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最后一個痕跡前停下,微微顫抖著。
“是他們,一定是他們。”
他忽然開始說話,瞳孔里透著幽暗的紅。
“那群畜生!”
“你知道是誰傷了師父,你可知道他在哪!”許若焦急的問道。
紅衣與墨發被風吹得凌亂,他雙眸赤紅周身戾氣,這一刻的藍千詭如剎羅降世。
他逆著風,望著一個方向吐出兩個字。
“瀾滄。”
見他離開,許若緊攥著拳頭。
“師父,我一定會來救你。”
看了一眼崖壁,許若跳上船離開了月牙島。
……
與此同時,鑄劍山莊大廳。
墨塵坐在主位上,宿雪和其余的鑄劍山莊弟子立在大廳里。
“他人呢。”
他冷冷的看著宿雪。
宿雪低著頭,如實道:“杜公子尚未歸來,許公子也于五日前離開。”
“他去了哪。”
宿雪搖頭。“我并不知曉,畢竟他們只是客人,我哪里能知曉那麼多。”
墨塵皺眉,白卓從外走了進來對著他微微搖頭。
他已派人將鑄劍山莊尋了個遍,都沒有找到杜清遠和許若的影子。
既然他不在這里,墨塵起身離開。
宿雪恭敬的在外相送,直到他走遠,身側的弟子們疑惑的問道。
“莊主,為何要對夜閣主如此恭敬,他也不過就是黑雪閣的閣主而已,用得著如此懼怕?”
宿雪瞪了這弟子一眼,意味深長的道:
“他可不單單只是夜閣主。”他可是掌管了這個國家的帝皇。
在短短三年里建立清遠國,開放國策,收攏瀾滄國人,停戰止戈使得這個曾經千瘡百孔的國家成為這世上的一大強國。
這絕非普通人能做得到的。
能不招惹,就盡量別去招惹。
“以后記住,鑄劍山莊的人,不得與黑雪閣的人作對,還有但凡見到神醫門弟子,若有困難,必定全力相助。
”
“是莊主!”
……
墨塵離開了鑄劍山莊,四周他已尋遍,皆無杜清遠的蹤跡。
他究竟去了哪里。
“主子,這是丁丞相送來的密信,請您過目。”黑衣人出現跪在地上奉上一個竹筒。
墨塵將竹筒打開里面有一封信,字跡是許若親筆所寫。
看了片刻他面色沉重。
這三年里,墨塵但凡遇到瀾滄國人前來清遠國便無條件收入,不管之前在別的國家是奴還是逃犯,只要到了這里,他們便是他的子民,分配土地給予居住的權利。
從懷疑到信任,如今在他的這片土地上已然有數以萬計前瀾滄國人來清遠國。
可這看似和平的外表下,卻暗藏波濤。
這清遠國,瀾滄國人漸漸的分為兩派,一派支持墨塵,覺得墨塵救了他們是個好皇帝,而另外一派卻覺得墨塵虛偽,明明是他們毀了瀾滄國如今卻又裝模作樣一定另有所圖。
漸漸的,在清遠國發展出了一股名叫‘瀾滄’的勢力。
他們潛藏在暗處,自稱要復國弒君。
在墨塵管轄的范圍里,這些年并未出什麼浪花來,可就在昨日。
南城有官員在家被暗殺,他們自稱是‘瀾滄’之后接二連三發生了好幾樁命案,丁亦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便寫信讓人帶給了墨塵。
信中的內容說的便是這件事情。
朝中出事他得回去處理,可清遠沒有尋到,他放心不下。
“主子,屬下留在這里繼續尋找,若有消息,便來通知主上。”
墨塵沉沉的呼出一口氣,以杜清遠的性格,若存心要躲起來,他再如何找也找不到。
花百里究竟和他說了什麼,令他這般躲著他。
“這里交給你了。”
墨塵騎上馬背朝南城的方向駛去。
……
翌日,天剛亮,一輛拉滿了蔬菜的牛車駛入東城,一隊人馬快速掠過與牛車擦肩而過,趕牛車的農夫回頭看了一眼。
“這是哪家的,這麼大陣仗。”
“聽說,通城風水家出事了,會不會是風水家族的人。”
“看著不像。”
二人一邊聊天一邊趕車進入通城,到了如家飯館大門口喊了一嗓子。
“掌柜的,下來收菜了。”
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走了下來,耳朵上掛著一支毛筆,一手拿著算盤一手拿著賬本。
“都搬進去卸到菜窖去。”掌柜的說了一句,接著開始撥算盤。
兩個農夫下了牛車,他們兄弟二人是種莊稼的,每年種了什麼到了豐收的季節便都朝如家飯館送來。
如家飯館在通城的生意做得大,買賣大所需要的菜就多,所以這家掌柜幾乎來者不懼。
兄弟二人將牛拴好,正要將菜卸下來,卻見有一只人手,嚇得兄弟二人后退數步,驚動了掌柜。
掌柜的放下手里算盤走了過去。
“出了什麼事,一驚一乍的。”
“掌柜的,你看那里。”
兄弟二人指向車上的人手。
掌柜的膽大走過去,掀開上面的葉子,便見里面躺著一個人,手放在他的鼻尖。
“還活著。”
聽到這三個字兄弟二人放松了下來,走過去聞了聞,滿是酒氣。
“原來是醉鬼。”
二人合力將這人拉下馬車丟到了一旁,繼續開始卸菜。
被他們丟在路邊的人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我在哪?”他看向四周,眼皮很沉。
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抬頭見牌匾上寫著‘如家飯館’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