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逃了。”
杜清遠半路跳下馬背受了一些輕傷,可他已經顧不得太多,不用太久趙瑜便會追來。
他得趕快才行。
忽的,杜清遠停下,腳下是一條斜坡,斜坡下方是官道,若到了官道或許能乘上商隊的馬車。
可斜坡陡峭也無法目測他的高度,跳下去風險很大。
遠處樹葉搖動,他來了。
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他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沖了下去。
……
“公子,您不等酒節結束再走嗎?”小廝一邊趕馬車一邊說道。
為了酒節,酒三準備了足足一年,釀了一壺上好的桃花釀,說要請醉鳳公子喝,可今年酒節斗酒他卻棄權了,這會兒自個兒在馬車里喝悶酒,也不知怎的了,連他最期待的酒節也不參加了。
酒三靠在馬車里假寐,那聲爆炸聲他聽到了。
明明知道這對于醉鳳來說是最好的結果,可他還是無法接受。
醉鳳死了。
那個能和他一起喝酒的人,那個能稱之為知己的人,就這麼沒了。
他開始嫌棄自己的酒不夠醉人,這個時候,該醉一場才對。
馬車一陣顛簸,手里的酒壺掉落在馬車里,他掀開簾子怒叱。
“你怎麼趕的車!”
小廝指向前面。
“公子前面有個人。”
杜清遠一瘸一拐的走向馬車。
“能否捎帶上我一程。”
酒三認出他來,他是個幫助過醉鳳的人。
“上來吧。”
杜清遠一拱手。
“多謝。”
小廝過去攙扶著杜清遠上了醉三的馬車。
馬車繼續朝前,而就那之后不久,趙瑜追了過來,目光掃視一圈,又去了別的方向尋找。
醉鳳靠在馬車里看著滿身泥垢的杜清遠。
“你是醉鳳在等的人?”
杜清戒備的看向他。
“你認識醉鳳?
“我是醉鳳的朋友,我叫酒三,大家都叫我酒三爺,你不必緊張,我若對你敵意就不會救你,直接讓后面那個家伙將你帶走。”
杜清遠將銀針收好。
“你為何要幫我?”
“因為你幫了醉鳳,他是個可憐的人。”
提起醉鳳,酒三仰頭又喝了一口酒。
“你要去哪,我可以送你一程。”
“有勞酒三爺送我出淵觀城。”
“別的地方不敢說話,這淵觀城可是我酒三的天下。”
另外一邊。
鮮血順著山坡流入河水,河水被染紅了一片,墨塵手持著染血的長劍,他的面前是成片的尸體。
白卓帶著人過來,丟下一顆頭顱。
“都已經解決干凈了。”
這已經是他們解決掉的第三批死士。
白卓看向墨塵,他不明白為何皇上允許皇后出宮,并跟過來背地里替他解決到這些死士。
皇后正因為三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懷,這個時候不是更加應該讓他看到皇上為他所做的一切嗎。
做了卻不讓對方知道,那不是等同于白做?
白卓雖然不懂情,可萬事不都是這個理嗎。
墨塵甩去劍上的血跡,將劍收入劍鞘。
“那邊如何了。”
正當這時,探子回來跪在地上。
“齊王對皇后動手,將我們的人清除,現在已經和那邊斷了聯系。”
“什麼!”
還不等他再說什麼,墨塵已然飛身離開。
白卓急忙帶著人追了過去。
墨塵運轉輕功,以最快的速度朝醉鳳的府邸跑去。
府邸已空,杜清遠不在,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具具尸體,墨塵一邊走一邊看,每走一步,心便顫抖一分。
直到確認這里面沒有杜清遠的尸體,這才松了口氣。
“趙瑜在哪。”墨塵陰沉著臉,滿目戾氣。
“在郊外的樹林。”
“調動北嶼軍,將樹林圍住抓活的。”
“是。”
……
天色漸漸暗下,趙瑜在樹林里找了許久也沒有發現杜清遠。
停在一處山坡前,看著被壓倒和滑動過的草地,又看向官道的方向,他瞇著眼睛,顯然他已經離開了。
正打算去追,忽的黑壓壓的兵馬聚攏而來,將他團團圍住,為首的正是墨塵。
“他在哪。”他持著劍,渾身戾氣。
“不管你信不信,本王這麼做是迫不得已。”趙瑜一邊說,一邊拔出腰間的劍。
“本王必須要得到琉璃玉!”
“嗤。”趙瑜一劍橫掃,殺出缺口沖出包圍圈,墨塵持劍阻住他的去路。
“朕不能讓你過去。”
“那就讓本王看看你的本事。”
“砰!”劍與劍相撞火光四濺,墨塵與趙瑜同時后退一步。
“多年不見,長本事了。”趙瑜看著自己顫抖的手,皺著眉頭,自己終究還是大不如前了。
墨塵運足內力一劍劈砍而下,他沒有絲毫留情每一招都用盡全力。
趙瑜不留余地的反擊,他必須得救出離允。
所以他不能輸!
劍光殘影間四周樹木倒塌。
“砰!”
一顆大樹倒塌,趙瑜捂著胸口跪倒地上。
“噗。”鮮血噴出,他雙眸赤紅,緊咬著牙齒企圖站起來最終還是無力的倒下。
“齊王好好休息,剩下來的交給朕。”
視線模糊,他徹底的陷入黑暗之中。
墨塵收起劍,看向那條官道,似是看到了道路盡頭坐在馬車里的男人。
與此同時,青羽國大殿。
青羽國皇帝坐在龍椅上兩腿發顫,滿頭冷汗。
在他的面前站著一個身著銀白祭祀服的男人,他一頭銀發如雪,一對金瞳冷若霜刀。
“你失敗了。”
第239章 初入瀾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