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林乾嚇得后退一步。
“墨塵……你怎會在這里!”
墨塵冷冷的看著他,似是眼前只是一個死人,明明一句話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卻讓韋林乾有種被刀架著脖子的錯覺。
他只是個病秧子,當初帶著錦衣衛進入墨王府他大氣都不敢喘。
現在能奪回南城也不過是有北嶼軍在手,加上藍千詭那個瘋子變化無常。
他運氣好而已。
思及此,韋林乾冷笑一聲拔出腰間的繡春刀,對準墨塵殺了過去。
他滿目血絲,面目猙獰,殺氣外放,手中下的是殺招。
“砰!”
繡春刀折斷,韋林乾被一股勁風擊飛出去,他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對方是如何出手。
“噗。”一口鮮血涌出肋骨塌陷渾身經脈盡斷,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一把把鋒利的刀刃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此刻,他的眼神變了,從剛才的肆無忌憚,到現在驚恐畏懼,再看墨塵那雙黑色的眼眸,他止不住的發顫。
“怎麼會這樣……”
墨塵垂眸看著懷中的人,望著他被樹枝劃破的臉頰,眉頭皺起。
“活剮了他。”
“墨王饒命,饒命!啊!!!”
墨塵將杜清遠攔腰抱著飛身踩踏著樹枝離開了樹林。
慘叫聲回蕩,草叢里豺狼聞到血腥味圍了過來,一雙雙散發著綠光的眼睛正看著這一幕,舌頭上止不住的流出唾沫,躍躍欲試的等著享用美餐。
韋林乾致死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死在這個病秧子手中。
讓他后悔的是,他不該貪圖琉璃玉,他該逃走,該離開這里,不該招惹杜清遠。
只可惜,從他起貪念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沒有后悔的機會。
……
銀白的發絲飄動,如雪的長袍在月光照耀下散發出銀白的幽光。
男人注視著下方血腥的一幕,遙望南城的方向,冷冷的勾起唇。
“很快一切就將結束了,花殤,你等我。”
……
杜清遠靠在墨塵懷中,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緩緩閉上眼睛。
墨塵將他帶回了墨王府,到了東院打開浴房,直接將他丟到熱水里。
“洗干凈。”
杜清遠看著他的背影,杜清遠的唇動了動。
“謝謝。”
墨塵頓足,回頭看向他,目光落在他身軀上。
“你是我的人,別人不能染指。”
房門關上,杜清遠靠在浴池里,放松下來,看著自己被摔得紅腫的膝蓋。
破皮了,碰到水很疼。
沐浴后穿上褻衣,遮擋了身上的傷口,拉開浴池的門,便見墨塵正坐在屋內。
見他沐浴完,眸子轉向一側看向他。
“過來。”
杜清遠走了過去,墨塵拉住他的手腕,杜清遠跌在他懷中,男人擁著他的臀胯,令他坐在他的腿上,薄唇咬著他的耳尖。
“本王救了你,你是不是該答謝本王?”
杜清遠搖頭,這幾日的索取已經讓他有些吃不消,他需要休息,他很累……
墨塵靠在椅子上,手肘撐著桌面,手掌放在太陽穴上,狹長的鳳眸挑著邪氣。
“這可由不得你……”
……
第二天早上,杜清遠癱軟的趴在床上,渾身沒了絲毫力氣。
墨塵早已離開,獨留下杜清遠在房間里,他扶著床沿起來清洗了身子,找到上次墨塵給的藥用上。
扶著酸疼的腰,想起昨夜,杜清遠只覺臉火燒火熱的燙。
他是不是不該這樣由著他,總覺墨塵現在像極了剛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只恨不得天天拿在手里把玩才好。
雖然這形容有些令人不爽,可偏偏墨塵現在的狀態,有過之而不及。
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阿寶端來了早點,杜清遠吃了一些。
“少爺你沒傷到哪里吧?”阿寶擔憂的看向他。
昨夜少爺失蹤了,阿寶擔心壞了。
“你那里有金瘡藥嗎?”
杜清遠挽起褲腿,阿寶看著他紅腫破皮的膝蓋。
“少爺,你等著,我去去就來。”
阿寶找來藥給杜清遠用上又包扎了一下他的膝蓋。
上完藥后,有士兵過來傳信,說王爺這幾日有事情要忙,不會回府,讓王妃不要出門。
聽到這個消息,杜清遠莫名的松了口氣。
“若是這個時候許大夫在就好了,他的藥最管用。”阿寶說道。
杜清遠搖了搖頭。
“休息幾天就好了。”
說起許若,他已經許久沒看到他了,最后一次與他見面的時候是說服薛廣攻打南城,后來南城陷入混亂,杜清遠被藍千詭所囚,而后便再也沒了許若的消息。
在東院休息了三日,這三日總算令杜清遠恢復了一些精神,身子酸疼也緩解了下來。
今日天氣正好,杜清遠打算去看望一下爹娘。
原本三日前就該去的,只是傷了腿讓娘看到了又要擔憂,所以才延遲到了今日。
小德子為杜清遠安排好了馬車,阿寶攙扶著杜清遠出了東院。
杜清遠說自己沒事,可阿寶執意要攙扶著他,說也沒用。
上了馬車,熊震天一路跟隨保護著,一路走過南城的街道,曾經蕭條的街道此刻已經恢復如初。
放下簾子,不多時便到了杜府門口。
站在大門口,杜清遠不免感嘆。
當初想盡辦法離開這里,經歷種種沒想到最后又將院子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