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璟聽著“欲念纏身”四個字,自然明白原來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想那些有的沒的,還有一個人更……
這事用手也能解決啊!怎麼就變成歹毒心腸?
不懂就問的周璟,半點沒含糊的說道:“我與凌霄初接觸時,并不知他是風靈根。在我傷重之時,他為我渡靈,我其實并不知情。若我知曉,怎會讓他如此做!他也曾言明要與我結成道侶,可我并未同意,念及……”
周璟差點嘴快就說出“他尚且年輕”這話,畢竟他真的沒有將自己穿越前的年齡忘記,自然覺得凌霄還年輕。
“念及凌霄是我師弟,我怎會對他有這等想法,更不愿耽誤他。”周璟認真說道,又想到清醒時在樹林里的吻,“奈何情難自抑。”
說完這話,周璟不由閉上眼,顏狗終是敗在那張臉上!
人呀,說來也奇怪,當著心愛的人面前說不出“喜歡”、“愛”這類字眼,偏偏又在他人面前極力地證明——我喜歡他、我愛他這類的事情。
“我不知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但絕無戲弄感情之行為。至于他的風靈根、人鼎之事,我并不太了解,還請岑老解惑。”周璟說完,深深地朝岑晴行禮。
就連岑晴都沒想到,這個什麼華宗弟子,臉皮竟然這麼厚!
她來此是問罪,而不是來解惑!
把她當成什麼!
“哼!既然你愿意為了他連命都不要,那便和他解除‘認主’之事,從此與他再無過多牽扯,便是對你們都好。”岑晴冷聲道,見周璟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更像是抓到把柄般,冷眉相對,“怎麼,你舍不得這到手的上好爐鼎嗎?”
這話無疑是在誅心!
周璟自是被扎得透心涼,他能自愿為救凌霄的性命而放棄自己,本身就是不理智的行為。
他也不愿承認那個不理智的人是自己!
為愛沖昏頭腦嗎?這事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他從來不知感情原來是這麼可怕的東西,可怕到不知不覺改變自己的想法、習慣,轉而去遷就另一個人,把對方看作比自己更重要的存在。
他無法容忍自己變成這樣不可自控的模樣!
特別是在岑晴的問話和那輕蔑的眼神看來時,恍如在幫他一遍遍回憶那個失了智的自己。
即便如此,周璟也不會輕易放棄這段自己在心里承認過的感情,他內心再次穿上鎧甲,無視岑晴的冷嘲熱諷,厚臉皮地說道:“我要知道緣由,總不能是因為岑老您的一時喜惡而分開。不然等岑老您走后,我們又死灰復燃了呢,豈不是違背您的本意?”
總而言之一句話——不說清楚就別想讓他們分手!
“乳臭未干的小子還敢威脅我!”岑晴惱怒不已,甩手間濃濃的靈力威壓就落在周璟身上,逼迫對方跪在地上,可心里的氣還是散不去。
周璟額角青筋直暴,腦門上全是汗,猝不及防地受到靈壓的壓迫,單膝重重跪在地上,發出“咚”的重響,沒有絲毫靈力護著,膝蓋肯定青紅一片。
可他頂著這份壓力,堅持問道:“請岑老告知緣由。”
岑晴冷笑一聲,悠悠道:“既然你如此執著要問,那便跪著聽這番話吧。”
話音落下那刻,靈壓收回的剎那讓周璟身形微晃,可他又不能起來。
周璟從單膝跪著到雙膝,再次懇求道:“請岑老告知緣由。”
無論是尊嚴還是面子,都被他統統拋棄,只為求得一個真相。
好在岑晴沒有再拿喬,緩緩說道:“風靈根之人是天生爐鼎之資,自小便要學會斬斷情絲,唯心不動才能活得長久。而凌霄……”
第63章 共赴沉淪
周璟認真聽著,到最關鍵的名字時,沒聽到下文,不由抬頭看去。只見岑晴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和凌霄有什麼深仇大恨般。
該不會是什麼仇人家遺落在外的孩子?
但岑晴既然站在這,和他說這些話,證明是在乎凌霄的性命。
可在他提及“不然等岑老您走后”這段話時,岑晴并沒表現出要將凌霄接走的意思,應該是要讓凌霄留在華宗。
他想到和凌霄談過“認祖歸宗”的事,對方的抗拒就說明這事是雙方通了氣,而岑晴本意是不愿違背凌霄的意思。
也就是說……岑晴在意凌霄,愿意為其自降底線。
那凌霄的身世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至于究竟是什麼,周璟沒有刨根問底的意向,畢竟誰都有不愿提及的事,和關系親疏遠近無關。
“凌霄他自幼流落在外,對自己的事渾然不知。應是嘗盡人間冷暖,該練就一副冷漠心腸,也不至于甘愿為他人爐鼎。”岑晴言語里帶有憐惜和不甘,冷眸看向周璟,“風靈根的人鼎和那些從靈胎開始有意培養的人鼎不同,相比那些用完就便能隨意丟棄的人鼎,我岑家的孩子,自是要得一個‘道侶’的名頭。”
“我愿意和他結成‘道侶’!”周璟急切說道,生怕岑晴連這個機會都不愿給他。
岑晴表情變得更加冷漠,眼睛里多了幾分殺意,沉聲道:“呵,即便你想和他結成道侶,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