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瘋了。”
紅色紗簾朦朧,風搖曳著,四周安靜無息,杜清遠根本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從進來到現在,他都呆呆的站著,雙眸無神,臉頰清瘦蒼白,整個人比之十日前,像是變了一個人。
藍千詭身影一閃出現在杜清遠背后,他湊近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紅唇湊近他耳邊。
“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瘋。”
“對了。”杜清遠忽然動了,他慌亂的在宮殿里到處走動。
“我得去找藥,馬上他就要過生辰,不能讓他發病。”
看著在他的寢宮里翻箱倒柜找藥的杜清遠,藍千詭蹙眉。
“杜清遠。”
他走上前,捏著他的胳膊,扼住他尖痩的下巴。
“你不會這麼容易就瘋掉,對不對?”
“墨塵的脾氣不好,要是沒找到藥的話,許會發火,然后他就會發病……”
他甩開他的手,手里捧著在桌上找到的酒杯,對著墻壁傻笑。
“你將藥服下,病就好了。”
“快,吃啊。”
“別任性……砰!”
藍千詭將他手中的酒杯丟在地上,捏著他的手臂,將他按在墻壁上。
“杜清遠,你在騙本尊!”
“藥沒了,又得重新去找。”他木訥的推開他。
藍千詭冷笑著,抓著他的胳膊將他整個人甩在床上,撕扯開他的衣裳,他倒要看看,他能偽裝到何種地步。
雪白的脖頸上那朵盛開的曼莎珠華嬌艷欲滴,這是藍千詭為他種下的傀儡印記,從那一天開始,他的宿命就被他種下。
要怪就怪他不該被墨塵喜歡上。
藍千詭心中十分煩躁。
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瀾滄國的子民。
現在只不過是在將他們欠下的債一點一點都要回來。
可面對杜清遠時,他的心……莫名的刺痛。
“藥。”
煩躁涌上心頭,他厭惡的松開他。
“和塊木頭一樣,索然無趣!”
藍千詭起身離開,他走遠,屋內安靜無聲。
杜清遠躺在床上衣襟半開,那雙看著毫無光亮的金瞳中閃過一抹暗色,他抬起手,看著手心里紅色的令牌,唇角揚起一抹冷笑。
藍千詭走得匆忙,殿門半開,有紅衣使者路過,看到床上衣襟半開的人,見四周無人,悄無聲息的進去。
放下手中兵器,靠近床邊。
“這是皇族后裔,滋味一定很好……”
他早已知道杜清遠瘋了,他就算上了他,也不會有人知道。
這等好事不做白不做。
他咽了口口水,滿臉興奮的朝他抓去。
剛要碰觸到他,一聲悶響倒在地上。
偽裝成紅衣使者的刑晝走了出來,杜清遠起身,看著倒在地上的紅衣使者勾起唇。
“扒了他的衣裳。”
杜清遠換上紅衣使者的衣裳出了大殿不多時,便到了皇宮地牢。
墨塵將趙懿關押在地牢里之后藍千詭殺來,這之后過了十日,藍千詭將趙懿從大理寺地牢轉到了皇宮地牢。
比起外面,這里的戒備更加森嚴,在沒有藍千詭令牌的情況下,除了藍千詭任何人都不能入內。
杜清遠臉上蒙著紅色紗巾,走近地牢門口,亮出那枚從藍千詭伸手得到的令牌。
守衛打開地牢的門,杜清遠與刑晝一同走了進去。
厚重的九重鐵門哪怕內功深厚也無法逃脫。
“咔。”
獄卒打開最后一道鐵門,杜清遠走了進去。
坐在地上手扶著膝蓋的趙懿抬起頭,看向站在他面前的杜清遠。
“你來了。”
杜清遠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若以前,杜清遠對于這個男人,心中還存著幾絲懼怕,因為是他讓他上一世凄苦慘死,因為是他讓他不再選擇輕易相信人。
杜清遠恨不得他碎尸萬段,恨不得他死無全尸。
沒有經歷那種絕望,任何人都無法體會他對趙懿的恨意。
“丁亦讓我來救你,可我憑什麼救你。”
趙懿詫異的看向杜清遠,對上那冷若冰霜的眼眸,微微怔住。
他以為經歷了殺死摯愛的事后,杜清遠會傷心難過尋死覓活,沒想到他現在還能來這里與他談條件。
眼里微不可察的閃過懊悔。
杜清遠是個人才,一個能成大事的人才,可就是這樣的他,他卻選擇將他送到墨塵身邊,因此而錯過了他。
“杜清遠,若能再選擇一次,我定會想盡辦法將你留在身邊。”
杜清遠冷笑。
“趙懿你已經沒有的選擇的機會,現在你的命,掌握在我的手中。”
趙懿扶著膝蓋站起來,“你說得沒錯,我的命現在掌握在你手中,你救我我便能活,你棄我我就會死。”
“你有什麼價值讓我救?”杜清遠眸色幽冷,他再也不是那個會因為趙懿一句話而恐懼慌亂的杜丞相。
現在的杜清遠不會畏懼他,更加不會因為他而波動自己的心緒。
就如他所說的,想讓他救他出來。
那麼,他能給他什麼價值。
這是在毫無感情的談判,他沒有選擇的余地。
趙懿沉著眸子,看向杜清遠,唇一張一和。
“我能幫你殺了藍千詭,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是嗎?”
“我不認為你能殺了藍千詭,也不認為你說的話是真的,除非……”
“除非什麼?”
“將你私藏在紅葉山的十萬大軍給我。”
第183章 你可曾后悔?
趙懿心里打什麼算盤,杜清遠多少能猜測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