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皺眉,不只何故,心中很不安。
……
待杜清遠回到小院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因為道路堵死,他們暫時無法離開余橋鎮,見杜清遠回來,杜敘則面色沉重的將杜清遠叫到了房間里。
屋內,杜敘則看向杜清遠,沉聲道:
“近日,可有什麼可疑的人來茶館?”
杜清遠想了想,搖頭。
“爹,出了什麼事情?”
杜敘則在屋內來回踱步,在阿寶回來告訴他道路倒塌之前,有人將一封信送到了這里。
那封信是趙懿親筆。
信中提及了杜清遠的身份,并告訴他魔教的人正在找他,他們企圖恢復瀾滄,并利用杜清遠。
他愿意給他們提供保護,并保證太后不會插手此事。
杜敘則這一日都如坐針氈,就算他們現在離開余橋鎮,魔教有心要找,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情。
不然就聽從趙懿的意見,再回南城?
他現在是一國皇帝,有能力,也做出了承諾。
“爹?”
杜敘則回過神來,下定決心。
“咱們回南城。”
“什麼?”
杜清遠站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他費勁千辛萬苦才從南城逃離出來,好不容易獲得自由,爹卻說要回去。
他沒有聽錯吧?
見杜清遠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
杜敘則坐在太師椅上。“就這麼說定了。”
趙懿給他寫這封信的目的,是讓他做出選擇。
若回去,他可以不介意杜清遠的身份,繼續接受他并提供保護。
若不回去,杜清遠的身份將公之于眾,再也無處可躲,朝廷會派兵緝拿,魔教將四處尋找。
以前還有墨王護著,如今他已經離開了墨王府,他們也再無依仗。
在商場摸爬滾打了數十年,杜敘則靠的便是小心謹慎。
他不敢冒險,更加不敢拿自己家人的性命去冒險。
考慮種種唯有投奔趙懿,追順朝廷這條路,看起來更加可靠。
“爹,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杜清遠不能接受。
“我不會回南城,也不會投奔趙懿,您若信得過兒子,就別再為了這件事情而煩心。”
說完,杜清遠出了房間。
歸順趙懿,這句話聽上去像是個笑話。
前世的一切歷歷在目,吃過一次虧,杜清遠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
他不知趙懿用了什麼法子迷惑了杜敘則。
可只要他杜清遠還有一口氣在,就斷然不會與他妥協。
見杜清遠出來,劉氏迎了過去,想說什麼,卻被杜清遠一口否決。
“娘,您別勸。”
進入房間關上房門,杜清遠靠在門板上,閉著眼睛。
“我怎能再回南城。”
走到床邊,打開抽屜,在里面尋找了片刻,卻發現許若給他的藥不見了。
“奇怪,明明放在這里。”
許若臨走前給他的藥,每隔十日一次,距離上次服用,已經過去了九日。
“你在找東西?”
杜清遠僵住,轉身看去便見藍千詭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房間里。
“藍千詭,你來做什麼!”
藍千詭把玩著手里的瓷瓶,杜清遠認出那是許若給他的藥。
“還給我。”
杜清遠伸出手。
藍千詭打開藥瓶嗅了一口。
“也獨有凌云山那群人才能研制出這種喪心病狂的藥來。”
“這是治療我眼睛的藥。”
“你認為,你的眼睛有病?”藍千詭坐直身子,沉著臉,面目嚴肅。
“這是我的事情,給我。”杜清遠蹙眉。
藍千詭掀開桌上的茶壺,在杜清遠的目光下,將瓷瓶倒轉過來。
瓷瓶里剩下的小半瓶藥,盡數落在茶水中。
杜清遠急忙過去,奪過瓷瓶,發現里面已經空了。
急忙去看茶壺里面,遇水則化,一點都沒剩下,一壺茶化成了黑色的藥汁。
“我的藥……”
“杜清遠,別自欺欺人了。”
藍千詭湊近杜清遠,扼住他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睛。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杜清遠掙脫開他的手,雙眸通紅。
藍千詭紅唇揚起,冷笑。
“難道,杜敘則與劉氏,至今還瞞著你?”見杜清遠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罷了,我索性好人做到底,將一切都告訴你,省得你被蒙在鼓里。”
正要說話,忽的一道殺意襲來,窗戶破開,一把利劍劈砍而下,藍千詭躲開,桌面轟然破碎。
墨塵擋杜清遠面前。
手中利劍入迅猛野獸呼嘯著帶著滔天的殺意朝藍千詭擊去。
藍千詭后退閃躲,墨塵劍勢迅速步步殺招,饒是藍千詭也不得不謹慎。
“小杜,今日有人掃興,我改日再來。”
說罷,身影一閃從窗戶中躍出。
墨塵收回手中的劍,看向杜清遠。
“可有受傷?”
杜清遠看著掉在地上摔得個稀巴爛的茶壺,眉頭直抽搐。
“沒……沒事。”
房門推開,劉氏杜敘則阿寶和郝叔進來,看著滿地狼藉和忽然出現的黑衣人。
“你你你是什麼人。”
杜敘則那和棍棒指著墨塵。
杜清遠上前解釋。
“他是……”
看向墨塵,望著地上被他進來劈砍破碎的茶壺,皺眉。
“他是茶館新招來的小二。”
杜敘則放下棍棒,松了口氣,看向墨塵。
“店小二如此打扮,倒是與眾不同。”
劉氏看著滿地狼藉。“方才出了什麼事?”
“有……”墨塵剛要說話,杜清遠打斷。
“有老鼠,我們剛剛在抓老鼠。”
墨塵垂眸看著他袖中緊抓著袖子的手,杜清遠在慌張什麼?為什麼要隱瞞藍千詭來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