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有大旱來臨,水車也沒什麼用處。”趙虎無奈說道,誰也說不準大旱何時來臨,就算明確知道會來,也不知該做怎樣準備,這才顯得迷茫又無奈。
食物和水是能保證人能活下去的前提條件。
一個人如果三天不攝入任何水分的話,就會脫水而死,無論這人健康與否。
水是生命之源,便是如此由來。
“我觀察過峰內的蓄水量,每日水位并未下降,也就是說這是其內蘊藏的是恒量。按常理來說,如果我取走一大半,明天水位又會恢復如常。”周璟認真說道,提到數據,渾身就散發出自信感,“等明日實驗就知道結果。”
一旁的凌霄聽完后,立刻想到那承載水量的東西,出聲問道:“大師兄可是要用到乾坤袋?”
不等周璟給出肯定回答,凌霄就從靈玉里拿出金絲與紅絲纏繞的乾坤袋,遞了過去,然后說道:“我手里正好有,大師兄大可一試。”
周璟原本想問“這東西是哪里來的”,可想到凌霄是重生,應該是托前世的福而走捷徑拿到什麼法寶之類,不打算問這樣外露的問題。
一個給,一個接,雙方舉止自然又默契。
在趙虎看來,這兩人關系非同一般師兄弟。沒看到旁邊那個傻愣愣的什麼江師弟,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嗎?
那沒見識的樣,肯定不知道乾坤袋就長這個樣子。
即便趙虎也沒見過乾坤袋,但決不允許自己表現得像那般沒見識勁。
周璟走到池邊,凌霄跟在其后,而趙虎和江宇留在原地,陳福則在悶聲拼接模型的雛形。
“你記得這里會有旱情嗎?”周璟問話前,就已補下防偷聽的結界。
身邊有個重生大佬,他怎麼能忘記走這個捷徑呢!
凌霄被周璟這個問話拉到前世的記憶里——
他只知內門一些還未來得及筑基的弟子活生生被餓死的情況,當時那位大師兄怎麼說來著……
活該。
明明只需要靈丹閣一枚助靈丹變能相助到筑基期,從而擺脫五谷輪回,也能留住性命。
可宗主和他的大弟子都認為此舉有違天道,會為其招來天譴,滿口全是“為你好”的屁話,結果什麼都沒做。
華宗內門都是這樣的情況,根本不敢想象外門離筑基期更遠的弟子們。
在這樣情況下,凌霄更沒機會出宗,也不知外面是何光景。
那年聽不到蟬鳴的夏季很美好,美好到那些欺負過他的人都死相難看,連尸身都被饑民刨出來煮來吃。
實在大快他心。
“六月末到九月初十。”凌霄認真回答,知道他那善良的阿璟不會袖手旁觀,也只能隱藏內心那份惡念,“還有二十日便到了,大師兄想如何做?”
“竟持續兩月有余……”周璟喃喃道。
像周璟這樣提前知道時間,還能做出相應準備。可那些不知時限的人,更不知道旱情要來的人,該有多絕望?
猶如在走一條沒有任何路標指引的路,只能一直往前走,不知何時能走到頭,也不知自己會在距離終點的哪一步選擇放棄。
“我個人力量做不了太多事,要和其他人商量才行。”周璟凝重說道,原本以為旱情只是半月或者一周就能結束,沒想到竟是這麼久!
在周璟淺薄的記憶里,戶外四十三度的夏天都能讓人中暑,期間還能在有空調的超市或者商場避暑,夏天就能這樣熬過去。
可這里的夏天沒有風扇、空調,這些人又該怎麼避過這炎熱的夏季?
“旱災”已然變成資訊里鮮少出現的詞語或者照片,他根本沒有親身經歷過,只能想到囤水囤糧的辦法。
而他個人力量有限,能護住的只有華宗這方小小天地。
那華宗之外的人呢?他們又該如何?
比他人先知道這確切消息,就會陷入這樣的拉扯之中,一邊是只顧自己人,一邊是黎民百姓……
周璟腦海里閃過像錢叔、鏢局閔老板那些普通人的臉,錢叔有華宗庇佑還能在旱災里安然度過,可閔老板那些人呢?
“咱們能風調雨順,除了有城主的庇護,還有仙長的庇佑啊!要不是城外有仙門,咱們怎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
閔老板的話突兀地出現在周璟耳邊,讓他更顯糾結。
“修仙求道本是一群不認命的人向天爭道,大師兄要做什麼就去做,不必苦惱那些。”凌霄語氣清朗的說道,“總有相信你的人,愿意跟隨你。”
這話猶如一盞明燈,為周璟照亮前進的路。
換句話理解就是——不愿相信的人,也不用再花心思去救。
雖然說得武斷,但這確實能有效制止他那泛濫的同情心。
“你說得對。”周璟側頭看向凌霄,目光溫柔而堅定。
凌霄被突然夸獎,沒來由地覺得不自在,眼神慌張地四處亂看,少了平時的狡黠,多了幾分少年該有的羞澀,還別扭的反問道:“大師兄就這麼相信我說的話,難道不懷疑我是在胡說嗎?”
“我信你啊。”周璟理所當然回應,見凌霄嘴角上揚,總覺得不能讓這人太過喜上眉梢,補充道,“況且這件事如此重大,你怎會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