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注意到祁柳的眼神,好奇的問,“有什麼事嗎?”
祁柳笑了下,“沒事,老師說的真好。”
這句話……他是在辦公室被曾經那位老師訓的時候聽別的班老師說的。
沒想到會這麼巧,張老師也會說出一樣的話。
祁柳眼也不眨,眼里的光幽幽的,可太多的巧合雜糅那可就不是巧合兩個字能說的清楚了。
秋日溫度舒適,可下午卻還是熱的。
祁柳和陸臨喝了幾瓶水,也就不覺得熱了,坐在一起聲音小小的閑聊。
張云看的牙疼,起身去忙自己的事。
他們是真的不避嫌,有老師問,他們就實話實說,開口提出問題的老師反而被這份坦誠相告搞的不好意思。
也無法在這兩位優秀學子面前,說出兩個男生在一起如何如何不好,家長反對,也會激化學生與家長之間的矛盾。
“祁同學,你家長是已經知道了嗎?”
有老師嘮家常的問。
祁柳坐直回答,“嗯,是的,我和班長確認關系后就打算跟家長說了。”
“那你們沒考慮以后會分開的事嗎?”
祁柳剛要開口,陸臨卻按了按相扣的手,他開口,“老師,瞻前顧后不適合我們。”
老師點下頭,不再多問。
她注視兩名少年的臉,心里微微觸動,他們現在還處于只看當下,不看未來的年齡階段,她說什麼,這兩個人也都不會聽的吧。
祁柳的手按了回去,輕笑道,“班長,你搶什麼話?怕我回答不好?”
“沒有,你全省第二,我第一,我們不都是語文接近滿分的人。”
陸臨回答的不卑不亢,既夸了自己,也夸了祁柳。
祁柳笑著湊過去,迎來了許多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微微側頭看去,一片的老師都面紅耳赤的盯著他倆。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逗陸臨玩,還是在逗這群老師。
演講的事結束,同學們也就回了班級里繼續上課,新生也要軍訓。
張云帶著新生們,遠遠的目送祁柳和陸臨,看他最優秀學生們的兩個走出高中。
他眼眶忽地一紅,忽然有種離愁別緒在心里翻滾,別過頭去擦了擦眼淚。
祁柳邊走邊回頭,小心翼翼偷看,像在做賊,“哦,張老師哭了,我就說,他肯定會哭的。”
畢竟那天畢業照,散伙飯都沒哭。
祁柳覺得張云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反而認為這位理科中年男老師格外的細膩。
“嗯,也是。”
陸臨仰起頭看了看金色大字龍晨六中,這幾個字他看過無數次,上學看,放學看,開學返校……
而如今到作為優秀學子回母校演講,忽然心生波動。
陸臨別開臉,“給蔣任打電話吧。”
“好的好的。”
祁柳掏出手機,看到蔣任發來的微信定位。
蔣任也不愧是祁正揚推薦的好秘書,早早的來了,就在馬路對面等著。
學校門口一般不讓停車,而對面停車位是有,但也是憑運氣才能占到,可見蔣任的運氣還是不錯的。
祁柳一進車里,就把自己的領帶扯了扯,他做正人君子夠久了,還是脫下來做回自己更好。
蔣任:“這麼熱嗎?”
“啊,熱倒是不熱,我只是穿不慣這一身,”祁柳笑瞇瞇的,“要不是還要加入學生會當個會長,我對西裝也沒什麼興趣。”
車子緩慢行駛,空調幽幽的吹散熱氣。
陸臨被空調的涼風吹的眉頭舒展,輕聲問,“接下來是去公司嗎?”
祁柳沉默片刻,然后往后一癱,四大皆空,“我為什麼要開個公司,從蔣哥聯系到我開始,忙的我頭都大了。
”
“不是為了保護我嗎?”
陸臨看祁柳無欲無求的樣子,眼里閃過笑意,撐著下巴側頭看著他。
“說的也是。”
祁柳立刻坐起身,一本正經的詢問公司的事,“蔣哥,搖錢……呸,HOPE樂隊現在過得怎麼樣?”
蔣任遲疑,“大家都挺好的,蘇鶴和秦藝年紀輕輕的感覺都快成老藝術家了,HOPE樂隊也還好。”
祁柳松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陸臨看出蔣任的遲疑,也沒說什麼。
子魚出了什麼事,一切等到了子魚就知道了。
車子停在地下停車位,幽暗的燈光下,祁柳跟陸臨一起進了電梯,直升十樓。
白榆早就在門口等著,幾天不見,這小孩的臉也是紅潤有光澤的,只是嘴角一圈血泡很顯眼。
“白榆?怎麼了這是?”
祁柳看了看白榆,回頭看了眼蔣任,對方瞬間低頭,讓他心里一突。
白榆眼神落寞的道,“小祁總,音源泄露了,新世界公司的周紓的新歌和我們的原版一模一樣。”
蔣任嘆氣,“改動或者拿出證據也沒用,他們有水軍和最好的公關團隊,而且歌詞創作會撞音節也是很常見的,大家的目光都不在歌手的心血被抄了,而是吃瓜。”
祁柳聽完,面無表情的直接倒在陸臨的身上,也不怕自己摔了,躺的十分板正。
白榆與蔣任驚慌,剛要伸手去扶,“小祁總??!!”
陸臨伸手接住祁柳,手輕拍了下他的后背,“怎麼?難受了?”
“不至于。”
祁柳嗅著陸臨的氣息,心里稍稍平靜些許,他琥珀色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光,“反正回學校也沒什麼事,先把這件事處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