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即是現在，現在即是曾經。

手機鈴聲響起，是祁柳的私人號碼，看著來電顯示，接通后，對方并不說話，只是呼吸急促，帶著哽咽。

如果說只是恢復記憶，只是走馬觀花的看一場自己出演的電影，也許并沒有再來一次，再體會一次當時的心境來的那麼深刻。

祁厭秋……

第十三主神。

了解人心，玩弄人心的神明真讓人討厭啊。

與此同時，遠在世界線外的祁厭秋聽見這心聲，表情微微凝固了下，“誒？討厭？那麼多人喜歡我呢~”

祁杉也跟著來了，手上還抓著那個奄奄一息的系統，表情溫文爾雅，“阿秋，這事我來處理吧，本身也是我的疏忽才讓它有機可乘。”

穿書主系統不甘又憤恨的望著祁厭秋，眼神怨毒，像是祁杉一松手他就會把祁厭秋撕爛扯爛。

他們誕生很晚，沒有見過祁厭秋一人殺數萬個崩壞人的場景，所以對第十三主神的畏懼還比不上對創造它的十四主神可怕。

祁厭秋面對穿書主系統充滿殺意的眼神，輕笑了下，贊同的點下頭。

祁杉轉身帶主系統進入了7617號世界，阿秋他這麼多年殺過的系統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這消息是得多閉塞，敢在阿秋的統治下做這種事情呢。

祁柳把祁正揚的辦公室裝扮的還算溫馨，并沒有太多黑白的東西，藍色的東西似乎更多一些。

“7617號主角……”

祁杉的聲音響起，正在與陸臨通話的祁柳猛地抬頭，與慘兮兮的主系統對視，表情染上幾分明顯的惡劣。

祁杉愣了下，然后中規中矩的道，“我是來替阿秋實現你最后的愿望，祁柳對吧，它就交給你處理了，它不算是這個世界的任何一樣東西，即便你毀滅了它也沒關系。

”

從穿書主系統進入7617號世界開始，天就陰沉沉的，沒一會兒就下雨，可見世界線有多不待見穿書主系統。

祁柳對陸臨描述了下現在的事情，然后輕聲道，“可以等等我的愛人嗎？我想和他一起懲罰……這個造成一切悲劇開端的罪魁禍首。”

“當然。”

祁杉眨了下眼，嘴角微微上揚，一張娃娃臉的年輕人笑起來后，卻讓人覺得很親近。

陸臨開車不慢，但道路這時候還是擁擠的，等他渾身濕漉漉的到了祁柳辦公室，已經是黑夜了。

他站在門口與慘敗的穿書主系統對視，陸臨心中終于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有一種這一次他總算能和過去和現在做個和解。

陸臨緩緩的呼出口氣，目光從穿書主系統的臉上落在祁柳的臉上，詢問道，“你想怎麼處理……誒？”

“別凍到。”

祁柳將陸臨拽過去，幫他脫下外套，把自己的外套給他披上，“這位先生，系統也是數據對吧。”

祁杉震驚于祁柳的聯想與聰明，然后，他很驕傲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是的，祁柳先生，我叫祁杉。”

“對背叛的數據的懲罰會是什麼？”

祁杉溫聲道，“太過分的會被我的主人親手斬殺，痛苦程度不亞于被火燒死，痛苦直到失去所有數據才能終止，所以痛苦是永存的。”

“不那麼過分的，則會被我的同事監察系統進行格式化成邊緣數據，或是粉碎，或是永遠碰不到核心數據，都是視情況嚴重與否而定。”

祁柳沒想到懲罰很重還會有系統背叛，他一時語塞。

祁杉的一雙眼平靜，他跟著祁厭秋，處理了很多很多背叛主神的系統，注視著祁厭秋曾經注視過的地方，倒也學了不少冷靜。

他無奈的撇撇嘴，有些不滿的道，“總會有系統在極度渴望變成人的時候學不乖，還居然妄圖弒神，他們的膽子可真大啊。”

穿書主系統震驚，他幾乎崩潰了，“祁杉，你居然對他們說這麼多！！你不怕主神生氣嗎？他們只是普通人，知道這麼多有什麼用？！！一個兩個都***把人類當成寶！有什麼用！能變成人嗎？！！”

系統的自帶臟話屏蔽。

祁柳和陸臨都是第一次聽見人聲嗶嗶嗶屏蔽，實在沒忍住笑了笑。

而祁杉性格變化，那張娃娃臉上帶著冷笑，一腳狠狠踢在主系統的實體上，發出動靜很大，轟的一聲，看主系統的實體都變得模糊不清了，以及痛苦的叫喊，祁柳能確定那一腳的威力。

而溫文爾雅的祁杉似乎變得暴躁了，他死死的壓制洶涌的情緒，語氣暴怒，“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被祁厭秋那個***罵了！居然對我和祁杉玩雙標，他媽的，祁厭秋那個***，**這狗比更新后的系統屏蔽！！”

等世界線逼逼完，祁杉才重新拿回身體，沒什麼表情的拍了身體另一個家伙的后腦勺一下，等對方憋氣不說話，他才開口道，“好了，這家伙就交給你們了，想怎麼處理都可以的。”

祁柳低頭看奄奄一息，馬上要死了，數據模糊不清的主系統，嘴角一抽，原來系統也能睜眼說瞎話。

陸臨忽然開口，“我能請主神大人來處理這件事嗎？由他親手斬殺它。”

祁杉正要開口拒絕，他家阿秋忙著呢，哪有時間來處理這種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