門打開。
結果剛開門,對面的門也應聲而開。
駱柒楊站在門口,看向他們的眼神晦暗不明。
三人站在原地。
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好巧啊駱總,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尤放瞇了瞇眼,將身邊的男人整個擋住。
友好的話出口后卻十分不善。
“哥哥,我有話跟你說。”駱柒楊上前一步。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哥哥,你現在身體還沒好全,不能吃那些東西,我給你煮了粥,我……”
“駱柒楊,還要我再說一遍嗎,我和你早就無話可說了。”
“哥哥……”他還要開口,肚子上猛地吃了一拳,身體整個踉蹌出去。
“小子,咱們倆單聊。”還沒等反應過來,尤放已經扯過駱柒楊的衣領,拎進對面那間屋子,從里面把門給鎖上。
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季旬站在門口,愣了片刻后回自己家里。
尤放是區里的散打冠軍,再動手方面應該不會吃虧。
事到如今。
這還是第一個能把駱柒楊給治住的。
房子從里面被鎖上。
尤放用力把人仍在地板,靠在門上抽了口煙。
“知道為什麼打你嗎。”
駱柒楊沒說話,卻也沒有反抗的意思,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季少耳根子軟,我卻實在忍下去,小子,你把人害得一無所有,現在還過來賣弄你那些可憐是不是太操蛋了。”
一字一句。
雖沒把怒氣擺在臉上,卻已暗藏無盡嘲諷。
“我可以解釋,那些照片……”
“那些照片,要不是你急于求成,事情還沒解決就把人往床上帶,上面的事根本不會發生。”尤放吐出口白氣,“他之所以變成這樣,全是拜你所賜,我現在真他媽后悔,當初為什麼還要幫你。”
這些話已經憋了太久了。
典典書屋的宣傳視頻里,尤放一眼就認出,照片墻上,其中一個就是駱柒楊。
當年季氏破產。
他找了很多人脈都無力回天,那個時候,尤放那最后一點好感都蕩然無存。
顯然。
自己這朋友又被對方給纏上了,所以他才會特意跑來一趟。
“那些事,我從來都沒想發生過。”駱柒楊坐在地上,“我是真的喜歡哥哥,也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一輩子。”
話語里全是篤定,卻又有無盡后悔。
“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尊重他,讓他高興,而不是一味只知道滿足自己。”
尤放瞥了他一眼。
駱柒楊這種人,被各種光環籠罩太久,不打一頓根本不長教訓。
“我沒有,所以我才會……”
“所以你才會給書屋投資,送錢送利,但這些真的是他想要的嗎。”尤放看著他,“你和他生活了那麼久,如果連這點都想不明白,就不配像個成年人那樣,和人談喜歡。”
從屋里出來以后。
就見好友家是開著的,本人已經坐那等了很久。
季旬還是放心不下。
特意在這看著。
“放心吧,沒死,也沒殘。”尤放沖人笑笑,恢復成之前那副無賴模樣。
客廳里支起一張桌子,他們正如一年前那樣,對坐著喝酒聊天。
“你早就知道了,駱柒楊來找我的事。”
“嗯。”尤放看向對面,“季少太不把我當朋友了,這麼大的事都沒說一聲。”
“沒什麼好說的,我和他已經不可能了,他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
說是這麼說。
但這句話季旬自己都不太相信。
“你啊,心太軟了,到現在都沒把人完全放下的,所以才會這樣一直纏著你。”
這句話確實沒錯。
就在剛才,尤放去洗澡的時候,季旬還忍不住拿了紅花油和繃帶,放到對門墻上的牛奶箱里。
好像從一開始。
面對駱柒楊,自己似乎就有超乎常人的耐心。
很多事情,其實都是縱容出來的。
哎。
該好好反省了。
隔日。
書屋輪到季旬休息。
原本說要帶尤放四處看看,對方卻說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帶著本就不多的行李離開了。
看著那半邊肩膀。
昨晚應該是沒睡好。
季旬呼出口氣。
在網上定好酒店,把地址和樓層給人發過去,接著便把桌上的啤酒瓶子裝進垃圾袋,一齊拿到樓下去倒。
上來的時候不禁瞟了眼隔壁。
沒有一點動靜,旁邊的奶箱里卻空了,說明紅花油已經被人拿走。
只不過。
自己這個門洞的奶箱,怎麼被塞得滿滿當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