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攏了攏身上的長袍,將那些羞死人的印記擋住,他可不是和誰都可以……
只是在看輕來人時,周璟愣住,“阿霄?”
“是我。”凌霄溫聲回答,走到周璟面前,主動伸手將那攏好的衣衫剝落。
凌霄的手真實又溫柔地落在周璟肩頭,緊跟著衣衫的滑落速度,而被摩擦過的肌膚在此時不由升起一層層波瀾,那種波動像是映在心間,早就讓周璟軟得不成樣子。
周璟倚在凌霄懷中,雙手不老實地覆在其腰帶上,“之前不是幫你脫了嗎?怎麼又穿上了?”
一聽這話,凌霄的臉倏地變紅,加上前世只追求力量的魔尊生涯,這兩輩子都沒有被人寬衣解帶的經驗!
更別說,眼前人還是如此可口誘人的模樣。
在情動之時,凌霄周身被黑氣縈繞,那是與正道的白氣全然不同又會相互抵觸的力量。
“嘶,好痛。”周璟輕聲說道,眼里布滿委屈。
僅是這聲,凌霄就馬上回過神,將那些肆意又狂暴的戾氣收回。
不能讓這些東西玷污他的阿璟。
凌霄知道即便心里有多不舍,也要離開,可視線在落在周璟臉上時,怎麼也收不回來,“阿璟,你現在是清醒的嗎?醒來后,還會記得嗎?”
“啊?”周璟不解地抬頭看去,猝不及防的被吻住。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周璟,在睜眼時,只看到眼前一團霧氣,哪里還有對方的身影。
然而這個吻太真實,真實到周璟輕撫到唇間還能感覺到那份炙熱與纏綿。
靈臺之外,凌霄匆忙收回靈識,整個人都如做噩夢般的驚醒,后背都被冷汗浸濕,可舍不得懷里的溫暖。
凌霄如今欣喜若狂,他竟不知、不知阿璟、阿璟對他……
真想將懷里的人折騰醒,再好好地詢問一番,不斷地不斷地想確認那份心意!
又在看到周璟睡顏時,凌霄舍不得了。
“我心甚是歡喜。”凌霄輕聲對熟睡的周璟說道。
凌霄此時恨透了自己嘴笨,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真是可恨自己沒學過什麼甜言和蜜語,否則一定要每天、每天都對阿璟說千萬遍!
夜風錯過屋內的情思蕩漾,晨光卻已按時透過紙窗照來。
周璟睜開眼時,先是憶起給凌霄講睡前故事把自己講睡著的事,后是腦海里有模模糊糊的夢境碎片,似是在夢里見到了凌霄……
大概這就是日有所見,夜有所夢吧。
他在心里如此解釋,轉頭就見凌霄還在睡,不忍吵醒對方,畢竟受傷的人需要足夠的休息才能慢慢恢復。
輕手輕腳下床后,周璟一個簡單術法就將外袍穿上,抬步就往房外走。
昨日闖入靈丹閣的過錯,總歸是要背上。
帶著“早受罰早翻篇”的想法,周璟的身影在靈丹閣停下,他朝守閣弟子說道:“弟子周璟,昨日冒犯閣內,自請受罰。”
即便是大師兄,違背宗規同樣要受罰。
要麼主動前來,要麼是被靈丹閣弟子請來。
在這兩種選擇下,周璟當然選擇體面的方式。
“大師兄既誠心而來,師弟自是不敢怠慢。”守閣弟子主動行禮道,“請大師兄稍候,師弟先入內回稟長老,希望長老能原諒大師兄。”
宗內每個閣內都有長老坐鎮,擅闖就意味著對該閣長老的不尊重。
往上說就是——離經叛道、欺師滅祖。
而這些長老們個個都講究面子,當然不會想將這事化了。
“回稟”是在走個過場,“原諒”根本就不存在,最終得到的只有——開始受罰的信號。
將其中的彎彎繞繞都理清楚后,周璟在閣外故作乖巧狀等候。
不消一會兒,前去的詢問弟子后面就跟著兩名弟子,一人手里捧著托盤,盤內放著鞭子和兩個瓷瓶,另一人則是沉臉再走,顯然在兩人里處于尊位。
周璟立刻就知道,鞭子是刑罰的工具,而空手那位師弟是執刑人。
光是那張冷漠帶有隱隱殺氣的臉,就知道根本不可能套近乎。
明白這點后,周璟就老實地等著他們走到身前,為首的弟子朝他行禮,隨后道:“大師兄此乃云上長老的靈鞭,而其旁的兩瓶丹藥,一瓶是問心散,用于鞭上,是以問出真話;一瓶是止血散,等受完罰后,為大師兄敷上。”
考慮得挺周全,打完鞭子給個甜棗。
周璟聽完,避開面前的三位師弟,朝閣內行弟子禮,坦然地道:“弟子周璟謝過云上長老憐愛。”
師長打你,那不叫打,而是恩賜。
這荒謬的言論,也只能乖乖受著。
他撩袍跪于閣前,想到宗規內,有關這條的詳情——
擅闖靈丹閣,需鞭撻二十,且要深刻反省。
“深刻反省”這四個字,莫名讓周璟等同現代的檢討書。
托以前同桌寫檢討書的分享經驗,他倒能張口就來,于是在鞭子落下時,郎朗而言,“弟子周璟,身為宗內大弟子明知宗規而擅闖靈丹閣,實乃錯上加錯。一是對不起師尊教導……”
一個錯處,能揪出一二三四個點,說得郎朗順口。
但疼是真的疼!
鞭子甩在骨頭上和甩在肉上的聲音完全不同,可又是一處比一處痛!鞭子的破空聲,皮開肉綻的聲音……最終變成血浸透長衫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