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百里是當年和玄伊公主一同煉制出‘花殤’的那位祭司,這些年他*控太后控制南楚國,其目的是什麼不得而知。
令人不解的是,他遲遲不對杜清遠下手,他究竟在等什麼。
這一點,也正是藍千詭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藍千詭的計策是殺了杜清遠讓花百里永遠得不到‘花殤’。
所以,不管如何,杜清遠必須得死。
這是藍千詭一開始便決定好的事情。
風水夜轉眸看向天空皎潔的月光,沉沉的道:
“他已經瘋了,就讓他回到墨王府,至少讓他在最后的那段日子活的快樂一些。”
夜風掠過,花枝映襯著一輪明月卻無人欣賞,獨留花瓣墜落塵土……
翌日,藍千詭讓人將杜清遠送回了王府,他并未前來看他,或許是因為昨日在寢宮里發生的事情令他厭煩,或者是單純不想看到杜清遠瘋傻的模樣。
坐在金鑾殿上,看著下方慘叫不已的南楚國商人,藍千詭紅唇上揚,眸底譏諷。
“當初你這般羞辱瀾滄國人的時笑得很開心,怎麼到你的身上就不笑了,快笑一個給本尊看看。”
被拔了舌頭并打碎了一口牙的滿身是血的人哪里還笑得出來。
藍千詭淡淡的看著他,紅唇微動似是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繼續,直到他笑出聲來為止。”
……
杜清遠被送回了墨王府,阿寶與熊震天見杜清遠回來了,急忙過來迎接。
攙扶著他進了屋子,關上房門。
阿寶擔憂的看向杜清遠。
“少爺,您沒事吧?”
杜清遠看了一眼門口看守的紅衣魔徒。
“扶我回房間。
”
阿寶攙扶著杜清遠去了墨塵之前居住的房間,攙扶著他坐在椅子上。
為了不引藍千詭懷疑,杜清遠讓刑晝扭傷了他的腳,阿寶掀起他的褲腿替他傷藥,看著他紅腫的膝蓋,淚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要是王爺還在,少爺就不用受這種苦。”
杜清遠垂著眼眸,睫毛遮擋的陰影下盡是黯然。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阿寶咬著唇。
“我去給少爺準備膳食。”
提著藥箱出去,一到門口癟著嘴抹著眼淚快跑著走了出去。
杜清遠扶著桌面艱難的站起來,額前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他強忍著,扭動開關。
密室的門打開,杜清遠走了進去,扶著書架坐到書桌前,在抽屜里找到了墨王的印章。
轉眸看向掛在衣架上的面具,他起身將它摘下戴在自己的臉上。
“墨王還活著……”
他會以墨塵的身份活著!
“少爺,吃飯了。”
不多時,阿寶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杜清遠坐在書桌前看書,見阿寶來了,他放下書籍,接過碗筷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他需要迅速的恢復自己的身體,他要振作起來不能再頹廢下去。
見杜清遠大口大口的吃飯,不再厭食,阿寶和熊震天同時松了口氣。
那段時間,杜清遠哪怕多吃一點東西都會嘔吐不止。
現在,至少杜清遠總算想活下去了。
一轉眼過去了五日,杜清遠的傷恢復的很好。
從他回來后的那一日開始,杜清遠再也沒有出過房間。
他讓人將亮堂的窗戶統統用黑簾遮蓋,房門緊閉。
“少爺。”
“進來。”
阿寶端著飯菜進來,杜清遠坐在昏暗的房間里,孤坐于書桌前,手里捧著書模樣清冷。
“外面天色正好,少爺何不出去走走?”
“我要休息,出去。”
“少……”現在的杜清遠,看上去像極了以前的病弱的墨王。
阿寶低著頭,退出了房間,剛出去便聽里面傳出冷冷的聲音。
“不要來打擾我。”
“……是。”
房門關上,屋內陷入了黑暗,杜清遠按下機關,書架后多出一條暗道,他走了進去關閉暗門。
進入密室扭動燭臺,一間密道出現在前方,往里走一直走頭,出口在南城郊外的小樹林。
杜清遠戴上面具出了地道,騎上刑晝為他準好的馬匹。
河岸邊柳樹低垂,清風拂過水波蕩漾開。
馬蹄聲由遠而近,丁亦轉身看向正騎在馬背上,身著黑衣,臉上戴著面具的男人,怔了片刻,伸出手。
“這是你要的令牌。”
他手里的令牌,是掌管趙懿紅葉山十萬大軍所用令牌。
杜清遠躍下馬背,接過令牌轉身離開。
“你可還愿意收留我。”
杜清遠的背影僵住,攥著令牌的手縮緊。
“你若想跟著我,我得提前告知,你沒有俸祿也沒有官職,說不定還得背負一個謀反的罪名,丁丞相可得想清楚。”
丁亦眸里含著淚。
“事后,管夠我一年李四包子鋪的包子,本相爺就為你賣命。”
杜清遠眼眶通紅。“這個價格……有點高。”
“一年的包子你還要與我討價還價?”丁亦鼻頭酸澀,忍著淚意。
杜清遠抬頭看著天空。“亂世之秋肉價上漲。”
丁亦破涕而笑。
“小杜越來越會算計了。”
“哪比得上你坐地起價。”
他回頭看向丁亦。
“出了大價錢,若再逃走,我饒不了你。”
“放心好了,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給多少報酬做多少事情,你花了大價錢,一定不會虧。
”
杜清遠揮了揮頭。
“跟我來,小丁。”
“別叫我小丁,你叫我全名丁亦,實在不行就丁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