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廝奉上茶具和茶葉,趙懿看著他。
“知音難尋,杜公子的茶很和我口味,人也亦是如此。”
聽到‘知音’二字,杜清遠只覺心如被鈍刀劃過。
當初他苦修茶藝,便是為了他討好他,那個時候,他從未夸贊過他的茶藝。
而現在,他卻對他說出‘知音,還字里行間夸贊。
以他對趙懿的了解,這又是在耍什麼計謀吧。
以為他會三言兩語便被他蠱惑。
聽上去,像是個笑話!
望著面前的茶具,杜清遠坐下來,白皙細長的手指,捏著茶壺把,有條不紊的開始烹煮茶葉。
茶葉散開,香氣濃郁。
杜清遠將烹煮好的茶放到他的面前。
“我與丁亦是朋友,希望三皇子放過他。”這聲音不冷不熱。
趙懿接過茶杯,飲了一口,香氣撲鼻。
“好茶。”
放下空掉的茶杯,看向杜清遠他搖頭。
“是丁亦找到我,并求著讓我收留,若他想走,我絕不強留!”
“如此說來,你并不打算放了丁亦。”
“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明白了。”
杜清遠起身。“若讓我知道,你威脅丁亦,我杜清遠一定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說完,杜清遠甩袖而走。
趙懿看著面前空掉的茶杯,提起茶壺替自己滿上一杯。
杜清遠打開雅間的門,正要走出去。
趙懿一個眼神示意,房門關上,兩名黑衣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可知曉,你自己的身份。”
第159章 這一年,辛苦你了
杜清遠回頭看向趙懿。
“你究竟想說什麼?”
見他一幅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趙懿瞇著眼睛,冷笑。
一個月前,也就是墨塵擊擊退青羽國之后,皇帝去見了太后,趙懿碰巧聽到了二人的談話。
并清楚的看到一個金瞳墨發的瀾滄國人,出現在太后的寢宮當中。
并隱隱聽到,他和太后正在進行某種交易,而這段交易的籌碼,是杜清遠。
之后的一個月里,趙懿一直在秘密打探此事,雖然無法準確的得知具體內容,卻打探到了一個消息。
杜敘則之子早在生出之后便夭折了,也就是說,現在的杜清遠,并非真的的杜清遠。
那他,究竟是誰?
“你可想知道,最近朝中出了什麼事?”
杜清遠蹙眉,他已經許久沒聽到朝中消息了,墨塵不說,就連馮焦每次來看望都避開這話題。
“你就不擔心,你竭盡全力保護到現在的墨塵,就這麼沒了?”
杜清遠滿目狐疑。
“三皇子,這是何意?”
“你認為,墨塵放棄攻城就能抵消他企圖造反弒君的罪行?父皇遲早會解決了他,而現在,他手中的兵權,已經被奪了大半。”
趙懿起身,朝杜清遠走去,見他步步逼近,杜清遠后退。
“墨塵已經失勢,認命吧,與丁亦一樣,為我賣命。”
他伸出手,杜清遠后退,啪的一聲將他手打開奪門而出。
……
出了德景樓,翻身上馬背,回到墨王府,杜清遠快步朝東院走去。
發什麼了那麼大的事情,為何不告訴他。
若他沒有參與此事,杜清遠或許不會如現在這般焦急。
可偏偏這件事情和他有關,墨塵退兵,是因他的阻止,現在他正面臨危機,他怎能不顧。
心中焦急,他腳下速度極快。
東院的燭火燃著,房門半開,杜清遠推開房門,邁入屋內。
燭火搖曳,無風自動,墨塵坐在桌前,手肘撐著桌前,手扶著太陽穴,一雙黑眸無神的望著正站在門口的杜清遠。
“去了哪。”
“我……去了杜府。”他并未將去見趙懿的事情告訴他。
墨塵繃緊的唇動了動。
“你身上的傷還沒痊愈,不要到處找走動。”
“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王爺事務繁忙,不必天天陪著我。”
他現在應該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為了他的生辰宴,他在府里耽擱了許多時間,他不希望因為自己,而耽擱了他的事情。
燭火忽然被無故起的大風吹滅,屋內陷入了黑暗,墨塵整個人陷在陰影中,一身黑衣的他像是和黑暗融合在了一起。
見他不說話,杜清遠繞過他朝里屋走去,意圖尋找火折子點上火。
“呵……”
他忽然笑了,這笑聲冷得毫無溫度。
“德景樓的茶,味道如何?”
杜清遠的腳滯住,心猛地一跳。
背后傳來窸窣聲,男人站起來,步步朝他走近,如墨的眸子垂著,薄唇湊近他耳邊,涼的像一塊冰。
“趙懿喜歡你烹煮的茶,你很開心,對嗎?”
杜清遠眸光閃爍,他跟蹤他!
見杜清遠不說話,他俯身將唇埋在他的發絲間。
“你們都在談什麼,說來給本王聽聽。”
杜清遠緊抿著唇,眉頭皺著,這話,怎麼聽都不舒服。
他深吸一口氣,“我累了。”
掙脫開他朝房間里走去。
還未跨入屋內,腰間驟然被擁住,身子被一股大力抱起,砰地一聲房門關閉,天天旋地轉間,身子被男人大力壓住。
還未反應過來,冰冷的唇便覆了上去,懲罰的啃咬著,抵死糾纏,霸道野蠻毫不憐惜。
這個滿嘴謊言的男人,不如毀了。
如此他便再也無法去外面勾三搭四,再也不會令他寢食難安。
眸里染上血絲,此刻的墨塵陰鷙野蠻得令杜清遠生出了畏懼。
嗤啦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