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塵在他耳邊吹了口氣。
杜清遠一個哆嗦,耳朵根紅了個通透。
惱羞得腦子空白,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無恥采花賊放開我!”
“采花賊?”自己什麼時候就成了采花賊了,貌似他對有什麼誤解?
墨塵看著懷中發抖的人,眸子暗了幾分,松開他了。
“此處是我偶然發現的療傷圣地,這溫泉池有療傷的奇效,脫了衣裳進去泡一泡,對你的傷勢恢復有好處。”
杜清遠怔住,抬眸看向墨塵。
墨塵看著他眼里的水霧,伸手替他擦拭。
“我去那邊等你。”
說罷,走到一塊大石頭后坐下。
嘩啦是水聲響起,杜清遠整個身子沒入溫泉池中,溫熱的水浸泡身子的一瞬,四肢百骸舒適得杜清遠忍不住低低的呻吟。
不止是身體,就連精神也好不少。
墨塵靠在石頭后面,聽水聲便知曉他已經進去了。
“此處是我十年前發現的,你是第二個來到此處的人,這里無主,溫泉池邊有一顆紫檀樹,故此,我稱呼這里為紫檀池。紫檀池對療傷有奇效,我幼年時病弱,很長時間,是靠著紫檀池度過病痛的煎熬。”
杜清遠看向溫泉池邊的紫檀樹,嗅著上面淡淡的紫檀香氣,恍然。
墨塵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氣,像檀香可比之其他檀香更為淡雅。
原來是常泡紫檀池的緣故。
“將這里,作為生辰禮物送你,可喜歡?”
杜清遠怔住,眸子閃爍著波光粼粼。
泡過溫泉,傷口便沒有那麼疼了,穿上衣裳出來便見墨塵閉著眼睛,靠在石壁上。
睡著了?
杜清遠沒有打擾他,跟著他一并坐在石頭旁。
望著他菱角分明的側臉,細細的打量著他。
他以前的病,并不是裝的,病弱王爺十八歲病逝,在前世并不是弄假。
這些年,墨塵忍受著太后與皇帝壓力和重重勢力的壓迫,成長到這般地步。
支撐著他的究竟是什麼?
若他是墨塵,他或許做不到他如他這般。
男人緊閉的眼眸睜開,側目看著正坐在他身側,定定的望著他的杜清遠。
“好了?”
杜清遠錯開眸子。“嗯。”
墨塵起身,看了看漸漸暗下的天色。
“走吧,我帶你回府。”
牽著他的手,按著原路返回。
杜清遠跟在他身后,看著他的背影,其實他人并不壞,只是……
“你為什麼要做采花賊,飛檐走壁,糟蹋良家少男少女很有趣?”
墨塵的腳步滯住,臉色古怪。
“什麼采花賊?”
“你看著還不算太壞,暫時還有得救,奉勸你,別再做這種事情,辱沒了你墨王的名聲!”
墨塵忍俊不禁。“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怎麼就和名聲牽扯上了?
“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清楚。”杜清遠蹙眉。
“虧得我以前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懂,好心去教你,你一定覺得我很可笑吧。”
聽杜清遠說起這件事情,墨塵想起以前,他手把手教他,語重心長說,你長大了……
“噗。”
見他笑,杜清遠炸了毛。
“很有趣是嗎?所以你好好的王爺不做,跑去做采花賊,便是因為你有這種惡趣味?”
墨塵忍著笑,這誤會太大,可杜清遠生氣的樣子太過可愛。
上前抓住他的胳膊。
“清遠。”
杜清遠甩開他的手,朝前走去。
墨塵追了上去。
……
宴會結束,賓客散去,阿寶和小德子以及王府里的一眾下人開始收拾桌子。
墨塵離席回來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他坐在大廳的椅子上,杜清遠回來之后,便氣沖沖的走了,之后,墨塵便坐在大廳的太師椅上。
非但沒有因為王妃離開的事情而生氣,反而嘴角帶著笑。
“ 所以,他才說不喜歡我,因為他介意我是采花賊的這件事情?”
手撐著太陽穴,回憶起那一次,誤食了逍遙無邊丸,在王府的后花園里,和杜清遠神志不清的發生了第一次。
他認出了杜清遠,可杜清遠卻并未認出他,并將他認作了采花賊,所以,直到現在,他還認為他就是采花賊。
因此,才總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心中霍然開朗。
墨塵站起來。
“哈哈哈……”
忽如其來的笑聲,嚇得正在打掃的阿寶和小德子一個哆嗦,嚇得不輕。
“我去與他解釋!”
墨塵起身,快步走出大廳。
看著墨塵離開的背影,小德子和阿寶對視一眼。
“王爺到底在自言自語什麼?”阿寶問道。
“最近王爺很奇怪,今日尤為奇怪。”小德子總結道。
……
東院,屋內并未點燃燭火,墨塵站在門口。
“清遠,我能進來嗎?”
里面沒有回應,墨塵當他默認了。
“咯吱。”
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內并沒有點燈,墨塵取來火折子將燭火都點上,屋內通亮,墨塵看向四周,屋內空無一人。
“清遠!”
……
夜里南城宵禁,街道上空無人煙,景德樓燭火通明,二樓,雅致的包間里。
杜清遠站在男人面前,冷冷的看著他。
“按照約定好的,我來了。”
趙懿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杜清遠眉頭緊皺著。
“你對丁亦做了什麼?”
趙懿端起茶飲了一口后放下,眉頭微粥著。
“自從飲了你的茶,我便只覺其他的茶再無味道,今日既然來了,可否在為我烹煮一壺,了解我思茶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