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護士說的應該是駱柒楊。
“每次我來查房,都見他坐在您的床邊,不吃不喝,一動不動,無論多晚都是這樣。”
無論多晚?
所以這幾天,駱柒楊連覺都沒睡過,徹夜都在守著他。
季旬手頓了頓。
瞬間覺得碗里的粥都不香了。
不是因為感動,而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就是他嗎,現在這樣又是想做什麼呢。
“幸虧啊,您現在終于醒了,不然我們醫院真的沒法跟人交代。”
護士嘆了口氣,眼角眉梢都帶著倦意。
“他人呢?”季旬輕聲問道。
“不清楚,我來的時候駱先生就不在這了。”
又過了幾天。
燒退得差不多。季旬被壓著做了一次全身檢查后,醫院終于能把這這尊大佛送走。
天曉得這人來了以后,他們頂著多大的壓力,生怕一個不下心,醫院就辦不下去了。
走到外面以后。
季旬看向門口幾個保鏢,自知逃跑無用,便無奈地走進后座。
可這一次。
車子的方向居然是開往自己居住的小區。
剛走進樓棟。
就被幾個人團團圍住。
娜娜、王叔,還有新來書屋的員工,其中幾個眼眶還有些紅。
“季老板啊,您真的嚇死我了。”
“就是就是啊,駱總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都不跟說,還是聽我在醫院的朋友說才知道……”娜娜一臉憤慨,剛要繼續吐槽就被王叔推了一下。
季旬見到他們,心里也無限感慨。
“你們怎麼知道我今天出院?”
“是駱總說的,他這些天一直不讓我們探病,說會打擾您休息,直到今天才放我們過來。”
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道。
顯然也被嚇得不清。
“行了行了,我這不沒事嗎。”季旬安慰了幾句,“走吧,這些天也嚇壞你們了,咱們中午出去吃頓好的。”
話音剛落。
就有幾個保鏢從車上下來,“季先生,駱總吩咐過了,您這幾天需要在家里靜養。”
接著也不顧人反對。
開始往樓上搬東西。
幾人回到家中。
本就不大的地方很快被填滿。
新鮮蔬菜水果,魚類海產,還有叫不出名字的各種補品。
季旬剛想說自己不會做,就已經有營養師進來,給幾人現場烹飪,那專業的煲湯水平看著人腦仁生疼。
“王叔,駱總這是在給季老板坐月子吧……”娜娜小聲低估。
“少說兩句,兩位老板關系好著呢,互相關心也是應該的。”
季旬如坐針氈。
當著面也不好發作。
桌上的餐食色香味俱全。
季旬卻什麼都沒說,徑自點了碗麻辣燙,一聲不吭地吃起來。
眾人看到他這樣,什麼都不敢問,聊天的聲音也小了許多。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
季旬和駱總之間關系微妙。
臨走時。
季旬以那些補品太多為由,讓他們一人拿了一些回去。
結果剛送出去,就有幾個保鏢,拿了之前的雙倍量進來。
“告訴你們老板,這些東西我不會吃的。”季旬忍不住道,“要是再送過來,我就只能堆在門口了,難道你們還要撬門不成?!”
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開口道:“季先生,您別難為我們……”
語氣十分無奈。
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味道。
“你們老板呢?”季旬深吸一大口氣。
“老板他有事不在,說是周末就會回來。”
等人走后。
季旬久違地躺在沙發上,費力地捏了捏眉心。
這些天,統共也沒多久,卻比一年都要難熬。
可除此之外,還有件事讓人在意。
這一次,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發燒,怎麼會昏迷三天之久?
還有那個夢,那個來自現實世界的夢。
身臨其境,就跟真發生了一樣。
這一切是巧合嗎?
還是說,自己穿書的日子快要結束了。
后面幾天。
季旬都跟往常那樣來書屋工作。
書屋比之前客人更多,咖啡吧里加了不少椅子,墻上還多了一個照片角,掛滿那天簽售會的照片。
正中間那張。
駱柒楊坐在最后面,靠在椅背上,目光如炬地盯著眼前。
雖然畫面里他不是主角,但過于出挑的外形卻讓人無法忽視。
“這張照片可是鎮店之寶,好多小姑娘都提出來要買呢。”娜娜在旁邊笑道,又小心去睨季旬。
發生了這麼多事,關于兩人的關系,她已經猜到個大概,卻仍然沒敢開口詢問。
過了半晌。
季旬才把視線挪開,轉身回位置上忙碌。
經歷了幾天的“囚禁”事件。
他也想過,干脆找個山溝溝藏起來我,什麼手機電腦通通不管,愛咋地咋地。
但想一想還是放棄了。
作為一名技術通,估計還沒等人找過來,自己就先受不了,要下山打游戲了。
從書店出來是下午五點,季旬現在“大病初愈”,店里的人都不許他晚上上班。
回到家以后。
門口放著做好的餐食。
自從那天,他好說歹說地把營養師勸走。
做好的一日三餐便日日送上門來。
早餐和晚飯是送來門口,午飯就直接送到書屋。
季旬從來不是浪費的人,不能把東西送走,只好拿進來,有時候自己吃,有時候送給娜娜他們。
順帶給人發過去一條消息,[季旬:以后不要在送東西過來。]
這樣的信息一天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