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臨冷聲道:“自信點兒把疑問去了,是什麼給你在鬼屋和電影院捉弄同學,還不會被同學怕的自信。”
祁柳沒想到陸臨會開口接他的話,沒讓話掉地上,對陸臨的好感度也是直線上升。
他看向陸臨,忍不住露出笑容,“是啊,我是嚇他們,可我卻沒有嚇陸哥,所以陸哥自然不怕我,還很信任我,對不對。”
少年笑的燦爛,像月光落入湖泊,靜謐又安寧,讓人不必辛苦的抬頭去看天上的月亮。
那刻板標準的溫柔笑容不再疏離,里面添加了溫暖,讓人更加心動。
陸臨不受蠱惑,語氣清冷的反駁:“并沒有。”
“噗哈哈哈哈哈。”
祁柳又笑出聲。
少年少女們聊著天,站了一會兒,駛來的公共汽車是準時準點來的。
在車上,祁柳有些熱,他就把大衣脫了下來,再把襯衫的長袖挽到了胳膊肘,露出皮膚白皙的胳膊。
頓時,就吸引了車上不少女生的目光。
何滿滿沒有祁柳白,低聲吐槽道,“祁柳,雖然暖了,你不怕感冒啊?就這麼直接把大衣脫下了?”
祁柳滿不在乎,甚至還有幾分高興:“那不是正好,我就有借口請假在家里看電視劇了。”
程貝貝:“.........”
祁哥,也就這尿性了
坐在前面位置,聽見這話的程貝貝不死心的回頭:“又是那個狗血劇?”
這姑娘覺得祁柳大概是路走歪了,能掰回來就掰回來。
可千萬別看那個沒十年腦血栓都想不出來的狗血劇。
祁柳抬眸看程貝貝的眼神里的敏銳,不忍心道:“不是,是無聊發現的戀綜,男女嘉賓相處的不算俗套,感覺還挺有趣的。
”
程貝貝松了口氣,又和閨蜜們扎堆,去討論哪個口紅顏色更好看一些。
陳行和沈知沒研究過顏色一致的口紅有什麼區別,只好和何滿滿說話,忽然發覺一直不和他們一起玩的何同學有個很有趣的靈魂。
大概是鬼屋同過苦,幾人相處不算尷尬,這也是程貝貝東道主和祁柳使壞的功勞。
只是上車祁柳就犯困,他有些暈車,再加上剛剛為了和何滿滿搶東西吃,他也是吃了個滿分飽。
而坐在車上搖搖晃晃,他肚子里的食物翻來覆去,感覺就像衣服進了洗衣機一般。
祁柳看不了手機,在搖晃悶熱且吵鬧的車上睡不著,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騷擾坐在自己旁邊的陸臨。
“班長,你暈車嗎?”
陸臨冷著一張臉,一戳就要掉冰渣子,剛剛被祁柳硬拽到這個位置上坐下,心里的火氣還沒散。
聽祁柳這麼說,他剛剛那點兒火氣在目光觸及祁柳蒼白的臉上就散的一干二凈。
“不暈車,如果你暈就靠著我吧。”
那一刻,陸臨在祁柳的眼中看見一抹漣漪。
像是,他被感動了。
祁柳緩緩的斜著身子,沒骨頭的靠在陸臨的肩膀上,聞著那股沐浴露的香氣,被車搖晃著搖晃著睡著了。
少年平穩的呼吸,緊閉著雙眼,似乎是睡著了。
陸臨僵著身體,不敢動。
仿佛他的懷里抱著一顆定時炸彈,他只要一動,炸彈就會爆炸,讓他面目全非。
陸臨垂下眸子,他分明知道他對祁柳是有縱容的,可是為什麼不拒絕呢?
想拒絕別人一樣,也拒絕祁柳的靠近。
他以前不是一直都做的很好嗎?都怪這人幫他擋了那個啤酒瓶,不然……
陸臨微微攥緊放在肚子上的手,心臟撞著胸膛,那頭好似不知道疼痛的小鹿就像是要把頭撞壞,撞的頭破血流才肯罷休。
程貝貝他們要去的游樂園挺遠的,當車停下了,陸臨的肩膀都被祁柳給靠麻了。
公共汽車的語音播報:“城西路到了,請乘客攜帶好自己的物品,有序下車,城西路到了……”
沈知回頭要叫陸臨,又被陳行阻止了,“走吧,陸哥不需要你管。”
沈知心里覺得陳行哪里不對勁,狐疑道:“你有病?誰管陸哥?誰有膽子管?”
陳行:“.........”
陳行勉強收回想給沈知一巴掌的想法,無奈道,“反正有人管,走不走,小心陸哥揍你。”
沈知一聽,想起曾經被陸臨制裁好多次,不敢回頭,也不敢多嘴,只好快點兒下車。
祁柳聽見動靜,從陸臨的肩膀上起來,就聽陸臨忍不住悶哼一聲。
他茫然看去,眼里還帶著水汽,“嗯?麻了嗎?”
陸臨甩了甩胳膊,看祁柳要伸手過來,趕緊起身,飛快地拒絕,“不用,我沒事,到站了,快起來下車。”
祁柳把大衣穿好,跟在陸臨的后面,在司機的催促聲中下了車。
沈知沒看到,他有陳行幫他擋著,不讓他碎了認知,保留他放縱的三觀。
可何滿滿沒有。
小何同學看了全程,也沒人安慰他。
何滿滿目光呆滯,跟個游魂似的飄到祁柳的身邊,小聲逼逼,“祁柳,你剛剛是靠在陸哥的肩膀上嗎?是我看錯了還是我出現幻覺了?”
祁柳看了看陸臨,又看了看何滿滿,“嗯,你是又出現幻覺了吧,小哥哥。
”
何滿滿尖聲:“滾蛋!!”
祁柳逗完了人,在對方無比震驚的目光中點了點頭,“我有點兒暈車。”
沈知羨慕嫉妒恨,他摸了摸凍紅的耳朵,“唉,羨慕,我也想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