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佑本能地也想要跟上,卻被孫馨月拉住,問:“你跟梁敘,最近關系很好?”
“嗯。”宋知佑點頭。
“可是他之前……”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宋知佑打斷,眼里透著認真:“馨月,我不想聽到你再說他了,好嗎?”
孫馨月沒有答應,只嘟囔了一句:“你是被他下了什麼迷幻藥不成?”
宋知佑笑:“下藥違法,可能下蠱吧。”
孫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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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只要一提到與梁敘有關的事情,宋知佑就會變得,讓孫馨月感到陌生。
尤其是宋知佑望向梁敘的眼神,讓她又酸又氣又妒。
可這還不止,當周四,聽到宋知佑的轉宿舍申請表審批下來,之后要去搬到跟梁敘一起住的時候,她一整個都快要裂開。
“這已經不是下蠱,這簡直就是中毒,走火入魔,瘋了!”孫馨月咬牙切齒。
“什麼入魔?”喬云帆不解看向她:“姐,你最近是在追什麼玄幻劇嗎?”
“還用得著追嗎?現實已經夠玄幻了!”
孫馨月氣結,惡狠狠盯著前方,宋知佑奔向梁敘的背影。
喬云帆順著目光看去,頓時了然,感慨:“是挺玄幻。”
……
宋知佑搬進陳煜宿舍的第一天,再次興奮地睡不著。
他鉆進被窩里,目光都快定在了陳煜身上,跟著少年地步伐來來回回,直勾勾的,明目張膽。
陳煜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了,走到他面前,問:“睡不著?”
“嗯。”宋知佑點頭,巴巴望著他:“周日那天,你想說的事,還沒告訴我。”
陳煜一怔,避開目光。
上回就是看著這雙小狗一般的神情,讓他險些理智斷層。
實在不該。
“我其實是想說,”他深吸一口,道:“我挺喜歡你喊我哥的,沒有不愿的意思。
”
宋知佑面容一滯:“是這、這樣嗎?”
“……嗯。”
宋知佑垂眸,半晌,他才重新彎起嘴角,笑了笑:“好。”
……
夜深,陳煜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眠。
同宋知佑扯謊,是他最不愿做的事。
可……
他實在無法再將他回來的事情說出口。
重獲生命,是幸事,卻也沉重。
因為,他是個占有者,是個小偷。
明明是占了梁敘的身體,偷得其身份才得以擁有存在世間的機會。如今又怎麼能因自己私人的情感原因,而否認梁敘的存在呢?
那這不就相當于告訴他人,梁敘,已經死了嗎。
不行,他做不到。
哪怕小鄰居在他的心里,并非他人。他也做不到。
當初險些脫口而出已然讓他十分覺得對不起梁敘,對不起梁父梁母。
如今,是怎麼也不能再說了。
而且,現在已經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了。
“梁敘”失憶后變得積極向上;
老師在“梁敘”身上看到希望;
梁父梁母不會經受喪子之痛;
跟小鄰居的關系也在慢慢變好,哪怕其變好的根本原因是因為“陳煜”。
但無論如何,這些事情能發生的前提,都是因為他是梁敘,而非陳煜。
誰都可以質疑、猜測,但他不能。
他已經是一個偷盜者,若再親口否認梁敘的存在,未免太不道德。
他不能做得其利還毀其身的人。
他不能。
陳煜一遍遍重復著,理智告訴他,他這麼做是對的。
就該如此。
因為陳煜已經死了,但梁敘還活在人間。
可是……
只要他一閉眼,一想到小鄰居那雙可憐巴巴的目光,就心痛難當。
……
宋知佑也沒睡著。
借著月色,他緩緩伸出手指,悄悄碰到陳煜的發絲。
在觸到的那一刻,他的心尖一顫。不免反復確認:
這是真的,是真的。
是真的煜哥。
這些念想如同一針強心劑,給了他不少慰藉和勇氣。
哪怕陳煜的回避令他感到難過,但他是善于疏解自己的。
沒一會兒,便想通了。
因為,他有更深的,更私人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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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是貪心不足的,在嘗到了甜頭后,就想要更多。
曾幾何時,他想,要是煜哥還在就好了;
再到后來,他想,要是能一直陪在煜哥身邊就好了;
如今確定了,放心了,卻又不滿足了。
開始想著讓關系再更進一步,想做煜哥心底里最信任的存在。
他知道在這件事情上,煜哥有著自己的顧慮。
但他可以等,等到煜哥愿意告訴他的那一天。
因為,他想做陳煜的唯一。
第26章 玫瑰胸針和珍珠耳飾
周六晚上睡前,陳煜收到了一條微信。
點開的瞬間,他眼睛一亮。
那是條個人資料,期間包括了:被調查者的姓名、年齡、工作地址和上下班時間。
緊接著,對方問:老板,您看這樣可以了嗎?
陳煜:可以。
發完信息后,陳煜將目光落回到那行地址上。
要換到以前,他絕對想象不到,自己居然會有一天,要去拜托狗仔查何淑月的個人信息。
兒子找狗仔調查母親,這真是,孝出強大。
狗仔接到這單的時候也懵了:“照片呢?”
“沒有。”陳煜答:“除了知道名字、年齡及以前的工作地點外,其他一概不知。”
就這樣,狗仔憑著陳煜給的零星消息,找了半個月。
其實在半個月前,陳煜就去了何淑月工作的地方尋過一次人,卻不曾想,那里居然從一家傳媒公司,變成了婚慶公司。
他站在偌大的婚慶公司前,怔怔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悻悻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