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什麼不妥,別忘了,我也是瀾滄國人。”
對上杜清遠堅定的目光,重桑點頭。
……
見杜清遠離開了營地,被囚禁在牢房里的少年止住笑聲。
“左護法,剛剛為何不讓我殺了他!”他身側的老者陰沉著臉,在他的凌亂的發髻里藏了一枚毒針。
“這枚毒針是給墨塵準備的,現在用了,豈不是浪費。”少年瞇著眼睛。
“杜清遠是個叛徒,與墨塵一樣該死。”老者冷哼一聲,滿眼恨意。
被稱為左護法的少年靠躺在地上,望著自己手腕上的鐐銬。
“你別忘了他的身份。”
老者聞言驚詫的瞪大了眼睛。
“左護法難道想……”
少年忽然搖頭示意他襟聲,只見一群人走入了營地囚牢。
幾個士兵到了一間空著囚牢里,開始往里搬進去各種東西,不多時居然不知處一間像模像樣的臥房出來。
少年與老者對視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疑惑之色。
天色暗下,墨塵出了皇宮回到墨王府。
皇宮的宮殿被藍千詭弄得一團混亂,先不說宮殿,就說整個朝堂幾乎就已經廢了。
朝臣殺的殺逃的逃,剩下能用的人僅剩不多。
若想在短時間內建立新的國家并非易事。
草草登基名不正言不順,天下諸君定會不服。
若想重新建立起新的國家,必須得登上天子臺,祭天祖享受百姓叩拜,由各國諸君見證。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有兩個選擇。
要麼重新建立國家耗時耗力,要麼直接成為南楚國皇帝。
今日議論了一整日,顯然成為南楚國皇帝是最為便捷迅速的選擇。
進入王府,邁入東院,看著并未點燈的房間。
“杜清遠呢。”
“回王爺,王妃還未回來。”小德子說道。
墨塵抬眸看了一眼天色。
正當這時,腳步聲響起重桑出現在門外。
“啟稟王爺,王妃讓末將傳話,說今日在營地住下就不回來了。”
“營地?”墨塵冷著臉。
重桑低著頭,“王妃執意如此,末將勸過,不管用……”
“他還說了什麼。”墨塵壓下心頭煩躁。
“王妃說一定會說服他們歸順王爺,在此之前,他會與那些瀾滄國人同吃同住。”
“荒唐!”
重桑跪下,“王爺息怒。”
墨塵緊攥著拳頭,周身冷冽氣息籠罩,眸里寒芒閃爍著片刻沉沉的消散下去。
“退下。”
“是。“
重桑退了出去剛到門口,墨塵的聲音再次響起。
“別讓他出現意外,否則提頭來見。”
“屬下一定竭盡全力保護王妃!”
重桑出了東院騎馬離開了王府,白卓候在墨塵身側,看向墨塵峻冷的側臉。
“王爺若擔心,何不親自過去看看。”
屋內燭火已點燃,墨塵坐在書桌前,望著桌案上擺放著的面具,想起在霧都發生的事情。
“本王等著他知難而退。”
“若王妃成功了,王爺打算如何安置他們。”白卓問道。
“他不可能成功。”墨塵冷笑。
“瀾滄國人對我們根深蒂固的恨意,豈是他能化解得了的。”
白卓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說了出來。
“王爺何不過去一趟,若有王爺的承諾或者,他們會識時務。”
“讓本王無求那些瀾滄國人,笑話!”
白卓眸子閃爍著,無聲無息的嘆了口氣。
瀾滄國人擅長用藥,幾乎每個人都懂醫術,而凌云子更將醫術發揮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他救下了墨塵,卻抹去了墨塵與杜清遠有關的所有記憶。
他也是瀾滄國人,如墨塵所說的那樣,他也恨透了他們,所以,他不允許杜清遠與墨塵有糾葛。
只是他不明白,為何到了現在凌云子還沒有行動。
若他真的只是不希望杜清遠與墨塵有糾葛早在杜清遠被藍千詭所控制的時候,他就應該將他接走。
白卓跟隨墨塵多年,他深知在墨塵失憶前他有多麼在意杜清遠,又對重新建立國度履行對杜清遠承諾的那件事情多麼上心。
當初墨王得知武王詐死只為逼他造反,又得知杜清遠是被武王找來的人,他頹廢了許久。
他不知為何而努力,不知為何而活。
可就在見過杜清遠后,他終于找到了他的目標,掃去陰霾精氣十足。
白卓親眼見證墨塵日夜不休的執著。
而現在,一切成真了,王爺只需要再努力一點,當初他想要實現的愿望便觸手可及。
他現在要如何說服墨塵,又該如何在履行對凌云子承諾不許談及過往的同時,讓墨塵意識到自己現在這麼做,是在錯失良機。
“沒你什麼事,退下。”
白卓低著頭,拱手一揖。
“是,王爺。”
出了東院,看向站在圓柱后的翠竹。
“你可真是恪盡職守。”他冷著臉。
“我的主子是武王,武王讓我看著墨王,我不能違背他的命令。”翠竹看向他。
白卓擦過她身邊離開了東院。
翠竹看向東院亮著的燭火,望著空蕩蕩的院落飛身一躍上了屋頂,遙望著軍營的方向。
“武王您是正確的嗎?”
一處渺無人煙的山間茅屋里,武王坐在棋盤前,他對面是孫睿。
燭火燃燒了大半,武王手持著棋子,心不在焉。
“你已經輸了八盤,還要繼續?”孫睿一子落下,武王滿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