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小德子進來,劉三顧驚喜的咧開唇,就聽墨塵說道:
“將劉三顧送回越水國,即刻驅逐出境。”
“什麼!”
劉三顧瞪大了眼睛,士兵進來將他抓住,二話不說往外拖。
“放手,不會是真的吧,我不要回去,我爹會打死我的,皇上……別啊,呵呵呵,我方才是開玩笑的,真的,就是開玩笑!!”
墨塵抬起手,士兵停下,劉三顧松了口氣,以為自己總算能逃過一劫了。
“明日,你不用來上朝了,丟出去。”
“哈??”
“皇上,不要啊,我不上朝沒有餉銀,天天在家我姑母會嘮叨死我的……皇上開恩啊!!”
劉三顧抓著門框,最后還是被士兵拽了出去,一路大喊大叫,這架勢像是即將要被拉去刑場用刑,聽得人心驚膽戰。
嚇得宮女們圍成一團竊竊私語,議論著,劉大人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惹怒了皇上。
剛將劉三顧拖出去,白卓走了進來。
“皇上,您要尋的人,已找到。”
墨塵示意他進去說話,進入大殿,白卓將他剛得到的情報呈上。
墨塵打開看了一眼合上還給他。
“去將霧都城主的信息,和他這些年殘害無數少男少女的事跡都統統告知城主夫人。”
“是。”
白卓接過折子,正要出去想了想道:
“方才屬下見著皇后了,他正氣呼呼的坐在御花園榕樹底下,皇上要不要過去看看?”
氣呼呼?
想起他昨日那副與他賭氣的模樣,不用想他都知道是在為了馮焦的事情。
他有說過不幫忙?
不說是因為墨塵心里堵得慌,丟下他一個受傷的病人出去和馮焦見面也就罷了,還親自跑去找別人幫忙,當他墨塵是死的?
他的清遠,有時候聰明,可有時候笨得讓他忍不住想逗著玩。
他勾起唇,“朕這就過去。”
離開安寢殿穿過回廊走過圓形拱門就是御花園,再繞過花壇就是大榕樹下。
墨塵其實懷揣著他的目的。
他是想讓馮焦離開南城,并讓他知道他配不上杜清遠,明白自己不該抱有妄想。
之所以不允諾杜清遠而是暗地里幫助,除了讓馮焦認清楚自己,還有一點便是為了防止打草驚蛇。
這也是為何不和杜清遠事先說好的原因。
現在馮焦已經離開,他也沒必要隱瞞他。
穿過拱門,腳下踩到了什麼,低頭看去是一枚玉佩,覺的眼熟撿起來。
“是清遠的玉佩。”
他快走幾步朝大榕樹下走去,小德子急忙跟上,剛過去便見墨塵站在榕樹下滿臉怒火。
榕樹上,用飛鏢釘著一張紙,上面寫著。
“想要他的命,三日后帶上武王一同去黑石鎮的黃嶺坡。”
扯下上面的字條,墨塵咬牙切齒。
“藍千詭!”
……
漆黑的山洞里閃爍著橙紅的火光,狼群在外虎視眈眈的盯著火苗,只等火苗熄滅,就沖進來享用美餐。
篝火前躺著一個男人,他緊閉著眼睛昏睡了多時。
“咔嚓。”
篝火里的干柴斷裂,男人睜開眼睛,先看了一眼四周,忽的想起了什麼,他要起來卻發現自己被繩子捆著動彈不得。
目光鎖定在一塊石頭上,他挪動過去想利用石頭摩擦斷繩子。
“別白費力氣了。”
黑影逼近,將火苗燃起的光芒籠罩。
“這繩子是金蠶絲所制,沒有任何東西能將它割斷。”
藍千詭手里提著一只滴血的兔子,隨手丟在地上,坐在篝火旁面無表情的剝皮然后將兔子穿在樹枝上,放在篝火上烤。
“藍千詭,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將我綁到這里來。”
杜清遠和藍千詭并無糾葛,事實上藍千詭甚至都不是瀾滄國人,他也沒有理由要害他。
“我若不抓你,怎能引得老東西和墨塵出來。”
“你想做什麼?”杜清遠心中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藍千詭勾起唇雖然在笑,可這笑容卻看得人毛骨悚然。
“要債。”
映在杜清遠的瞳孔里搖曳的火苗,如同他慌亂的心。
若說花百里給杜清遠的感覺是捉摸不透,那藍千詭給他的感覺便是目的明確的危險。
藍千詭在南城殺人的情景,依稀就在眼前,他親眼目睹他的殘忍,名副其實的魔頭。
而他殺人的時候,也是這樣笑的。
他取出一把小刀,在兔子肉上劃了幾道,血水滴答滴答的落入篝火里,發出滋拉的聲音,這血腥味讓圍在外面的野狼愈發躁動。
不多時,香氣四溢,他扯下一只兔腿送到他唇邊。
“吃吧。”
杜清遠別過頭。“我不吃。”
“那可不行,你若死了,我不好和那個人交代。”
他起身走到杜清遠身側蹲下來,紅若鮮血的唇湊近他耳邊,一張一合……
杜清遠瞪大了眼睛,轉頭看向正微笑著的藍千詭。
“所以,你要殺了墨塵!”
“他們該死。”
篝火的暖,暖不了他臉上的冰霜,手里的美食勾不起他一絲吃的欲望。
藍千詭的腦子閃過他這一生都無法忘記的噩夢。
那個像是天仙一樣瀾滄國皇子,那天是如何被屈辱,如何被折磨,如何被他們抽打得沒了人樣。
他從未見過他露出過那種眼神,從未見過他那樣悲傷……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