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登上皇位之后,念及他曾經幫助過他,并未削去他的王位,賜了他封地,奪了他的兵馬,讓他頤養天年。
趙瑜游離諸國也算逍遙自在,趕上淵觀城酒節便停留在此處。
他云淡風輕的將他這三年的經歷簡單的說了一下。
說完他看向杜清遠。
“你和墨塵的事情,本王多少也聽說了一些,四國圍城的事本王也知道。”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杜清遠,微瞇著眼睛。
“本王很好奇,墨塵怎會愿意放你走?”
四國為了杜清遠爭得頭破血流,這個時候墨塵應該會將他保護得很好,畢竟杜清遠的身份,可不一般。
可他卻在這里見到了杜清遠。
令他驚詫的,并不是杜清遠出現,而是墨塵居然肯放他出來。
若他是墨塵,絕對不會讓他踏出南城半步。
眼里微不可察的閃過一抹暗芒,他放下茶杯垂眸掩飾眸里的神色,只一瞬便被他小心的隱藏起來。
“說來話長。”杜清遠說道。
見他不想談論此事,趙瑜看著手中空掉的茶杯。
“自從三年前飲你的茶,頓覺其余的茶都毫無味道,這回可讓本王又品茗到了你的茶藝。”
“若齊王喜歡,可以隨時過來。”杜清遠笑道。
“明日酒節,不如你我作伴,一同去看個熱鬧?”
“齊王邀請,我怎能拒絕。”
“如此便說好了,本王明天派馬車來接你。”
他放下茶杯站起來,杜清遠將他送到門口,目送他走遠。
待他走遠,杜清遠回到鋪子里,阿寶走了過來說道:
“少爺,熊叔回來了。”
在他們二人一同飲茶的時候,外出打探消息的熊震天回來了,阿寶讓他先在院后等待,直到趙瑜走后,才來通知杜清遠。
“去后堂。”
杜清遠進入里間后堂,熊震天正在里面等候,見他進來迎了過去。
“查得如何了?”杜清遠問道。
“三年前有人看到酒仙的轎子里坐著一個孩童。”熊震天將自己探得的消息說了出來。
“這麼說,少爺沒有猜錯,咱們得先從那個酒仙下手。”阿寶恍然。
杜清遠看出外面漸漸暗下的天色。
“明日酒節,去會會那位酒仙。”
與此同時,一處清幽的院落里,男人素衣而立,望著日月同在的天空。
“你說日月不可同在一片天空下,可惜你不在,否則定要讓你看看日月怎就不能在一起。”
男人自言自語,面露憂傷。
“主人這是陶公子送來的。”
仆人將一包茶葉奉上。“說這是解酒茶,小的推脫不掉,只得送來。”
男人看著他手里的茶葉包,皺眉不悅。
“以后不要再收旁人送來的東西。”
“那這茶葉。”
“丟了。”
“……是。”
仆人躬身退了下去,剛要離開,手中的茶杯包被人提起。
少年將茶葉包放在鼻尖嗅了嗅。
“這可是上好的普洱茶,丟了多可惜。”
男人轉身看向少年。
“酒三,你不該來這里。”
酒三是淵觀城最大的酒商,別看他年紀輕輕,卻是上一屆的酒王。
他釀的酒千金難求,除了用料講究,最重要的是他為人懶散,每年由他手所釀的酒也就幾壇子而已。
酒三自來熟的坐在涼亭的長凳上,手抱著后腦勺枕靠在圓柱上抖腿。
“你不會是在想他吧?“
男人眸子閃爍,臉色沉了下去。
“明日要開始比試,這個時候你來我的府邸難免落人口舌,送客。”
仆人攙著酒三的胳膊將他提起來丟出了出去。
總算清靜了下來。
男人正要走,低頭看著腳邊的茶包,他蹲下來拾起,本想丟了,忽得想起了什麼,一陣晃神。
“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長得很像。”
“他也會釀酒?”
“他會烹茶,他的茶比你釀的酒好,不過他的茶不能醉人,你的酒可以。”
“醉鳳再給小爺倒一杯。”
眼里一陣惆然,鬼使神差的將茶包收了起來。
第二日,天剛亮。
趙瑜的馬車停留在茶葉鋪門口,引得人駐足。
杜清遠與阿寶一同上了馬車,前去觀看此次比試。
淵觀城每年一度的酒節是每年里最盛大的節日,在淵觀城的正中央已經搭建好了比試場地。
各地來的酒商舉著自家的酒肆的旗幟一列列的排隊準備入場。
杜清遠乘坐趙瑜的馬車,故此不用排隊,直接進入場地。
這是一處類似于格斗場的觀看場地,場地的中央是用于斗酒的地方。
“來了。”
趙瑜和他打招呼。
杜清遠走了過去,坐在他旁邊的位置。
因為是貴賓,所以趙瑜享受著貴賓的待遇,位置距離主位最近。
主位是酒仙的座位,現在他還未到,準備參加比試的酒家都已經到齊。
“咚。”
一聲銅鑼聲響起后轟隆轟隆的腳步聲后,八個光著膀子的大漢抬著一座精美的轎子走來。
他們走路的步伐極其怪異,嘴里發出吼吼吼的聲音,像是在舉行某種儀式。
“這是在和上天祈禱風調雨順,淵觀城的酒仙類似瀾滄國的祭司。”趙瑜解釋道。
儀式進行完畢,轎子停下,從里面走出一位身著華服的男子,他一身隆重的裝扮,細長的柳葉眼,臉頰清瘦,皮膚白皙。
身子清瘦得似是風一吹便能將他吹走,那只白皙的手光照下幾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