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面首這一點王爺知道,至于我方才說的話,我想你應當心知肚明吧。”
“你什麼意思。”離劍初瞇著眼睛,他總覺他這番,意有所指。
杜清遠勾起唇,輕笑。“若我是你就不該在這里,大放厥詞,這簡直像極了自尋死路。”
他湊近他,用只有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
“若王爺綁了你,威脅青羽國,你覺得你父皇可會保你?”
離劍初臉色煞白,指著他大喝:“兩國交往不殺來使!要綁架本太子,豈有此理!”
“兩國?”杜清遠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方才太子不是說,我王是逆賊嗎,既然是逆賊又何必遵守這些規矩。”
杜清遠笑著看向四周。
“你們說是不是。”
嗤嗤嗤一聲聲拔劍的聲音響起。
離劍初驚得滿頭大汗。
墨塵手里的將士都是跟著他出生如死的殺敵無數的功臣,他們個個面帶煞氣,尋常人都不敢與他們對視。
而現在,這大殿之中足足有數十個這樣的人正拔劍盯著他看。
對上杜清遠雖然在笑,卻寒芒冷冽的眸子,離劍初后退一步。
“今日就到這里,穆將軍,咱們走!”
杜清遠譏諷冷笑,學著他剛剛盛氣凌人的說話語氣。
“我這不是開玩笑嘛,太子你可別當真。”
離劍往后看了一眼,只一眼便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小心一點,若摔壞了,咱們可沒法給青羽國皇帝賠一個熱乎乎的太子。”
杜清遠話音一落,滿朝文武哄堂大笑。
杜清遠勾起唇,膽敢來這里撒野,也不瞧瞧這里是什麼地方。
墨塵豈是他一個小小青羽國太子能羞辱的!
感覺到一道炙熱的目光,杜清遠轉身便見墨塵正看著自己。
此刻,在滿朝文武中,他立在金鑾大殿上,一身素色長袍,發絲半束,氣質卓絕。
這還是那個躺在他身下喘息的男妃?
看上去更像是個叱咤風云的權臣,絲毫沒有怯場,并條理清晰。
這一刻,墨塵不得不承認,他對杜清遠另眼相看了。
他的王妃,果真有不同尋常之處。
下朝后,大臣紛紛離去。
“你隨本王來。”
杜清遠跟在墨塵背后,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無奈的苦笑。
他來宮里只是想來看看他,剛到殿外聽到離劍初那般說墨塵,他忍不住便沖了進來。
自己畢竟壞了規矩,墨塵要罵他一頓吧。
他甚至都想到了,他冷著臉斥責他的樣子。
到了御花園,他站在鯉魚池邊停頓住,杜清遠跟著他停下。
墨塵轉身,杜清遠認命的低下頭。
罵吧罵吧,反正你這臭脾氣我已經了解透了。
“那番話很精彩。”
“我知道我不該擅自闖入大殿……什麼?”
杜清遠抬眸看向他,男人漆黑的眸里倒映著花瓣飛旋的畫面,他薄唇微動,聲音里帶著一絲笑意。
大手勾起他的下巴,望著他唇,指腹勾畫著他唇瓣的輪廓。
“沒想到你這張嘴除了用來吃,還挺會說話。”
這是在夸贊他?
驀地,一張放大的臉逼近,薄涼的唇瓣貼了上來,他的手托著他的下巴,他的吻深沉而溫柔,這是這幾日并沒有過的。
杜清遠眸關閃爍著,緩緩的閉上眼睛。
“這是賞你的。”
墨塵走遠,杜清遠愣在原地。
哪有賞人親嘴的,還有……
他看向四周,宮女太監眾多。
杜清遠的臉蹭的一下通紅。
這幾日墨塵要忙著籌備登天子臺立國號的事情,他吩咐人安排馬車將杜清遠送回去。
坐在馬車里,杜清遠的臉仍舊在發熱,腦子里不停的循環著那句。
“這是賞你的。”
杜清遠只覺自己快惹得喘不過氣來了,拉開車簾,吹著冷風這才舒服一些。
卻不知,就在他出宮后不久,一條巷子里幾個黑影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悄無聲息的追了上去。
杜清遠回到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
夜里,熊震天來了一趟。
上次杜清遠讓他探查這些日子墨塵都在忙什麼,他派人去查探果真有了發現。
杜清遠看了一眼桌案上擺放著的信封。
這便是熊震天剛剛送來的東西。
杜清遠正要打開看,忽的房門敲響。
“少爺,吃晚飯了。”
阿寶走了進來。
杜清遠接過碗筷吃了一口。
“少爺不等王爺?”
“他今日不會回來。”立國號豈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杜清遠今日前去,其實本意是想協助他,前世他輔佐趙懿登基,有些經驗。
可墨塵將他送了回來,顯然他并不想讓他留在哪里。
杜清遠也不是個不識趣的,既然不讓他幫忙,他就不去參與。
“王爺不回來也好,這樣少爺總算能好好休息了。”
阿寶極其認真的說道。
杜清遠吃飯嗆到,咳嗽了片刻,整個耳朵通紅。
“阿寶,你也老大不小了,給你找個婆家吧。”緩過氣來的杜清遠忽如其來的說了一句。
阿寶嚇得臉色煞白。“少爺您可別嚇我,我要一輩子留在你身邊的。”
“你這麼懂,不嫁,可惜了。”杜清遠摸著下巴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
“少爺。”阿寶快被嚇哭了。
見他眼圈泛紅杜清遠噗嗤笑出聲來。
阿寶反應過來,氣惱的一跺腳。
“不帶這樣打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