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小桃壯著膽子問道。
男人淡淡看了他一眼,只一個眼神,便令小桃出了一身冷汗。
就像是,在警告她?
風掠過,小桃抬手遮擋著眼睛,再睜開眼,男人已經不見了。
小桃搓了搓手臂,打了個寒顫。
“那個人是誰?”
……
杜清遠加快腳步朝小院走去,走在山路上,他時不時回頭,總覺得有人跟著他。
杜清遠本來就怕黑,這會兒天色暗下,樹林里黑影叢生,尤為嚇人。
他腳下步伐,越來越快,直到到了小院子,見到了光亮,杜清遠這才送松了口氣。
“清遠,今日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劉氏走過來問道。
杜清遠擦了把額前的汗看向劉氏。
“娘,以后可別給我安排相親了。”
劉氏眼前一亮。“見著了?可喜歡?”
杜清遠一個頭兩個大,進入房間洗了手坐在飯桌前端起碗筷。
“我已經和她說明白了,以后你也別給我找了。”
見他態度堅決,劉氏暗自嘆氣,給杜清遠夾一塊肉放入他碗中。
“你還忘不了他?”
杜清遠夾菜的動作頓住,只片刻繼續夾菜,聲音淡淡的。
“我與他再無交集,有什麼忘不了的。”
墨塵靠在院外的墻壁上,望著星空,滿嘴苦澀。
再無交集,真是斷得一干二凈啊,杜清遠……
身影一閃,男人消失不見,不曾聽到后面的那句。
“不過時間長短而已。”
……
墨塵出了余橋鎮,進入山林中。
“王爺,可算找到您了。”
張艾足足尋了墨塵兩日,正打算回去稟報老王爺,還好王爺平安無事。
墨塵看著遠處隱藏在深山里的余橋鎮,黑眸黯淡,薄唇微動。
“將那幾只耗子解決干凈。
”
“屬下即刻便去。”
張艾帶著兵馬潛入深山,解決趙懿派遣來的探子蹤跡。
……
翌日,早早的,杜清遠和阿寶一同在鎮口等候。
今日郝叔和小夜要過來,他們在鎮口接他們。
阿寶打著哈欠,昨日他被媒婆抓走,折騰了好久才脫身,倒是杜清遠早早就回去了。
“少爺,昨日您是如何脫身的。”
杜清遠輕咳一聲,臉色古怪。
看向遠處漸近的馬車。
“他們來了。”
一輛馬車在鎮口停下,簾子掀開,小小的人兒飛撲到了杜清遠懷中。
“清遠,小夜好想你。”
杜清遠抱著小夜,看向正下馬車的郝叔。
“郝叔,辛苦你了。”
郝叔將買了宅子所得的銀票送給杜清遠,帶著行李,與杜清遠一并朝小院走去。
進了院子,杜敘則拉著郝叔進屋子談事情,杜清遠將小夜交給劉氏照顧。
劉氏喜歡孩子的緊,抱著小夜便說要去給做好吃的。
安置妥當后,杜清遠與阿寶一并去茶館。
杜敘則透過窗戶看著杜清遠離開的背影,轉頭看向郝叔,面目凝重。
“現在南城情況如何了?”
郝叔嘆氣道:“滿城戒嚴,到處都是官兵。”
“太后呢!”杜敘則的聲音微微發顫。
“墨王攻城,皇帝怕死不敢御駕親征帶著皇后逃走,之后趙懿登上皇位太后監國。”
聽到這里,杜敘則一個踉蹌,跌坐在椅子上。
郝叔知曉當年發生的所有事情,也知道杜敘則在擔憂什麼。
“此處歸屬于涼城,涼城是武王管轄地盤,他們找不到這里,老爺不用擔心。”
“希望吧。”
小夜靠在門外,聽著二人的談話,獨眼中浮上暗色。
……
另外一邊,杜清遠開門營業,杜清遠在后廚燒水。
直到水沸騰,杜清遠提起銅壺放在另外一個灶臺上,完成這些,已經熱得滿頭大汗。
出了后廚,取來帕子擦拭著額前的汗。
“請問。”
杜清遠正擦汗,見有人來了,放下帕子。
“這位客官,要喝茶嗎?”
青年坐下,眼里是毫不遮掩的打量。
“你一個人在?”
“店里還有伙計。”
“平日挺辛苦的吧。”他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杜清遠提著銅壺走了過去。
“還好吧。”
“給我一杯你這里最貴的茶。”
杜清遠將茶倒好送到他面前,男人接過,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碰觸到杜清遠的手指。
杜清遠將茶杯放下,男人卻抓著他的手不松開。
“這麼細膩的手,不能用來做粗活,倒是非常適合用來……”
他起身,湊近杜清遠耳邊,說了些什麼。
杜清遠瞪大了眸子,甩開他的手,反手一巴掌落在他臉上。
“滾出去。”
男人捂著被打紅的臉頰。
“你怎麼打人,宋媒婆不是說,你喜歡男人嗎。”
杜清遠氣得胸口起伏,怒瞪著他。
“再不出去,我就不客氣了。”
提起手中沸騰的水作勢要潑水,男子嚇得后退一步,捂著臉快步出了茶館。
聽到動靜,阿寶走了過來。
“少爺,這人是誰啊?”
杜清遠氣惱的將茶壺重重的放在桌案上。
“誰知道!”
見少爺生氣,阿寶沒有再問,撓了撓頭,疑惑的看向那個男人倉皇離開的背影。
今日早上,來了好幾個奇怪的男人,都說是宋媒婆介紹過來了的。
一個早上來了三五個,氣得杜清遠一早上冒了好幾次火氣。
杜清遠站在柜臺里,扶著額頭。
他昨日不過和小桃說了一句‘不喜歡女子’。
也不知怎得,便傳開他喜歡男人的傳聞。
方才那幾人中,甚至有從外村來的,聽聞白雪閣掌柜人長得俊美脾氣好,最重要還喜歡男人,故此,一些個好男色的便都上桿子來,想娶他為男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