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蘭芳雖在家帶娃,卻不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家庭主婦。她有著屬于自己的社交圈,每次參加完回來,都能噼里啪啦說好多有趣的事兒,尤其是八卦。
這回也是,趁著梁成峰和陳煜出去泡溫泉,她也跟自己的閨蜜跑寺廟里住了一圈,不僅帶回來一個開了光的平安繩,還帶回來一個超級秘事。
“你這,跑廟里頭還不忘聽八卦。”梁成峰笑不活了,可轉眼就見到趙蘭芳拿的是他今年特地托人去買的頭采碧螺春時,笑容立即僵在了臉上。
“哎喲,那可不是我要聽,是她們要跟我說的好不啦。”
趙蘭芳邊說邊淋壺,然后,抓了一大把,將幼嫩卷曲的碧螺春,丟進了還保持著高溫的紫砂壺中。
“那你說說看,什麼——誒!你等等!水溫高了!高了!”
梁成峰邊說邊站起身,但已經阻止不了了。趙蘭芳直接端起燒到100℃,還沸騰著的水,哐嘰一下就倒進了壺里。
“……”
梁成峰輕嘆一聲,決定放棄教學,坐回了位置上。
“那大師傅說了就是這麼泡的!”
趙蘭芳翻了個白眼,也不管他了,專心致志地數著秒,隨后將茶湯緩緩倒了出來,分給了在場的兩位男同胞。隨后興致勃勃地低頭一抿,立即皺起眉:“哎喲,怎麼這麼苦?”
“肯定苦啊。”梁成峰忍著在滴血的心,說:“你拿泡烏龍茶的方式泡綠茶,能好喝就鬼來了。”
“啊,這樣嗎?”
“那不然嘞?茶就跟人一樣,性格不同,所對待的方式也要不同。像這種剛冒出頭的芽尖尖,你一慣都用熱水去沖,不僅不會逼出它的香,反而還會弄巧成拙,把它的本味全殺了,只留下苦和澀。
”
梁成峰說完,無奈問:“還想泡嗎?”
“不了。”趙蘭芳搖頭,開始擺爛:“比帶梁敘還難,你來吧。”
“得嘞。”梁成峰起身,去茶室拿了三個漂亮的玻璃杯走了過來。
燙具、投茶、沿著杯壁慢慢注水,不一會兒,一杯散著清香味兒的綠茶就泡好了。碧螺春在杯中浮浮沉沉,如起舞般自在。
它們被溫柔的對待,便以香甜回饋世人。
趙蘭芳品了一口后,開始說她聽到的那個八卦。
其實也算是一個,聽得讓人痛快人心的事情。
就是講一個男人,同妻子結婚幾年后得了個機遇,開始發財,步入了他之前從未有過的階級里。
財富越多,誘惑越多,男人開始頻繁的出軌,在離婚后,更是包了許多個情人來給他解悶兒。
還有幾個情人懷了他的種,但都不知什麼原因,全沒生下來,唯一的兒子還不爭氣,高考落榜,找不到工作,天天在家做個啃老族。
說到這,趙蘭芳一拍桌子,義憤填膺地說:“這叫什麼,這就是蒼天有眼!一報還一報!”說完后又突然變臉,神秘一笑:“更絕的還在后面。”
“嗯,怎麼絕了?”梁成峰喝了一口茶,配合問道。
趙蘭芳笑瞇瞇道:“這男的有次在嫖|娼的時候,被突然沖進來抓人的警察給嚇得瞬間wei了,然后就再也硬不起來了。”
“噗——”梁成峰一口茶沒忍住,直接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陳煜也被嗆到。
最后那句話聽得在場這一大一小的兩個男士下半身一緊。硬不起來實在太嚇人,不禁都開始在心里同步說:他們絕對規矩一生。
“都是報應啊,嘖嘖嘖。
”趙蘭芳說完,看向梁成峰,問:“我閨蜜說的時候沒報名字,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我怎麼會知道。”梁成峰連忙說:“我身邊可沒有這樣的人。”
“行吧。”趙蘭芳眉一挑,將那個紅色錦盒遞到了陳煜的跟前。
八卦說完了,該送禮物了。
陳煜打開錦盒,是一條編好的紅繩,上面串著一塊半截拇指大小的圓柱形的羊脂玉,上面還雕刻著祈福的經文。
“愿你明年平平安安,我的兒子。”趙蘭芳說。
陳煜一頓,鄭重地拿起,將它戴到手腕上。一邊撫摸著那塊羊脂玉,一邊道謝。
“哎喲,喜歡就好。”趙蘭芳笑著說:“這廟里的菩薩可靈了,定能保你平平安安。”
“嗯,是的。”梁成峰攬著趙蘭芳的肩膀,說:“等過年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去廟里燒香去。”
“好。”陳煜點頭。
他也有一些心愿,和一份無法說出口的祝福,希望能接著菩薩之口,傳遞過去。
……
時間一點點過去,宋知佑在家里等得十分焦灼。
就在他思考要不干脆下去找人的時候,開門聲響起,何淑月回來了。
“媽。”宋知佑連忙奔過去,擔憂問:“怎麼聊這麼久?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何淑月搖頭,微蹙著眉:“他……”
話剛開口,何淑月又閉上了嘴。
她實在不知該如何跟宋知佑說,在宋弘身上發生的那堆破事。
除了咎由自取外,她真的沒有什麼別的可評價的。
但看著宋弘留著淚水,在她面前哭到顫抖的懺悔模樣,說無動于衷肯定是假的。可她還是很生氣。
她忍不住對宋弘怒道:“早干嘛去了?現在覺得宋鳴竹不爭氣了,就把主意打到小佑身上了。
你把小佑當什麼了?有把宋鳴竹當什麼了?他才多大?也就二十幾,就成你的棄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