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弘倒是有心想跟宋知佑聊些什麼,但除開有關宋鳴竹的信息外,他一概不會回復。
何淑月也知道了此事,心疼的不得了,周末偶爾休息的時候就會煲骨頭湯往醫院送去。
宋鳴竹起初還有些不好意思,但被方若衡一句:咱媽煲的骨頭湯不能不喝給頂了回去,到后來,等天氣微微轉熱,他第一階段復健做得不錯的時候,還開始厚著臉皮要獎賞,點起菜來了。
何淑月自是都應了下來,跟著宋知佑一起弄了好幾道豐盛的菜到醫院,滿滿當當鋪了好多,高興地喊著安穗和陳煜一起吃了起來。
方若衡不樂意了,用手指扣了扣陳煜跟前的桌子,說:“誒,小鬼,安穗來這吃飯很正常,畢竟人家這是有身份的,你說你憑啥來吃咱媽的飯啊?你能跟誰有啥身份啊?”
“咳咳。”
宋知佑猛的一嗆,險些把剛吃進去的菜跟噴出來。
方若衡斜了他一眼,義正言辭:“同學不算。”
宋知佑無法當面反駁,心里默默翻著白眼:你懂個屁,是男朋友!
陳煜也沒忍住笑了下,不動聲色地給宋知佑遞了張紙巾后說:“我是跑來蹭獎賞的。”
方若衡無語:“你蹭啥獎賞?”
陳煜說:“期中考了個年紀第二。”
“嚯喲!”方若衡高興了,轉頭看向宋知佑:“你考第一了?那是得慶祝一下。”
方若衡不提期中成績還好,一提成績,宋知佑原本開心的小臉立即掉了下來。
他憤憤瞪了他一眼,憋著氣:“第七。”
這段時間他跟陳煜都頻繁的跑醫院,耽誤了不少學習。他們沒時間復習,別人可就拼命往上追了,期中的時候,陳煜就以一分之差,得了個第二。
而他呢,直接變第七了。
哼!都是一群學習機器!
“好了好了,吃飯聊什麼學習。”何淑月出來打圓場,然后熱情地給安穗夾了個菜:“多吃點,看你瘦的。”
“謝謝謝謝。”安穗滿臉緋紅,特別不好意思。
但何淑月看安穗倒是喜歡得緊,可能因為之前兒子總是帶男同學回來,都沒見過幾個女娃娃,猛地來了個水靈靈的姑娘,就忍不住高興。
吃飽喝足后,何淑月又跟宋鳴竹聊了幾句后,便收拾東西走了,留幾個小年輕在病房里聊天。
陳煜率先尋了個地方坐下,看似只是陪宋知佑來的模樣。但他也有許多想詢問的東西,只是礙于關系原因,這些事都交由宋知佑來問了。
“昨天宋弘來了嗎?”宋知佑問:“他態度咋樣?挑你毛病什麼的沒?”
“來了。”宋鳴竹躺在靠墊上,緩緩道:“就聊了會天,能挑什麼毛病。”
“豁!”方若衡憤憤道:“他那的確不是挑毛病,就單方面找茬!吵架聲我特麼在外面都聽見了!”
聽到這,陳煜皺起眉。
宋知佑忍不住罵了:“他就是有毛病。”
方若衡附和:“可不!”
陳煜看了下這只顧著罵的兩個人,終是得自己開口問:“那——”
他一開口,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陳煜還想著自己的身份,一咬牙,喊道:“鳴竹哥,等你出院后還要跟你爸聯系嗎?”
宋知佑被這句鳴竹哥喊得抿起唇,忍不住笑了起來。
陳煜微瞇起眼,見狀,一把拉起宋知佑的手,偷摸摸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
宋知佑吃痛,狠狠瞪了陳煜一眼。
“會。”宋鳴竹在這時說:“不過我也打算離開了。”
原本在小朋友式打架了兩個人,聽到離開二字立即變了臉色,架也不打了立即看向了宋鳴竹。
“嗯?”
宋鳴竹被看得愣了一秒,隨后立即想起自己話里的不良歧義,連忙解釋:“是想跟安穗一起去另一個城市生活看看,這也是心理醫生給我的建議。”
宋知佑松了口氣:“這樣啊。”
方若衡問:“可這樣的話,宋弘應該不會同意吧?”
“是肯定不會同意。”宋鳴竹說,“所以我打算到時候偷偷走,等到了其他城市定下來后,再聯系他。”
宋知佑不滿:“干嘛還要聯系他?”
“因為他終究是我爸爸。”宋鳴竹垂下眸,說:“他養了我這麼久,雖然,嗯,我不能完全不管他。至少他在我身上花的錢,都還是要還給他的。”
說到這,宋鳴竹朝他們露出個淡淡的笑容:“不過不會怎麼見面了,一年最多一次,你們放心。”
方若衡撇了撇嘴,沒再多往這個話題上聊,而是問:“你出院后直接走嗎?”
“也沒有,還想去做個事。”宋鳴竹說:“想去墓園給陳煜燒個正式點的道歉信。”
陳·披著梁敘皮的·真·煜,聽到這話,猛地一頓。
宋鳴竹又問方若衡:“到時候小佑還跟我一起去燒紙,你要一起嗎?”
陳煜的視線緩緩移向宋知佑:“?”
宋知佑猛地轉頭,虛張聲勢地咳了兩聲。
“可以啊。”方若衡說,“不過我覺得你燒道歉信也沒啥用。”
陳煜心中默默點頭。
方若衡認真道:“畢竟他就一圣父,估計氣早消了。”
陳煜:“?”
宋鳴竹:“啊?圣父?”
方若衡點頭:“對啊!我之前生你氣他還疏導我來著,可不就圣父嘛!對誰都一副沒有脾氣的樣子。”
陳煜:“……”
陳煜捏了捏手里的水瓶,忍著想砸過去的沖動。
宋知佑則咬著唇憋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方若衡,完全不敢去看陳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