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清遠掙扎著要從他懷中下來。
“你要做什麼!”
“你我是夫妻,夫妻在一間屋子里還能做什麼。”
墨塵邪笑著,上挑的鳳眸如透著狡猾的光,活像個妖孽。
而這只妖孽,現在,正滿腦子想著,如何將他生吞活剝了。
他將他放在床上,杜清遠想逃走,男人欺身而上,將他困在他的兩手間,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愛妃,天色不早,咱們早些歇息吧。”
他舔舐著唇角,紅若鮮血的唇,令這本就生得俊美的臉,平添了幾分妖冶。
杜清遠的心怦怦直跳,就像是胸口養了只不安分的小鹿,此刻正不停的撞擊著他的胸膛企圖逃走。
男人俯下身,在他耳邊吹起惹得他耳朵火熱,他輕笑一聲,舔舐著他的耳廓。
杜清遠身子僵住,莫名的想起第一次在王府花園里的那個男人。
猛地瞪大了眼睛,將他推開。
“你對所有人,都是如此嗎?”
墨塵閉著眼睛,努力克制著自己,聲音沙啞。
“傻瓜。”
他會對別人這般失控?
這世上唯有他杜清遠能讓他難受成這副模樣。
他的身體都如此明顯了,還看不出來嗎。
杜清遠咬著唇,這種撩撥,他敢說他是無師自通?
花園里輕薄他的就是他吧。
采花大盜,所以經驗豐富。
“小心以后得花柳病。”
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杜清遠蒙上被子不再說話。
墨塵聽得一頭霧水,什麼病?
一夜安睡,到了第二天,外面升起了太陽,陽光透過窗梭紙落入屋內。
冬季的陽光溫柔淡薄,并不刺目。
杜清遠睜開眼睛,看向床邊,墨塵已經不在了。
起身引得傷口刺痛,傷剛結痂,這個時候,是最為脆弱的時候,若一個不小心,傷痂破開,傷又得重新養。
小心翼翼的穿好衣裳,剛下床,阿寶端著洗漱的用具進來,伺候杜清遠洗漱。
“少爺,昨夜過得可還好。”
杜清遠見阿寶一副我什麼都懂的樣子,皺眉。
“阿寶,你是不是和翠竹沒學到好的?”
阿寶搖頭。“翠竹姐可厲害了,他說男人和男人的感情十分不易,若有了,就得格外珍惜。”
阿寶想了想。“所以,少爺得和王爺,好好珍惜彼此才是。”
杜清遠哭笑不得。
“阿寶你別胡思亂想,我與他不可能的。”
“為何不可能?”
阿寶疑惑,若不可能,少爺為了王爺忙前忙后都是為了什麼?
杜清遠放下帕子,望著炭爐里的火苗。
“我遲早是要走的……”
“什麼!要走!”阿寶大呼出聲。
杜清遠拉住他,噓了一聲。
“莫讓人聽了去。”
阿寶堵住嘴,疑惑的看向杜清遠。
“少爺,您這是什麼意思,咱們為什麼要走,在王府不是好好的嗎?”
武王馬上要回來,杜清遠信得過阿寶并沒有隱瞞,將自己和武王的約定說與他聽。
阿寶聽后,恍然,卻也失落。
“唉,原來是這樣,可惜了,我還以為少爺喜歡王爺。”
“噗!”杜清遠剛喝下去的水,盡數噴出,咳嗽了兩句,差點沒將傷口給崩裂了。
“你在胡說什麼!我怎會喜歡他!”
阿寶撓了撓頭。“可是少爺的樣子,卻像極了喜歡王爺?”
“哪里像了?”
阿寶伸出手指頭,一根一根的數來。
“少爺為王爺尋藥,不惜和老爺決裂,這一段都被民間編成小曲了,感動了不少男男女女。”
“噗!”剛喝進去的水,又噴了出去來。
阿寶擦了擦臉上的水漬,又放下一根手指頭。
“少爺為王爺和北嶼軍萬里送棉服,這段已經成為民間佳話,前個兒弄堂里還有民間藝人唱戲呢,就是角兒不好看,沒演出少爺的非凡氣度。
”
杜清遠捶打著胸口,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被嗆死,可傷痂一定裂開了。
“這誰編的,這種事情,是能瞎編的?”
這還沒算完,阿寶又放下一根手指頭。
“王爺軍臨城下,眼看要和趙懿所帶領的箭駑隊擦槍磨火,危急關頭王妃出現,替王爺擋下一箭,倒在王爺懷中……”
阿寶假裝被人抱著,捂著胸口,繪聲繪色。
“王爺退兵……”
然后站起來。“結果王爺還真聽話!”
兩手一拍,頗有說書先生附體之感。
“他就這麼退兵了!你說奇不奇!”
杜清遠手扶著額頭,頓覺頭大。
見阿寶又放下手指頭,杜清遠急忙打住。
“別,我可不想再養傷半月。”
傷口真抵不住刺激,非要崩裂不可了。
見杜清遠不聽,阿寶湊過來。
“所以,少爺為王爺做了這麼多,真的就沒有半絲喜歡嗎?”
杜清遠垂著眼眸,看著自己的手心。
“有時候,過分的執著于對人的感情,最后會被傷害的唯有你自己,甚至連累自己的家人。”
墜入地獄的感覺,他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所以,他寧愿不付出自己的心。
他只想會自己而活,為了杜家,為了爹娘,也為了能離開令他厭惡的南城。
曾經的一幕幕如噩夢一般揮之不去。
他真的很害怕,噩夢再次上演。
見杜清遠不再說話,又心事重重的樣子,阿寶雖然疑惑,卻沒有過問。
自從少爺嫁入王府之后,就變了許多,以前的少爺沖動自以為是,可現在的少爺卻變得冷靜沉穩。
少了少年的沖動熱血,變得沉穩內斂,有時候,深思熟慮到阿寶都覺得太過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