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如了你的意。
就當,他瘋了吧……
路過趙懿身邊,墨塵的眸子轉向一側,冷冷了的看了他一眼,雖然只淡淡掃過,可其中殺意,卻幾乎化成實質。
趙懿察覺到這個目光,看著墨塵離開的背影,掃過一圈。
“方才,誰放的箭!”
四周無人回答他。
……
墨塵進入皇宮復命,所過之處無人不驚心膽戰,他的戰績早已傳入皇宮。
再無人膽敢輕視他,他是墨王,不是借著武王威名的武王之子,他的能力并不比武王差。
就是他,讓南楚國皇帝如坐針氈,煎熬的足足三個月。
皇帝見他走來,只恨不得殺了他,卻也忌憚守在城外的四十多萬大軍,不敢妄動。
“本王稍后便回宮復命。”
說完朝王府方向走去,這一路無人敢去阻擋。
墨王府,墨塵抱著杜清遠運轉輕功以最快的速度抵達。
王府大門打開,小德子和阿寶迎了過去,當看到王爺懷中渾身是血的杜清遠時,阿寶嚇得差點暈厥過去。
“少爺!”
墨塵緊抱著懷中的男人,一臉焦急。
“許若在哪!”
小德子反應過來,“奴才馬上去找!”
墨塵抱著杜清遠沖入東院,推開房門,將杜清遠放在床上。
許若進來看到這一幕,望著杜清遠胸口的箭,臉色一沉。
他快步過去,查看杜清遠身上的傷勢,取出紗布和藥粉,以及一把小刀,深吸一口氣,撕扯開杜清遠身上的衣裳。
一把漆黑的箭,從白皙的皮膚穿過,傷口已經腫脹,因為疼痛,他的身體在止不住的痙攣。
“接下來要拔劍,他會很疼,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許若拿起小刀,深吸一口氣。
看著杜清遠痛苦的臉,和喉頭發出的從慘叫,墨塵眸光顫抖,袖中拳頭緊緊的攥著,只恨不得此刻承受這種痛苦的人是他自己。
足足過去了三個時辰,許若將箭拔出,包扎好傷口,看向墨塵。
“差一點便傷及心肺,好在及時,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在墨塵離開王府之后,墨王府便被皇帝控制,許若幾次想出去找墨塵,卻無法離開。
沒想到,這一去,便是一月,再回來,卻將人給弄成了這般。
若杜清遠出事,他如何和師父交代!
許若擦了把額前的汗,轉身,想說墨塵幾句。
可當對上墨塵通紅的眼眸時,他滯住。
“你好生照顧他,我去煎藥。”
許若離開,墨塵走近床邊,看著床榻上臉色蒼白的杜清遠,伸手觸碰著那因為疼痛而滿是汗水的臉。
他心疼不已!
前日,他還在懷中醉醺醺撒嬌,可一轉眼,人卻傷成這樣。
伸手撫過他的臉頰,俯身輕吻住他的唇。
這個吻,極其小心,只輕輕的觸碰便放開。
“快些醒來好不好……”
……
窗外飛雪不斷,屋內炭火燒得旺盛。
阿寶推開房門進來,只開了一條縫便小心的合上,才進去。
“砰!”
手里的銅盆掉落在地上,他一臉欣喜的走過去。
“少爺,您醒了!”
杜清遠望著頭頂紗幔,許是昏迷久了,他只覺身子毫無知覺,腦子也懵懵的,一雙眼睛呆滯的看著,眨著,腦子一片空白。
直到阿寶進來,吵擾的聲音,才讓杜清遠稍稍回神。
“我……”
一開口發覺嗓子干疼得厲害。
“水。“
阿寶倒了杯溫水放在杜清遠唇邊,溫熱的水進入咽喉,濕潤了嗓子,便沒那麼疼了。
杜清遠看向四周,忽的想起了什麼。
“那一戰如何了!王爺呢,北嶼軍在何處!爹和娘呢!”
他激動的想要下來,卻扯得傷口劇痛。
阿寶攙扶著他靠在床沿。
“少爺您別擔心,沒有大戰,一切都好好的,北嶼軍也在城外的軍營里,夫人和老爺好端端的在杜府。”
聽到這里,杜清遠看向阿寶,愣愣不確信的道:
“王爺,他……沒有攻城?”
阿寶極其肯定的點頭。
“三日前,王爺帶少爺回來,北嶼軍也止步于城外,皇帝還因為涼城一戰而犒賞了王爺。”
聽到這里,杜清遠松了口氣。
“那就好。”
看向窗外。
“王爺人呢。”
“去軍營了,晚些時候就會回來,這幾日王爺寸步不離的照顧著少爺,他對少爺,真的很好。”阿寶以前害怕墨塵,可現在他覺得墨塵對少爺是真心的。
“少爺,嫁給王爺是對的。”他極其認真的說道。
杜清遠垂眸,看著自己的手心。
“為什麼這樣說?”
阿寶感嘆。“人活一世,不就是為了等一個在意自己,并真心愛自己的人嗎,有的人窮極一生都遇不到,可少爺遇到了。”
“愛?”
杜清遠眸子閃爍。
“愛是什麼。”
“砰。”房門推開。
屋外,墨塵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他頭上沾染著雪,口中噴吐出白霧。
有人通報說,他醒了,墨塵便從軍中趕了回來。
阿寶端起銅盆,識趣的退了出去,并帶上了房門。
墨塵朝杜清遠走了過去,坐在床邊,見他醒了,他小心翼翼不敢去碰觸杜清遠,生怕傷了他。
見桌上有藥,他端起捏起勺子舀起,放在唇邊吹了吹后,遞給杜清遠。
杜清遠看著他,眸子閃爍著。
“謝謝你。”
杜清遠回來阻止他,有埋伏是其一,還有就是,他不希望因為墨塵的造反,而傷害了自己的家人。
墨塵做出了選擇,他選擇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