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卸下兵權,繼續游走江湖,只想給自己找到一個答案,卻陰差陽錯的進入瀾滄國的國境。
武王誤闖進來,原本以為這深山里會有什麼野人或者蠻夷部落。
卻不曾想,這里的人,十分善良,且他們擅長制造,自然和諧,與世無爭,在這里沒有戰亂,沒有鮮血,沒有倒塌的城池,就像是個人間仙境。
“父王去了瀾滄國后,發生了什麼?”
見他停頓,墨塵問道。
武王眼里帶著追憶。
聽到先帝戰敗,北嶼軍傷亡慘重的消息,他匆匆的離開了瀾滄國去支援,救下了先帝。
見他趕回來,先帝大悅,并說無論如何都要讓他留下,承諾這天下日后打下來,分他一半。
武王卻不愿再戰。
先帝問他原由,幾次追問之下,他說出了瀾滄。
先帝暗藏野心,放他離開后,暗自派出空跟蹤,并帶著兵馬悄無聲息的進入瀾滄國境內,在瀾滄國祭祀大典上殺來。
不出一個時辰,他便控制住了瀾滄國的琉璃宮,瀾滄皇為了保護自己的子民,愿意歸順。
之后,先帝帶領的士兵肆無忌憚的進來享受著瀾滄的富饒和瀾滄美貌的女人。
這一切并瀾滄皇所愿意看到的,可他卻也只能忍氣吞聲。
事故的起因,便從這里開始。
先帝愛慕上了瀾滄皇唯一的女兒玄伊公主,有意等她成年便娶她為妃。
一年后,就在玄伊公主的及笄宴上,有一個男人出現并帶走了玄伊公主。
先帝不甘心,派出兵馬追殺,一月后,他當著玄伊公主的面,殺了那個男人,那個時候的玄伊公主已經懷有身孕。
罪惡的源頭,便在這一刻開始。
玄伊公主懷恨在心,她與祭司一同制作出一種隨花粉傳播的藥劑‘花殤’,但凡聞到的人,都會在不知不覺中死去。
那一日,她身著紅衣,站在祭祀塔巔峰,將‘花殤’灑向空中。
一夜間,所有的士兵都在不知不覺中死去,整個瀾滄猶如死城,曾經的玄伊公主化身成魔鬼。
她瘋癲大笑,一把火燒了琉璃宮,之后便相聲匿跡。
死里逃生的先帝有幸活了下來,他回到南城成立的南楚國,并將瀾滄國人列入禁忌,但凡見到,或者聽到,便都是死罪。
先帝夜夜難眠,總能夢到玄伊公主來找他索命,而后,便迷上了煉丹術,以求長生。
最后還是英年逝去。
這之后,便由他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皇帝登基,太后監國。
說完,他看向墨塵。
“杜清遠是玄伊公主的孩子。”
“就算他是,曾經的過往,與他也沒有關系。”墨塵不會否認杜清遠為他所做的一切。
武王目光復雜的搖頭。
“玄伊公主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她制作了大量的‘花殤’藏在琉璃宮廢墟中,并用復雜的機關術重重鎖住,而能打開機關術的人,就是杜清遠。”
他沉著眸子。
“正是因為如此,先帝才如此恐懼滄瀾國人,諸國流傳開來,擠破了腦袋,可他們沒有‘鑰匙’無法得到花殤,這之后,和平維持了下來,可是,若‘鑰匙’現身,諸國便會有所動作。”
墨塵沉著眸子。“我去找他。”
“你去找他又你能做什麼?將他帶回來,你能保護得了他?”
“你能有把握面對諸國一戰?”
“你能抵擋瀾滄國的報復?”
“你能保證花殤不會問世,并為禍人間?”
墨塵轉眸,看向武王。
“不試試看,怎知道行不行。”
說罷,轉身離開。
武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濕潤了眼眶。
“我是個懦夫,什麼都做不了,他比之我,要勇敢許多。”
孫睿從后走出來,看向墨塵離開的方向。
“我們當年犯下的錯,卻讓孩子們來承受,若我能勸住先帝,勸住空,也不至于……”
武王感嘆著。“說不定,塵兒會給我們驚喜。”
“但愿不要讓悲劇再一次重演。”
……
凌云山,小竹屋外,童子毛豆擦了把汗,放下手里的玉杵看向緊閉的房門。
“師父進去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出來?”
“事情,便是如此……”
凌云子,將當年的過往一一說給杜清遠聽。
“玄伊就算瘋癲,可對你的愛絲毫不減,只是她太過偏執敏感,她害怕有人傷害你,無法留在你身邊,讓你孤立無援苦無依靠,所以,她將自己認為最重要的東西,留給了你。”
杜清遠目光復雜,以前聽到瀾滄他可以當成是一個故事,可當自己的身份變了,一切便都不同了。
他不再是聽故事的人,而是變成了其中的一部分。
“這是我最后見到她時,她交給我的東西。”
杜清遠伸手接過,是一枚玉牌,和從鄒蘅之那里得到的一枚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上面的符文形狀不一樣。
“這是什麼?”
凌云子搖頭。“我并不知道它有何用處,可她交給我,就一定有她的用意。”
“這段日子,你好好考慮一下去留,若你愿意留在凌云山便留下,若要走,我不會強留。”
說完,凌云子起身,杜清遠站起來,叫住他。
“前輩,是瀾滄國的王子!”
凌云子輕笑。“這都是過去的事情,現在,我是凌云子,神醫門的掌門。”
說完,他打開房門離開。
杜清遠立在門口,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久久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