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下的祁柳忽然抬手拉住陸臨的手腕,溫聲道,“要不然我……”
跟著一起來的賀星烊看見祁柳要做什麼,搶話道,“要不然我來吧。”
司安:“.........”
所以,剛剛在那邊商量了半天,你就當放屁了嗎?!
司安的臉更黑了,純純被賀星烊這傻|逼氣的。
祁柳快要笑死,他發現了賀星烊真的不會做人。
陸臨沒有掙開祁柳握他手腕的手,也把賀星烊的話當成空氣,問,“能拿第一嗎?”
他想拿第一。
祁柳忍不住笑,與這雙眼眸對視,他眼里染上笑意以及鋒利。
語氣很輕,“能。”
司安看祁柳跟個豌豆公主似的,把傘一收,放在自己的椅子上,把手機交給陸臨。
祁柳唇角上揚,道,“司同學呀……我替你跑,是不是得給我點兒東西,光是獎品可不夠。”
“誰說讓你他……”
司安不太敢指使陸臨干些什麼,話說了幾個字,他就立刻頓住了,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陸臨的神色,跟著祁柳一起去八百米檢錄的場地。
兩人一邊往前走,一邊交談著。
陸臨遠遠的看,忍了半天也沒跟上去,不過他轉頭就翹了翹嘴角。
不知祁柳一臉笑意的跟司安說了些什麼,對方的角色從微妙變成了深黑色,陸臨忍不住笑出了聲。
祁柳是脾氣好,可不代表誰都能欺負他。
陸臨滿眼都是笑意,慢吞吞的拿起水,喝了口,心里清清涼涼,那股無名火熄滅。
Hela ·
檢錄處人挺多,也許要分幾次比才能比完。
廁所里,祁柳脫下自己的西裝褲,動作迅速的換上了寬大的校服褲子。
風一進來,祁柳的大長腿跟又長又粗的水管似的,看著很不美觀。
快十點了,太陽正中,陽光照在身上,也不冷,所以祁柳才會絲毫不糾結的替陸臨來跑步。
如果天氣非常冷,讓祁柳覺得不舒服,即便是陸臨,他也不會跑。
等祁柳從廁所里出來,帶隊老師正在安排排隊,沒多久喊到了祁柳的號。
祁柳這才悠哉悠哉的晃悠著,站在自己的位置,等待老師帶隊去操場那邊。
一排八個人,一共三排。
大家跟軍訓似的,整整齊齊的走過來。
第一排第三個是祁柳,他正捂著嘴,打著哈欠,困倦與疲憊十分顯眼。
何滿滿扔完鉛球回來,在陸臨那瞥了一眼,發現祁柳不見了。
他似有所感應的往操場上一看,就見祁柳正和旁邊的男生聊天,把對方笑的臉紅,看起來要腿軟了。
逗人笑?這是什麼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有效方法?
在女生堆里混的風生水起的程貝貝過來拿水喝,她走到一層,槍聲一響,第一排八百米跑步已經開始了。
這姑娘被槍聲嚇到,渾身一顫,然后目光一轉,看見石化的何滿滿,驚奇,“怎麼?滿滿你怎麼又石化了?”
“沒……沒什麼。”
何滿滿道。
程貝貝不信,她順著何滿滿的視線看了過去,看見隊伍里的祁柳臉上的笑容跟一朵交際花一樣,到處聊閑的模樣十分老練,頓時心里警鈴大作。
程貝貝驚恐,“我靠!!這什麼情況啊?剛剛祁哥不還跟班長你儂……咳,兄友弟恭的一起看電視劇嗎?”
何滿滿艱難找回自己的理智,攤了攤手,“可不是,但是八百米那仁兄跑不了,也許求到了班長那里,貝貝姐難道不知道祁柳那狗東西多護著班長嗎。
”
“也對,下午陸哥不是要去打籃球嘛……”
程貝貝拿起一瓶水,剛剛的一嗓子已經把陸臨的目光吸引而來,她盡力小聲一點,加上應和何滿滿的定論,希望班長別再盯著她了。
何滿滿心大又好奇,完全沒注意到陸臨的目光,他開口問道,“貝貝姐,我一直挺好奇,祁柳那玩意兒是真的把陸哥當兄弟嗎?兄弟也沒有這麼……嗯……親密吧。”
短短幾分鐘,何滿滿想了幾個詞,只覺得親密這個詞才最為合適。
“是吧,他們是社會|主義兄弟情。”
程貝貝擰開瓶蓋喝水,意味深長,對圓滾滾笑道:“也許是祁哥是個看臉的人呢。”
何滿滿:“.........”
何滿滿惱羞成怒,“我也是圓滾滾一枝花,好嘛!!”
·
八百米很快到了祁柳的那一組,基本都讓他混熟了。
本來有些男生就不太會在高三時期也要人際交往,他們也很驚訝,還會有這麼有意思的同學。
輪到跑步時,大家或多或少都想起不該想的東西,跑到一半就有些跑不動岔氣了。
祁柳含笑拿了第一,半點兒不累,也沒有喘的厲害,往回三班的觀眾席走。
大家一致覺得祁柳不像是拿了八百米第一,而是拿了某個小姑娘心里的頭等,笑的跟朵花一樣。
嘖,真欠扁。
只是這朵花一回來,拿起座位上的傘,就一屁股的坐在他們班長旁邊。
祁柳微微側著臉,嘴角彎彎,棕色的眸子帶著光,一副等著挨夸的模樣。
既是讓陸臨心里發軟,又不會讓陸臨覺得欠揍的程度。
“很厲害。”
陸臨不會夸人,但他黑色眼眸里的真誠,話里的坦誠對于祁柳才是最大的必殺器。
這種肯定的話語,祁柳沒怎麼聽過,無論是誰說,大概都是讓人心生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