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袖中拳頭緊攥著,一咬牙,翻身上馬。
“回涼城!”
他答應過清遠,一定會奪了涼城,一定登上皇位。
他說到做到!
“駕!”
墨塵騎馬趕到官道,剛到路口,便見薛廣帶著兵馬正等候著他。
薛廣手扛著一把重刀。
“我的刀也該見血了!”
墨塵催動馬鞭。“多謝。”
薛廣下令跟隨墨塵,一并朝南城駛去。
與此同時,距離涼城十里之外的平陽關,趙懿身著盔甲騎在軍馬上,目光落在涼城的方向。
他在此處觀望,等待時機。
“皇上。”
馬下跪著一人,他身著布衣發絲凌亂,正是盛菱,幾個月前,盛菱勾引獄卒乘機跑出了地牢,之后便一直流浪在外,在城中流浪時,親眼看見墨塵離開,又聽到有人談論,說他去宣武山。
于是便偷偷離開涼城,想辦法通風報信,將此事告知趙懿派來的探子。
沒想到,他一句話將南楚國的新皇帝趙懿給引來了。
他滿心歡喜,這一次他立下功勞,以他的美貌,說不定能侍奉在皇帝左右。
“他是誰。”趙懿嫌惡的看著他。
還不等周銳安解釋,盛菱便搶先一步說道:
“我叫盛菱是前涼城太守之子,我真心實意想投奔皇上,墨塵去宣武山的事情就是我通告的。”
趙懿勾起唇,看似溫和。
“你想要什麼賞賜。”
盛菱大喜,跪著走到他面前。
“盛菱什麼賞賜都不要,盛菱只想留在皇上身邊,哪怕為奴為婢……甚至是……”他扯開衣襟露出白皙的鎖骨。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來人。”趙懿淡淡開口。
“在。”
“將他充為軍妓。”
盛菱瞪大了眸子。“皇上,我不是這個意思,皇上不要啊皇上,我有功勞,我幫助了你,您不能這麼對我!”
周銳安暗自搖頭,皇上最討厭的便是三類人,背叛,勾引,欺騙。
但凡占了兩種就決不留活口,皇上沒殺了他,已經是仁慈。
“得趕在墨塵借來兵馬之前,攻下涼城。”周銳安提醒道。
趙懿看著遠處燃起的狼煙瞇著眼睛。
“再等等。”
周銳安跟隨趙懿多年,他不明白這個時候,皇上在猶豫什麼。
難道,是因為杜清遠?
自從登上皇位以來,他對杜清遠的關注太過頻繁。
主子的心,他現在越來越看不透了。
“皇上再不攻城,可就晚了。”冷冷的聲音從后響起。
是太后身邊的紅人,錦衣衛指揮室韋林乾,趙懿雖然登上皇位,可朝綱依舊被太后掌控,就連他攻城都派出韋林乾跟著。
趙懿勒住韁繩調轉馬頭。
“攻城。”
一聲令下,騎馬朝南城而去。
“殺!”
喊殺聲四起,黑壓壓的兵馬來勢洶洶的攻殺而來。
涼城城樓上,武王看著下方來兵馬面色沉重。
“趙懿御駕親征,看來太后已經下了必殺之心。”
“也不知是誰將墨王前去宣武山的事情泄露出去,得知我們要去借兵,他們怎能坐得住。”孫睿看向下方。
“敵多我寡,這一戰想必十分艱難。”
“人老了不如年輕的時候,不過打一場小戰,還是受得住的。”
武王拔出腰間的劍。
“殺!”
城門打開,武王帶著兵馬殺了出去。
“武王交給朕來的對付。”
趙懿催動馬匹飛身一躍,迅速的拔出劍。
“砰。”刀劍撞擊火光四射。
趙懿運足內力,乘著武王格擋,手腕一轉再次擊出一劍。
武王后退一步,到底年歲大了不如年輕人。
幾個回合下來,已然氣喘吁吁處于劣勢。
孫睿站在城樓上,眉頭皺著。
“都說別逞強,你以為你還是當年!”
再看向遠處。“墨王怎麼還沒回來!”
“砰!”
趙懿一劍劈砍而出,武王兩手撐住劍雙腿一顫單膝跪地。
趙懿瞇著而眼睛,眸里閃過寒芒。
“繳械投降,朕可以饒你不死。”
“呸,當年你老子的老子都不敢這樣與我說話,你算個什麼東西。”
“既然如此,就別怪朕劍下無眼。”
手腕轉動劍向轉動,劍刃嵌入武王肩胛。
“武王!”
孫睿大喝,眼眶通紅。
趙懿手腕一轉,劍刃朝武王的脖頸劃去。
武王瞪大了眼睛,已經來不及躲閃,他迅速收回劍勢,劍尖插入泥土將自己的脖子往后倒。
堪堪躲過致命一擊卻并未躲開,趙懿的劍劃過他的胸口。
武王捂著胸口,口中涌出鮮血。
“一切都結束了,安息吧武王。”趙懿對準他的胸口心臟的位置刺去。
“父王!”
一陣怒吼響起,墨塵出現在武王身前,擋住了趙懿的攻擊。
“你的對手,是我!”
趙懿看了一眼帶著兵馬殺來的薛廣,后退一步翻身騎上馬背。
“撤退。”
趙懿調轉馬頭,迅速離開。
墨塵冷哼一聲。
“想逃。”正要去追。
“塵兒!”
武王叫住他,墨塵轉身,只一眼雙眸一顫。
“父王。”
武王踉蹌著口吐鮮血,身子重重倒下,墨塵一個箭步上前將他攙扶住。
“快請軍醫,快。”
將他背到背上,迅速的進入涼城。
……
軍醫替武王處理傷口,趙懿那一劍順著肩胛劃到了胸口,傷口深可見骨。
若壯年人還挺得住,可武王畢竟年歲大了。
墨塵立在屋外,拳頭緊緊攥著,眸里滿是血絲,心中一片焦急。
“咯吱。”
房門打開,軍醫滿頭大汗的走了出來。
“父王他如何了!”墨塵走過去問道。
“沒有傷及要害,不過需要多加注意修養,若再受傷神仙也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