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私?
季旬有些驚訝。
近兩年上面一直在大力整頓進出口,不少貿易公司紛紛撤離國內。
這個節骨眼上走私。
吳振江還真是膽大妄為。
“小旬,駱柒楊是不是去找你了。”
季旬沒吭聲。
對面就繼續道:“你最好別跟他扯上關系,那小子不知用了什麼手腕,將自己和這件事摘得一干二凈,就連警方都沒有辦法。”
“別和他接觸,我怕他會連累到你。”秦槿語速飛快,卻是真的在擔心。
屋內亮堂一片。
此刻卻沒法讓人覺得心安。
“好,我知道了,謝謝秦大哥。”
掛了電話后。
順著窗戶往下看去。
外面漆黑一片,不時會有幾只野狗從路上跑過。
幸虧。
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事已至此,自己是不是又得跑路了。
季旬去衛生間沖了個澡。
一邊洗一邊在手機里翻,看看有哪里偏僻,不易被人發現。
反正一大老爺們去哪不是去啊。
實在不行就跑塔里木。
守著一群駱駝,都比對著駱柒楊要好。
想到這。
季旬負氣地買了一張飛機票,用力把手機擱在池子上。
熱水順著頭頂往下,洗去一身汗漬,心境也跟著冷靜下來。
直到躺回床上。
才覺得有哪不對勁。
等等。
憑什麼要躲啊。
好不容易在這扎根下來,有事業,有朋友,也不是真能說放就放。
駱柒楊來就來了。
跟對方比,自己也算是半個地頭蛇,難道還怕他不成。
就在這時。
手機忽然進來一條短信:“你要去塔里木?”
雖然自己早把對方刪了,但這串號碼仍然爛熟于心。
可問題是,自己一來江城就換了號碼。
對方又是怎麼知道的?!
“別去,那里氣候條件不好,你身體受不了的。”
此時此刻。
季旬差點把手機砸了。
也認清了一個事實。
自己無論去哪,都逃不出對方的手心。
這個晚上。
季旬翻來覆去,一整夜都沒有睡著。
到了書屋以后也心不在焉。
差點把人都認錯了。
“老板,昨晚是不是喝得太多了,你臉色看上去好差。”負責收銀的娜娜道。
“還好。”季旬扶著額頭道,“一會你多幫看著點,我要出去一趟。”
這里毗鄰學校。
大中午哪家店都擠滿了人。
季旬隨便吃了碗拉面,接著就去買了手機,連帶著把號碼也換了。
幾人的小群里:
“季老板怎麼又換號碼了?是再躲債嗎?”
“你也真是的,要換號跟我說啊,有熟人能便宜些。”
“害,沒事,咱老板要錢,不差這三瓜倆子的。”
群里熱熱鬧鬧。
季旬本想裝作沒看到,就有人過來私聊,“哥,你之所以換號碼,是不是因為昨晚那個男人?你們之前是什麼關系啊?”
這小孩。
年紀不大問題還挺多。
“不是,你好好學習。”季旬給那邊回信息。
當年和駱柒楊之間本來就不光彩。
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回去路上,季旬順道去了其他幾家書店“打探敵情”。
自從典典書屋出名,不少人也看準這條門路,紛紛效仿起來。
但逛了幾圈下來。
只覺得是照本宣科。
這些書店不是價格定的高,就是服務態度不好,稍微待久一點就要過來趕人。
心思太小,做什麼都難成大器。
回到典典書屋。
季旬剛進來就被人叫到一邊。
“季老板,店里來了個帥哥,說是您朋友。”
順著手指方向。
身穿夾克的男人坐在窗邊。
手里捧著一本書,正看得津津有味。
季旬渾身就跟脫力了一般。
頓時覺得手機和號碼都白換了。
穿書這事到底有沒有人管,能不能現在就把自己傳送回去。
深吸一大口氣,坐到男人對面。
“哥哥。”男人似乎早就注意到,把茶杯往前推了推,“我給你點好了。”
一杯熱牛奶。
光看著就會惹來無數回憶。
“我已經好久不喝這個了。”季旬低聲道,“這里是書屋,有什麼事出去說。”
男人卻沒有起身的意思。
只是把牛奶放在唇邊抿上一口,“等我先把這本書看完。”
一整個下午。
男人都坐在書屋里。
竟真是在聚精會神地研讀,連晚飯都吃的是店里的簡餐。
點的還全是最貴的品類。
“老板,這份芝士卷是那個帥哥要給你的。”娜娜將個餐盤遞過來。
季旬全程都在整理書架。
就是想對里面的人眼不見為凈。
“你送過去給他,就說我不要。”季旬冷聲道。
但沒多久娜娜又原封不動地端回來。
表情快是要哭了。
季旬嘆了口氣,“你吃吧。”
接著就繼續整理書上的編號。
麻痹神經。
逼迫自己忘記那尊大佛。
關門之前。
娜娜說,男人剛才就走了,臨走前還買了不少珍藏版的書。
那些書動輒五六百。
瞬間就扛起一個月的銷售流水。
兩人盯著屏幕,娜娜在旁邊小聲道:“季總,您和那位先生是什麼關系呀?”
季旬平時待人隨和。
大家都喜歡跟他聊天。
“沒什麼。”季旬呼出口氣,隨意在電腦上點點,“弄完以后就早點下班吧。”
接著便走出門去。
理智告訴他那個人還沒走遠。
果然。
還沒幾步,就看到男人拎著書屋袋,靠在電線桿上看他。
四目相對。
“哥哥的書屋不錯,比我之前見過的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