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他的傷勢徹底恢復,沒想到出山后才不到幾天,終于還是讓他們相遇了。
“你認為,主人會想起他?”翠竹眸光閃爍。
白卓看向遠處。“不知道。”
“嘭!”
一處戈壁灘炸開,墨塵懷抱著昏迷過去的杜清遠從滿是蛇蝎的山洞里爬出。
他垂眸,看著懷中的人,滿眼疑惑的伸手碰觸著他的眉眼。
心里像是有什麼呼之欲出。
“你是誰?”
“清遠!”
“主人!”
有聲音傳來,墨塵放下他轉身離開。
“主人在這里!”刑晝快步過去,將昏迷過去的杜清遠背起來。
如意客棧,杜清遠躺在床上,咳嗽了幾聲睜開眼睛。
望著頭頂的白色帷幔,想起昨夜的經歷,他苦笑。
真的只是個夢……
“你醒了。”
馮焦坐在床頭遞給他一碗藥。
杜清遠接過,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腕。
“你被蝎子蜇傷,好在毒及時吸出,并無性命之憂。”
杜清遠瞪大了眸子,掀開被褥快步下了床,顧不得套上鞋子赤腳走到一樓,出了客棧望著人流不息的街道。
片刻后,杜清遠滿眼失落的垂著頭,轉身回了客棧。
刑晝替他披上外衣,杜清遠接過馮焦遞來的藥喝下,整理著心頭雜亂的情緒。
“我得去一趟聚寶拍賣行。”他與鳳娘約好今日替他引薦石重天。
“這個時候去見什麼石重天,你的身子……”
“購買兵器的事情要緊,我沒事。”
馮焦噎住,心頭煩躁。
杜清遠出了如意客棧往距離此處不遠的聚寶拍賣行走去。
面具昨日弄丟了,故此,今日杜清遠并未戴著夜無塵的面具。
剛到門口,早已等候多時的女司儀將杜清遠領到了三樓雅室。
鳳娘對他微微額首,掀開簾子示意他進去。
杜清遠走進去,便見其中坐著一位容貌俊朗的青年,沒想到石重天如此年輕。
在他打量他的時候,石重天也在打量杜清遠,見他臉色蒼白,似是風一吹便會倒下一般。“鳳娘說盡了好話讓我過來,便是因為你?”眼里帶著毫不遮掩的輕蔑。
杜清遠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
“同為江湖中人,也不必藏著掖著,我之所以來見你是為了購買兵器,希望石老板能給面子。”
說著,將象征著武林盟主的令牌放在桌案上。
只一眼,石重天面目一肅,令身側的人都退下,拾起令牌看了幾眼。
“你是新任武林盟主杜清遠?”
“正是。”
“哈哈哈,這屆武林盟主是那群老不死的鬧著玩的吧。”
他大笑出聲,并沒有因為杜清遠武林盟主的身份而給他面子。
“那群老家伙不愿意將好處給了別人,就不想得罪藍千詭,就找了個不相干的人當武林盟主替他們擋災辟禍,他們算盤打得精,你不會真的認為自己是武林盟主,能支配起我了?”
杜清遠輕笑著搖頭。“只希望石老板能給個薄面,再者商人豈有不賺銀子的道理。”
“藍千詭那個瘋子我可惹不起,你的銀子我賺不了。”石重天起身。
“你怕了?”
石重天冷哼。“我豈會怕他,不過是不想平白無故給自己找麻煩而已。”
“現在南城數萬百姓正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這一切都是因為藍千詭的為所欲為。”
“打住!”石重天淡淡的看向他。
“我們這種在刀口舔血人,早已經見慣了生死,你與我說這些沒用。
”說完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杜清遠眸光閃爍,這個石重天簡直油鹽不進。
可杜清遠怎能就就此放棄!
見他離開,杜清遠一咬牙追了出去。
“石是老板不妨考慮一下。”
他追到門口,石重天的護衛將他擋住,眼看著他上了馬車,杜清遠心中焦急,若沒有兵器,就算他有兵馬也不可能對付得了藍千詭。
“石老板!”
護衛將他推開,杜清遠一個踉蹌朝后倒去,手臂被扶住,回頭便對上一張俊美的臉。
“慕容飄?”
慕容飄對著他微微點頭,看向那輛馬車。
“石重天!你下來。”
馬車簾子掀開,石重天果真下來。
“阿飄!你終于肯出來見我了!”
慕容飄臉頰微紅,“昨夜是他幫助我擺脫了城主,他是我的恩人,你若對他不敬,我這輩子都不再與你說話。”
石重天聞言,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熱情的將杜清遠請上馬車,二話不說便談定了買賣。
杜清遠看著手里的單據,一時間有些懵圈。
“就這麼成了?”
慕容飄看向杜清遠溫柔微笑。
“你放心我不會將你的身份說出去,我們是朋友。”說著上了石重天的馬車,消失在杜清遠的視線之中。
杜清遠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離去方向,所以上一世慕容飄死都不愿意嫁給城主是因為石重天。
他們是那種關系……有時候,緣分真是微妙的東西。
像是一切都冥冥注定一般。
談妥買賣回到客棧,杜清遠點了幾個小菜,飯桌前,馮焦看著杜清遠遞來的單據一臉詫異。
“如此齊全,不愧是石重天。”
“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趕回南城。”杜清遠眼寒芒閃現。
他一定會讓藍千詭付出代價!
“你們聽說了嗎。”
隔壁桌子低聲談論。
“土砂幫被滅了,幫主丘洲被發現死在毒蝎蛇窟里,死相極其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