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終于還是做出了妥協。
曾經他說過不會再和中原人有任何來往,也不會再去救中原人。
可這一次他救了。
杜清遠靠在床邊,等著墨塵醒來,風掠過紗簾搖動。
外來傳來響動,滿身血跡的紅衣男人站在窗外。
“凌云子在哪。”
杜清遠睜開眼睛,看向門口站著的藍千詭。
“你還活著?”
第246章 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藍千詭離開消失在茅屋附近,杜清遠拉開房門看向外面。
“藍千詭……”
地上留有一灘血跡,空氣里的血腥味還未散去。
藍千詭早已走遠。
杜清遠嘆了口氣,正準備回茅屋見床上的男人醒了,他急忙進去,走到床邊。
“你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疼嗎,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他說出一大堆的話,滿臉關切,鎏金的瞳眸倒影的是他墨塵,只有他。
墨塵躺在床上,、蒼白的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嗓子干疼咳嗽了一聲,這一聲可將杜清遠給嚇壞了。
“我去找大夫。”他剛站起來,手臂被男人抓住。
“你就是大夫,不用去找旁人。”
杜清遠情急倒是將自己是大夫的事情給忘了,他坐下來,握著他的手,細長的手指搭在他的脈絡上,仔細的感受著他脈絡的跳動。
他耳畔細軟的發絲,在陽光下被照耀成琥珀的顏色,那張寫滿認真的小臉嚴肅起來,這模樣可愛到讓他舍不得眨眼。
“脈絡并沒有什麼大問題。”杜清遠松開手,墨塵舍不得又將他抓住。
“很疼。”
“疼?”杜清遠繼續把脈,確認再三沒有問題,難道傷口裂開了?
他俯下身,要去給他檢查傷口,剛靠近,后頸被一只大手握住,一對冰涼的唇貼了上來。
杜清遠呼吸滯住,睫毛抖動著,腦子在這一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心臟砰砰亂跳,現在脈絡紊亂的不是墨塵,而是他自己。
片刻,墨塵松開他,溫柔的看著他,唇角勾著笑。
“現在好多了。”
杜清遠還保持著那個半趴在他身上的姿勢,臉火熱,現在肯定紅透了。
對上個他眼里的笑容,杜清遠坐直身子。
好啊,墨塵你逗我玩呢!
他起身,背對著他。
“既然已經不疼了,那我就走了。”
他剛邁出一步,便聽背后傳來咚的一聲,他急忙轉身便見墨塵從床上摔下來。
他迅速的過去,攙扶著他上床,焦急的去查看他的傷口,見傷口沒崩裂,這才松了口氣。
“你身上有傷別亂動。”
墨塵抓住他的手。“清遠別走,你若走了,我這傷永遠都不會好。”
杜清遠 怒瞪著他。
“墨塵,你幾歲了,這種幼稚的話……唔……”
他再一次吻住了他,唇落在他耳邊,輕輕的摩擦著他的耳垂。
“我是認真的,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當初是你讓將我從黑暗沼澤里拉出來,你是我的陽光,我的所有……失去了你,我不知道該為什麼而活。”他閉上眼睛。
“我愛你,比你想象的更愛。”
杜清遠鼻子酸澀,眼里不爭氣的升騰起了淚意。
這個時候,自己哭什麼。
“采花賊,對很多人說過這種話了吧。”
墨塵松開杜清遠,三指直天。
“我墨塵對天發誓,若對別人說過這些話,若做了對不起清遠的事,那就讓我不得好死!”
“不許亂說。”他伸手堵住他的唇,嚴肅的瞪著他。
“這種毒誓是能亂發的嗎!”
“清遠信我!”他滿臉欣喜的擁住他。
“等你傷好了再說。”杜清遠站起來。
見他要走,墨塵準備下床,杜清遠回頭。
“我去煎藥,別亂動。”
說完,走了出去。
墨塵松了口氣,他現在變得越來越患得患失了,手觸碰著唇瓣,想起杜清遠說的話。
為何他總說他是采花賊?
難道是他誤會了什麼事情?
……
杜清遠出茅屋,便見許若正靠在門外,差點將魂給嚇沒了。
“我剛來。”
許若解釋了一句,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顯然不是剛來。
“我陪你去煎藥。”這話是故意說給墨塵聽,好讓他放心的。
二人一前一后去了廚房,將凌云子臨走前開的藥放入藥罐開始生火熬煮。
許若站在門口,看著認真生火的杜清遠。
“等墨塵傷好了,我就回島上去了,你就安心留在這里。”
杜清遠耳朵根發熱。“我什麼時候說我要留下的?”
許若指了指臉上。“這上面寫著呢,一目了然。”
杜清遠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臉,手上沾了鍋灰,這一摸將鍋灰沾在了臉上。
許若噗嗤一笑。
“許若!”杜清遠瞪了他一眼。
許若止住笑聲,嘆了口氣,蹲在門口坐著。
“清遠,關于你的身份和瀾滄國的過往,總算落下帷幕了,好好和墨塵過日子去吧。”
杜清遠看著爐子里燒得噼里啪啦的柴。
“你喜歡舅舅。”
許若差點摔倒,手撐著地站起來。
“別亂說。”微紅的臉,出賣了他。
杜清遠一副我懂我都懂的模樣,這樣子像極了當初許若看他和墨塵熱鬧時的模樣。
“既然你不喜歡舅舅,那藍千詭去追舅舅的事情,你也不會在意吧。”
此話一出,許若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
杜清遠賣起了關子,許若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手指很緊,抓得杜清遠胳膊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