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杜清遠,只想著自己和家人,從未考慮過墨塵的感受。
而現在,他想試著去了解他,試著去愛他,試著做他真正王妃。
所以,墨塵你一定能贏過藍千詭,一定可以!
“這些年不見,你功力見長了不少,卻也不過爾爾。”墨塵手持寶劍,衣袍翻飛。
藍千詭擦拭著嘴角的血漬,望著手里顫抖不停的劍,咧開唇笑得興奮。
“赤血劍許久沒這麼開心過了,墨塵!你能逼得本尊使用全部實力,很了不起。”
墨塵握著劍柄的手縮緊,腳下一蹬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出現在藍千詭的左上方。
找準機會,瞇著眼睛,將內力包裹著劍劈砍而下。
“嘭!”
地面砸出巨大的深坑,灰塵彌漫卻無藍千詭的蹤影。
紅芒一閃,墨塵暗道不好,想躲開為時已晚,藍千詭從天而降,手持著赤血劍如修羅降臨,帶著滔天殺意襲來!
“結束了,墨塵!”
“轟!”
地面顫動,灰塵石塊四濺,片刻后四周安靜了下來。
杜清遠緊張的看向灰霧的中央,兩手緊抓著放在胸口,眸光閃爍,心臟轟隆巨響。
風掠過,一人站起來,發絲被風吹動赤紅雙眸如嗜血的野獸。
他手持著赤血劍低低的冷笑。
“哈哈哈”
“墨塵!”
杜清遠朝那邊跑去,翠竹抓住他的胳膊,搖頭。
“你的喪心病狂到此為止了,藍千詭。”
灰霧的中央,墨塵站在深坑的中央,手中的劍正在滴落鮮血。
藍千詭低頭看著自己貫穿了自己胸口的血洞。
“噗。”
鮮血從口中涌出,身子踉蹌,他用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口流血不止的傷口。
“本尊輸了?為什麼會這樣……”
他眸光閃爍,眼眸通紅。
“該死的人是你……本尊……噗!”
墨塵持著染血的劍步步逼近,漆黑的眸子如無月的夜,看似平靜可其中波濤殺意卻令人不寒而栗。
“藍千詭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藍千詭喘著粗氣,持著劍的手不住的顫抖。
“還記得師兄以前對你說的話嗎?”
墨塵蹙眉。“師兄這二字你早已不配。”
藍千詭低笑著,忽的眸子一凜,手中暗器對著杜清遠射去。
墨塵身影一閃就在暗器射中杜清遠的一瞬,被他緊緊抓住。
而此時,四周已沒了藍千詭的蹤影。
“被讓他逃了,去追。”
“是主人。”翠竹帶著黑衣人迅速的追了過去。
丁亦攙扶著負傷的馮焦站起來默默地帶著兵馬離開。
樹葉沙沙的響動,綠意蔥蔥的樹林中,墨塵與杜清遠面對面站著。
杜清遠咬著唇,忍著眸里呼之欲出的淚。
“你的手,在流血。”這聲音哽咽顫抖。
墨塵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為什麼會不受控制的追過來,甚至為了抓住這只暗器,錯過了殺藍千詭的機會?
手被一只溫熱的手握住,他的手指纖細,手的溫度比起他要稍涼一些,指甲蓋兒透著不健康的白色,他整個人看起來蒼白瘦弱得似是風一吹便會倒下去。
目光落在他的脖頸處,那里有一道紅紫的勒痕。
他伸手觸碰著他的脖頸,細細的摩挲著。
感覺他手心的溫度,杜清遠緊握著他的手,再也忍不住鼻頭的酸澀,在他面前流下眼淚。
淚水啪嗒啪嗒落在男人的手心里,讓他的心也跟著微微的疼。
“墨塵!”
他一頭撲到他懷中,緊緊抱著他。
炙熱的淚滾燙了衣襟,他的肩膀顫抖著,臉埋在他的胸口,喉頭里的哭聲聽著令人心碎。
“這不是做夢……對不對?”
他抬眸滿眼淚水的望著他。
“你是墨塵,你還活著……是嗎?”
“你是本王的王妃。”這聲音淡淡的,帶著幾絲不確信。
若是以前,杜清遠或許會毫不猶豫的說,不,我不是你的王妃,我已經與你毫無干系。
可現在,他想承認。
因為這個男人值得!
“我是!”
……
另外一邊,藍千詭捂著流血不止的傷口跌跌撞撞的離開,留下一地鮮血,他嘴里不停的喃喃。
“本尊不能死……”
眼前的畫面逐漸模糊,他緊咬著牙,強忍著失血過多的暈厥感。
“他們還活著,本尊絕對不能比他們先死。”
腳下不穩,藍千詭順著山坡往下跌去翻滾著落在草地上,看著掉落在山坡上的劍,他掙扎著起來想要將赤血劍拾起。
一雙一塵不染的白靴出現在他面前。
他的眸子顫了顫,順著靴子往上是銀白的儒衫外面裹著如蝶翼的白紗,披肩的銀發隨著風微微飄動,如金曜石絕美的眼珠冰一般的澄澈,絕美精致的五官如此熟悉。
“……小詭。”
眼前的畫面最后定額在他一張一和的唇,和那熟悉好聽的聲音里。
模糊間,他記憶起小時候。
開滿鮮花的山坡上,一只大手牽著他的小手。
“那是祭祀臺,是瀾滄國最美麗的地方。”
“凌哥哥想去看看嗎?”
“小鬼頭,可不能亂說話,祭祀臺只有皇帝和大祭司能上去,我不過是個普通的皇子。”
“那凌哥哥就去做皇帝好了。
”
他蹲下來,捏著他胖嘟嘟的小臉。
“這可不是你說的算,得長老們和父皇還有諸多臣子商議才能決定。”
“早晚有一天會是我說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