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唐甘,是鑄劍山莊的大弟子,也是莊主的嫡傳弟子,自幼便跟著莊主學習鍛劍,就在三個月前,我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然后遭人暗算,成了這副模樣。”唐甘沉沉的說道。
“那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指的是用活人祭劍。”
唐甘倏地站起來走到門口左右看了看將房門關上。
“說不得,說不得,讓人聽了去要喪命!”
“你可知道他們祭劍的地方在何處。”杜清遠問道。
唐甘點頭。
杜清遠若有所思。“你帶我去看看。”
“公子確定要去?”唐甘的聲音在發顫。
“我答應過宿雪要幫助他阻止宿東。”
聽他提起宿雪,唐甘點頭。
“明日子時你來這里找我。”
杜清遠出了雜院天色已經暗下,他往回走,剛到路口便見花壇前站著一人。
他身著黑衣,墨發半束,一雙眸子漆黑如夜深邃似古井,高挺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唇抿著,下巴繃得緊緊的,一副滿臉心事的模樣。
杜清遠錯開眸,繼續往前,走過他身邊的時候,男人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風吹過,發絲拂動,他看著他,眸里盡是這些年對他的思念與愧疚。
杜清遠扭動了一下胳膊掙脫開他的手。
“清遠。”
手空了,他要走,墨塵追了上去。
杜清遠加快腳步,剛到拐角看到一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阿明,你怎麼才來。”
風水明怔住,看著忽然出現在他面前的杜清遠,又見他背后的墨塵,他反應過來,并配合的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讓你久等了。”
墨塵立在原地,還保持追趕的姿勢。
看著他們二人離開的背影,心像是被什麼狠狠的撞擊了一下。
他叫他什麼。
阿明?
他甚至都從未這般親昵的叫過自己,哪怕是以前!
杜清遠與風水明走過花園,直到離開墨塵的視線,杜清遠松開手。
“謝謝。”
若是現在還看不出來是怎麼回事,那風水明這三十年也都白活了。
“我很樂意幫你,若有需要我隨時恭候。”
杜清遠眸光閃爍。“你不好奇?”
“好奇你與墨塵的關系,還是好奇你的身份?”他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杜清遠瞪大了眸子,不過想想他是風水家族的嫡長子,想來已經將他的身份查探清楚。
見杜清遠沉默,風水明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對任何人說起此事。”
聽他這句,杜清遠松了口氣,想起了什麼,他看向他問道:
“你有小夜的消息嗎?”
“你說的是風水夜。”
杜清遠點頭。
“風水夜早就離開風水家族,我已經許久沒有聽過他的消息了,不過聽族人說起,他現在貌似已經是魔教尊主,總之我勸你離他遠點,他根本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說起風水夜,風水明的語氣便變得格外的冷。
聽他這麼說,貌似他們曾經有過爭執,風水家族的事情杜清遠不打聽,知道小夜平安無事便可。
風水明將杜清遠送到了客房后便離開,杜清遠進入房間,關上房門,正準備入睡,轉身便見房間里站著一個人。
杜清遠下意識后退一步,一個不慎撞到門板,男人逼近,杜清遠從另外一邊走,男人抬起的胳膊擋住他的去路,將他困在他的臂彎與胸膛之間。
夜色下漆黑的雙眸泛著紅,他薄唇緊抿,眸光幽暗。
“清遠……”
男人的手拂上他的臉頰,眸子落在他的唇瓣上,靠近他,吻了上去。
還未碰觸到,一枚銀針便抵在他的下巴上。
“請夜閣主自重,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他語氣冰冷,滿眼戒備。
房門搖晃,風涌入,屋內再無男人的影子,杜清遠靠在門板上手垂著,銀針落地。
他恢復了記憶,想起了一切,這些杜清遠已經看出來了。
若早三年而不是現在的話,杜清遠或許早就已經是他的人。
經歷了兩世,第一世被他效忠的君上斬殺,愚忠而死。
第二世他愛上了墨塵,他為了他敞開自己的心,去接受他,換來的卻是數不盡的傷痛。
三年的沉淀,已讓他看透了很多的東西。
他不會再對任何人敞開心扉,不會再被所謂的愛蒙蔽了心。
他要做的是讓自己強大起來,與舅舅一起彌補當年母親犯下的錯,尋到琉璃玉毀了花殤。
至于墨塵,早在三年前他們便已經結束了。
……
翌日,天亮。
杜清遠洗漱完畢后出了房間,到了大廳用餐,許若與風水明都已經到了,獨獨對面的椅子是空著的。
杜清遠并不去問,低著頭一口一口的吃東西。
忽然,有人出現并在風水明耳邊低聲說了一句,風水明站起來。
“家族里出了一些事情,我得趕回去。”
目送他們離開,許若看向杜清遠。
“他走了,這回你要如何應付墨塵?”
杜清遠拿起一個饅頭塞入他嘴里。
“吃早點。”
許若一口咬下,含糊不清的說道:
“墨塵他已經想起一切了,你不考慮從了他?”
杜清遠皺著眉頭。
“他想起一切,與我何干。
”
墨塵剛到門口便聽到這一句,眸子暗了幾分。
三年了,人都會變,他的清遠也變了。
他沉默著走到桌前坐在椅子上,冷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