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急壞了薛廣,丟下馬匹想去追,四周哪里還有武王的影子。
一日后……
許若站在南城的城樓上,迎著風,袖子吹得鼓鼓。
墨塵不顧傷勢連夜離開了皇宮。
藍千詭還是動手了。
他看向月牙島的方向,唇一張一合。
“師父,對不起。”
眸里閃過一抹絕決,他飛身下了城樓。
……
黑石鎮黃嶺坡前,藍千詭一身紅衣,迎著風墨發飛舞,紅衣搖曳。
他的眼睛是唯有魔鬼擁有的赤紅色,哪怕如此熾烈的色彩,也驅散不了他周身的了陰冷。
陽光沖破天際,越過山巒,映照在他的臉上。
他閉上眼睛,隱藏眼里的黯然,再睜開時已化身成為了魔鬼的模樣。
“來了。”
腳踩草地的聲音沙沙的傳來,玄黑色的衣擺搖動,他步伐堅定毫無遲疑。
“清遠在哪。”
墨塵冷冷的看向他,手中的劍已出半鞘。
“只有你?那個老東西沒來?”
“父債子償,有什麼事情,沖著朕來。”
“很遺憾,在本尊這里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若他不來,本尊就去殺了杜清遠。”
“你敢!”墨塵拔出劍。
“哈哈哈,這世上就沒有什麼是本尊不敢做的。”
“嗤”的一聲,墨塵拔出劍擊殺而去。
紅芒閃現,赤血劍出抵擋下了墨塵的攻勢。
劍與劍碰撞出火星,二人同時后退,墨塵瞇著眼睛,他身上有傷不宜久戰得速戰速決。
藍千詭看著自己手里嗡鳴的赤血劍,冷哼一聲。
“看來你不想要你的皇后了。”
墨塵止住攻勢,藍千詭一掌擊出,正好擊在他的傷口上。
“噗。”
墨塵后退數步,半跪在地上吐出鮮血。
“既然老頭子不愿來,那麼就用你的人頭做請帖好了。
”
藍千詭舉起手中的赤血劍殺了過去,墨塵找準機會在他舉起劍準備落下的一瞬,朝他的胸口刺去。
“嗡”
一聲清脆的嗡鳴聲響起,藍千詭與墨塵的劍同時被一人握住。
武王站在他們二人中間,兩手分別抓著他們二人的劍。
“冤有頭債有主,有什麼沖我來。”
藍千詭將劍從武王手里抽出甩出一道血光。
“我還以為你貪生怕死不敢來。”
武王目光復雜的看著他。
“小詭,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也知道你忘記不了過去,就算看在我好歹也養育了你幾年的份上,放過塵兒。”
“父王您在說什麼?”墨塵打斷他。
“塵兒你別說話,這是我和他的恩怨。”
他上前一步,看著比自己高出一半頭的小詭。
“我依稀記起那個半夜還在練功的瘦小子,那個時候我就奇怪,為何關吃飯不長肉,瘦的和個猴子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虧待餓著了你,直到有一日,半夜里看到你練功,我才明白你付出的努力比任何人都多,那之后,我每日都偷偷的在練功場里放著食物,有時候是燒雞,有時候是肉餅,有時候會送上熱乎乎的兔子肉,這小子傻乎乎的因為是兵長吃剩下不要的。”
“看著他一天天的壯實了,我的心情說不出的好。”
他走到藍千詭面前。
“我一直將你當成是我自己的孩子,他們說你是白眼狼喂不熟,可我知道你心里有苦。”
藍千詭低著頭,肩膀在顫抖,握劍的手松了又緊,。
“小詭。”武王伸出手想要和以前一樣,拍他的肩膀。
還未碰觸到,藍千詭忽然抬起劍劈砍了下去,武王的胳膊被劃傷,鮮血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別假惺惺了,你以為這些就能彌補你當初犯下的罪行?若不是你瀾滄國里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你們都是罪人,都身負血債!血債血償天經地義!”
藍千詭面目猙獰,怒吼著。
“老東西,最該死的人是你!”
武王閉上眼睛,他來時便沒打算活著回去。
“殺了我,放了塵兒和清遠,動手吧。”
“去死!”他兩手高舉起赤血劍劈砍而下。
千鈞一發之際,墨塵閃身在武王面前,砰地一聲響,藍千詭的劍被墨塵生生擋下。
“藍千詭,瀾滄國的事情和我父王無關!”
“無關?真可笑!是他將兵馬引進來,是他說服瀾滄國皇帝投誠,也是他聯合著空一同和他的六指軍師殺入皇宮逼死了玄伊所愛的人,也毀了我在意的一切,你說與他無關?”
藍千詭一邊說,一邊劈砍,劍與劍相撞火光四濺,他瘋了一般,眼眸赤紅到能滴出血來。
“你們都是該死的人!”他怒吼著。
“要殺了你,殺光你們這些罪人!”
砰砰砰。
藍千詭如同化身魔鬼,攻勢越來越強,周身煞氣幾乎化成實質的死氣。
他的眼里心里,唯有一個念頭。
“殺!”
“砰!”墨塵撞到樹干,大樹倒塌,他后退一步,還沒來得及調整,藍千詭再次殺來。
正當墨塵前要反攻之事,武王出現在他面前。
“嗤。”
藍千詭的劍插入武王的胸口,一口血噴涌而出。
“小詭……這樣你滿意了嗎。”
鮮血滴落,武王吃力的伸出手,和以前一樣拍著他的肩膀。
“高了不少,也壯實了。”
藍千詭眸子閃了閃,拔出劍。
“父王!”
墨塵攙扶住搖搖欲墜的武王。
“父王,父王!”
藍千詭冷冷的看著這一幕,沾著血液的臉盡是譏諷的大笑。
“哈哈哈,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