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拾起拐杖,指向遠處的一座山。
“玄天洞。”
“多謝長老。”杜清遠一拱手卻見老者一動不動,他疑惑的走過去,只看到一張老到幾乎成枯骨的老人,滿臉的褶皺,發絲掉落臉上如樹皮般布滿了褶皺,他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杜清遠伸出手,放在他的鼻端。
已經沒了氣息……
“長老一直在等你,現在任務完成他可以安心的去了。”藍千詭說道。
杜清遠跪下給他磕了一個頭后與藍千詭一同朝玄天洞走去。
這處山洞一直是村里的禁忌,沒有任何人能擅自進入這里。
進入玄天洞深處,這里有一處石門,石門緊閉著不知通往何處。
杜清遠推開石門,那條任由藍千詭如何努力都無法打開的門,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杜清遠推開。
收斂住眼里的震驚,藍千詭跟著杜清遠一并走了進去。
“這里就是琉璃宮。”
這里看上去和普通的別院沒什麼不同,花臺樓閣假山環繞,有清澈見底的水池里還養著魚,花兒開得很艷,樹枝和花叢被精心修剪過一點也不顯得雜亂。
等等,這里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這……分明就是……墨王府。
他轉過頭看向四周,藍千詭不見了,這里只有他。
“少爺,您可算回來了。”
是阿寶?
杜清遠詫異的看著他,怎麼回事,自己又重生了?
“王爺還在到處找你呢,快跟我走。”他抓著杜清遠的胳膊朝東院走去。
“王爺,少爺回來了。”阿寶朝著門口大喊。
里面響起腳步聲,男人走了出來,他站在門口,見他回來,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
“清遠,你快過來看看。
”
他走過來,抓著他的手,他們一同進入廳房,走到他的書桌前。
“這是我新寫的曲譜,我教你彈奏。”
他捧著曲譜走到琴桌前,讓杜清遠坐在他身側。
看著他滿臉笑容的模樣,想起他為了自己顧不一切的進入琉璃宮,他紅了眼眶。
他坐在他身邊,他抓著他的手,手指撥動琴音悅耳。
“這是我專門為你寫的曲子,清遠你喜歡嗎?”
他看向他眸光閃爍,“喜歡。”
男人俯身去吻他的唇。
杜清遠閉上眼睛去迎接他的吻。
“清遠!”
熟悉的聲音鉆入腦海,是誰?
他睜開眼睛看著那個溫柔備至的墨塵,自己在懷疑什麼,他是墨塵啊。
忽地,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醒來,清遠,清遠!”
到底是誰,為何這聲音如此急切,聽上去很難過。
“滴答。”
杜清遠觸碰著臉頰,這炙熱的溫度是什麼。
“清遠你不喜歡我的曲譜?”
杜清遠看向墨塵。
聽著那個聲音,心緊縮緊,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將那個溫柔的墨塵推開。
睜開眼睛,目光所看到的是一張焦急的臉。
“你可算醒了。”
他抱著他,很緊。
“剛剛發生了什麼?”
“藍千詭算計了你,你中了魂迷香。”
原來是這樣,他還以為那是真的……
他將墨塵推開,嚴肅的看向他。
“你還打算隱瞞我到什麼時候,拿走琉璃玉獨自進來,你想就這樣不負責任的犧牲,就和三年前一樣?”說道后面他哽咽了。
“混蛋。”
他站起來轉過身,淚水止不住的落下。
還好,他還活著。
墨塵滿眼的愧疚與疼惜。
半個月前,也就是他和武王見面的那天,武王和他說了所有的事情,他知道他們想利用杜清遠進來得到那張藥方,若一切都因而藥方起,那麼就讓他去毀了好了。
這也是為什麼杜清遠離開皇宮他不去阻擾的原因。
這一路他一直就在他身邊保護他,只是他并未發現罷了。
“你應該狠心一點,這才能報復我。”他寵溺的看著他。
杜清遠滯住,他說什麼,報復?
他以為他在報復他?若他真的要報復他,若他真的有怨恨,又怎會嫁給他,混蛋墨塵,這是人說的話嗎,當他杜清遠是什麼人?
“你不該來。”墨塵說道。
杜清遠炸了毛。“什麼叫做我不該來?不該來的人是你!你只是個局外人,這些事情不是你的責任,也輪不到你管,你應該留在南城,管好自己的國家,還有,憑什麼你要為你的國家取名為清遠國,我允許了嗎!你說提親就提親,說讓我嫁給你就嫁給你,我答應了嗎!總是這樣擅自做主,以為這樣就可以感動我?”
“我告訴你,我不感動,一點都不!”
他紅著眼眶,胸口起伏著,拳頭攥得緊緊的,這副炸毛后氣急敗壞吐槽犀利的杜清遠,才是他。
墨塵輕笑。
“你笑什麼笑,別以為這樣做我就會重新回到南城,我告訴你我杜清遠不是狗,任由你招之則來揮之則去!”
“嗯嗯。”他一副認錯態度良好的摸樣,并示意他繼續。
“多少人求著讓我給他烹茶,你不賞臉,幾次三番說打翻就打翻!”
“說話不算數,還隨便侮辱人,你當我是什麼?”
“三年過去,說什麼知道自己錯了,結果還在宮里養著個能在大殿上隨意妄為的小倌,你甚至都不許我去大殿參與政務,原來在你眼里我連他都比不上,現在你來這里,是為了那張藥方吧。
”
……
某處,某個少年忽然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