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看向隔壁桌子沒怎麼動的飯菜。
“沒想到,現在還有人來。”白卓說道。
“可不是嗎,往年龍爭虎斗大會開辦之前都不見客人。”店小二給墨塵白卓熊震天三人倒上水。
“這桌子人,來這里做什麼?”熊震天疑惑問道。
店小二搖頭。“小的哪里知道。”
說完,提著茶壺退下去。
杜清遠躲在后面看著墨塵的側臉,他臉色好了很多,想來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用了茶后,墨塵拾起桌上的劍,白卓付了茶錢和熊震天一并跟著墨塵朝宣武山走去。
剛邁出一步,墨塵忽然回頭看去,卻什麼都沒看到。
“王爺?”白卓喚了一句。
墨塵搖頭,“沒什麼,趕路要緊。”
待他們走遠,杜清遠才從茶棚后走出。
“咱們干嘛要躲起來?”許若揉著自己被杜清遠捏疼的手。
剛剛他要沖出去打招呼,卻被他狠狠的掐了一把,不僅如此,還踩他腳背。
“我的身份趙懿已經知曉,之前我離開南城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若這個時候我與墨塵有牽扯,會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以此來動蕩軍心,到時候墨塵攻打南城,說不定會被人抹黑成瀾滄國人造反。”
以他對趙懿的了解,他不會放過任何能反擊的機會。
這個時候,他能做的,便是盡可能的置身事外。
這便是對墨塵最大的幫助。
否則,別的不說,就他這個身份,就夠趙懿大做文章了。
“那我們還去不去。”
“去,當然要去。”
……
宣武山山頂,墨塵站在門口,抓住把手撞擊大門,發出咚咚的聲響。
片刻,大門從里打開,一位灰衣老仆人看向三人。
“你們是?”
“墨塵前來拜見薛掌門。”
灰衣老仆人看了他一眼,“客人稍等,容我去通報一聲。”
不多時,大門打開,老仆人躬身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貴客請進。”
墨塵白卓熊震天三人一并走了進去。
老仆人領著他們去了會客的花廳。
“主人就在里面。”
白卓和熊震天要跟上去被阻擋在外。“主人只見墨王一人。”
墨塵點頭示意讓他們二人等候在此處,走了進去。
花廳內布置素雅,地面擦亮得如同鏡面,墻上掛著幾幅字畫,最前方掛著一張雄鷹的圖騰。
“稀客。”
太師椅上,坐著一個長相粗狂不羈的男人,滿臉稀碎的青胡茬,衣裳半開露出結實的胸膛和交錯的胸毛。
“您就是薛掌門?”
薛廣看了墨塵一眼,滿臉不屑。
“你來的正好,替你老子把賬結了。”
他話音剛落,一人捧著一本賬本走了過來。
墨塵接過,翻看了片刻臉色鐵青。
“這是什麼?”
“這是你老子在我這里混吃混喝十年欠下的銀子!”薛廣說道。
墨塵扯了扯嘴角。
這便是父王說的交情?
“阿嚏!”武王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可憐的墨塵,不遠萬里跑過去替父還債。”孫睿攏了攏袖子,和武王一并坐在城墻頭上。
“薛廣那小子威脅我,說若不還銀子便對我下追殺令,我這些年早就沒了積蓄,就只能委屈一下塵兒。”武王故作淡定。
孫睿撇嘴。“你混吃混喝的在宣武山以賴了十年也沒借到兵,你讓墨塵過去就能借到?”
武王輕咳一聲。“這種事情得靠運氣,我看塵兒的運氣就挺好。”
“……”
……
“本王……暫時沒帶那麼多。
”墨塵眉頭抽搐。
薛廣靠在椅子上,攤開手心。
“身上有多少都拿出來。”
墨塵忍住心中翻江倒海的憋屈,深吸一口氣,將自己身上帶著的銀票交身側的老仆人,老仆人雙手遞到了薛廣的手中。
薛廣看都不看隨手丟到桌上。
“送客。”
“墨王請。”
老仆人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墨塵看向他。
“一支所向披靡的軍隊卻埋沒在深山,不覺可惜?”
說完這句,墨塵轉身出去。
見墨塵出來,白卓與熊震天走了過去。
“可談成了?”
墨塵看向緊閉的花廳大門。
“還款未清,本王明日再來還款!”
白卓與熊震天對視一眼。
還款?
正疑惑,便見墨塵鐵青著臉朝山下走去。
老仆人送走墨塵,走到花廳見薛廣心不在焉。
“聽聞墨塵已經起兵。”
薛廣看著桌上的銀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關老子屁事!”
一把抓起銀票,隨手丟給老仆人。
“賞你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老仆人嘆了口氣。
“主人明明不甘心,卻不肯承認。”當年帶著軍隊躲起來,實屬被逼無奈,這麼多年過去,國都沒了,現在也不過是咽不下一口氣罷了。
……
“就是這里了。”
許若帶路,領著他們繞路到另外一條小路抵達山頂。
杜清遠叩響大門。
灰衣老者打開門,本以為是墨塵不死心卻見來的是另外一撥人。
“你們是?”
“在下杜清遠。”
“杜清遠?莫非是今年新任的那位武林盟主?”
“正是在下。”
灰衣老者恭敬的做出一個請的動作。“盟主請進。”
杜清遠許若刑晝三人一同走進去,老仆人安排他們在一處小院住下。
“盟主暫且住下,我家主人方才出去,待他回來我再去通報。
”
“有勞了。”
杜清遠一行人在他們安排的客房里住下,到了天色暗下,卻還不見人來。
“估計喝酒去了吧。”許若說道。
“你對他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