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聳了聳肩。
“在遇到墨塵之前,也就是我下山歷練的第一年,在路上遇到有人喝酒暈了過去,我好心救了他,不感激也就罷了還臭罵了我一頓,后來我才得知,他是宣武山的掌門薛廣。”
神醫門的大夫,到了哪里不是備受追捧,甚至有人為了讓他手里一丸藥一擲千金。
他倒好,被救還辱罵他多管閑事。
總之,那次之后,許若對此人便沒什麼好感。
夜深,杜清遠等了許久果然沒見人來,許若進屋休息去了,杜清遠吩咐刑晝下去休息后,自己也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翻了滾半天睡不著,一閉上眼睛便是墨塵今日出現在山下的事情,也不知他來這里做什麼,難道是軍中出了什麼事情?
睡不著,杜清遠起身掀開被褥,決定出去走走透透氣。
夜里的風涼涼的吹,杜清遠在花園散步,剛路過一個拐角便見一人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還沒走幾步,砰地一聲倒在地上,一頭栽倒在地上,頭還鉆入了鯉魚池中。
杜清遠走過去,便見一人趴在路上,身子在岸上,頭整個沒入水中,水面上正咕咕冒泡。
第176章
這人渾身酒氣非常沉,杜清遠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人拖上岸。
本想去將許若叫來,卻聽在躺在地上有節奏的打鼾。
“還真能睡。”
杜清遠哭笑不得。
他身上的衣裳濕了一大塊睡在地上總歸不好,杜清遠蹲下來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醒醒。”
男人惺忪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長相俊秀的男人,喉結滾了滾。
“阿離。”
……
這一覺,薛廣睡得很沉很沉,到了第二天大亮才醒來。
“主人,您起了嗎?”老仆人在說道。
“進來。”
老仆人推門而入,稟報道:“昨日下午杜清遠來了。”
“杜清遠?誰。”他只覺有些耳熟似乎聽過,卻一時不記得是誰。
“是這一屆選出的武林盟主。”
薛廣這才想起,是有這麼個人。
“讓他去花廳等著。”
……
杜清遠一行三人在花廳等候,杜清遠垂著眼眸,心里頭盤算著,該如何說服他借兵。
他與他并無交情,對薛廣此人也不甚了解。
正想著,腳步聲響起。
“薛掌門到。”
杜清遠抬眸看去,只一眼便驚詫住,是他!
花廳外正迎面走來一位身著玄服的男子,一頭墨發披散,眉目如星,鼻子高挺,唇角勾著邪氣,下巴處留著青色的胡茬,慵懶中透著滄桑。
“盟主,請坐。”薛廣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杜清遠一拱手,“薛掌門請。”
二人同時落座,仆人奉上茶水。
“盟主來我這小地方不知有什麼討教?”
杜清遠直接道明來意。
“我爹娘被趙懿所囚,我需要一支千人小隊去營救爹娘,懇請薛掌門能借兵于我。”
薛廣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我薛廣從不做虧本買賣,你想讓借兵,你能給我什麼。”
“就憑他是盟主!”許若說道。
薛廣看了他一眼,覺得眼熟,想起來了。
“神醫門的許若不是做了朝廷走狗了嗎,怎麼來這里。”
許若氣急,“清遠,咱們走吧,這個人從心爛到了骨子里,怎會幫咱們。”
杜清遠攥著拳頭,一日不救出爹娘,他心中難安。
“你想要什麼,只要我有,我會盡力給你!”
“瀾滄國人。”
杜清遠瞪大了眸子,他怎會知道?
“杜清遠,玄伊公主的血脈,唯一能打開琉璃宮得到‘花殤’的人。
”
“你怎會知道這些。”杜清遠瞇著眼睛。
薛廣指了指他的眼睛。
“就算你用藥物掩蓋,可那特殊的顏色如何都無法遮蓋住。”
“你究竟想要什麼。”杜清遠沉著眸子。
薛廣手撐著太陽穴,薄唇微動。
“阿離和你一樣擁有一雙茶色的眼睛,瀾滄國覆滅后,他淪為奴隸,我救了他,之后他便一直與我生活在這里,那幾年我們過得安然快活,直到有一天,有人找上門來,帶走了他。“
他看向杜清遠。“你答應幫我找到他,我的兵馬就借給你。”
“我答應你。”
正當這是,老仆人走了進來稟報道:
“墨王又來了。”
杜清遠和許若對視一眼。“他……”
“薛門主,我們能回避一下嗎?”
“隨意。”
杜清遠許若刑晝三人躲在側間里,不多時,殿外響起腳步聲,墨塵走了進來。
“薛掌門,你要的東西帶來了。”
墨塵讓人將一箱銀子放在大廳中央并將箱子打開。
“一個子不少。”
薛廣看都不看一眼。
“不用點了,賬目已經結清,你走吧,告訴老東西,我不會放出追殺令,嚇唬他玩的。”
墨塵抽了抽眼角,一拱手。
“不出半月,本王將攻打南城,掀翻被人*控早已腐敗不堪的朝廷并擊潰隱藏的陰謀,我相信,薛掌門一定也有與本王同樣的想法。”
“我現在過得很瀟灑,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無聊的想法。”
“五年前,你救下一個瀾滄奴隸,并與他成親,可瀾滄國的人卻將他接走,那個時候的你無力阻擋,做不了任何事情,哪怕你手里有一支軍隊,你也不能違背他的意愿去攻打他的族人。”
墨塵來之前已經將有關于薛廣的一切調查清楚,也得知他曾經與瀾滄國人有過一段過往。
他深知他的想法和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