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冷笑著。
“什麼?”
“你認為,墨塵謀反,皇上會饒了你們杜家?”
杜清遠瞪大了眸子,墨塵若造反,留在南城的杜家便有危險。
皇帝不會放過他們,因為他幫助了墨塵!
他掙扎著身上的繩索,滿眼慌亂。
這一幕直讓林軍卓看得猙獰大笑。
“杜清遠,當初你違背皇上送棉服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會有今日呢。謀逆是誅九族的死罪?是你,害死了杜家,嘖嘖嘖,罪惡滔天!”
杜清遠的心咯噔一下,腦子里閃過前世血腥的畫面,他定下心神,看著面目猙獰的林軍卓。
“墨王會贏。”
“贏?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你當真以為朝廷會無兵可用?”
“你什麼意思?”
見杜清遠一副什麼都不明白的樣子。
林軍卓擦拭著手里的劍。
“在你死之前,不妨告訴你,其實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引墨塵入局的圈套,若不讓他真的造反一次,太后要如何名正言順的將兵符收回,如何讓武王一脈覆滅,徹底控制南楚國?”
他森森冷笑,唇一張一和。
“只要殺了你,砍下你的頭顱,我就可以回宮復命了,你放心,墨塵很快就會下來陪你!”
他抬起手中的劍,正要落下。
“嗤!”
一把劍從后背穿到胸前,口中鮮血流出,林軍卓不可置信的回頭,背后站著一個青衣男子。
“你是何人……”
“青衣門,刑晝。”
“嗤”劍拔出,林軍卓倒在地上,抽搐著沒了氣息。
刑晝割開杜清遠身上的繩索,一抱拳。
“主人,我來遲了。”
杜清遠掙脫開身上的繩索,看向刑晝。
“我們得去一趟南城。”
……
第二日,天蒙蒙亮,遠遠的便能看到黑壓壓的軍隊逼近南城。
大勝而歸本該享受百姓歡呼的北嶼軍,此刻面對的卻是緊閉的城門。
南城大門戒備森嚴,一位發須皆白的老者,身著鎧甲看向下方漸漸逼近的北嶼軍。
“他們來了。”
“咚咚咚咚……”
十二聲戰鼓響起。
墨塵抬手示意全軍停下。
洪老將軍站在城樓上,看向下方。
“你就是墨塵吧。”
墨塵一拱手。
“晚輩墨塵,見過洪老將軍。”
在他面前,自稱晚輩是對洪老將軍的尊重。
這位老將軍是武王也就是墨塵父王的恩師,他當之無愧受這一拜。
“自古英雄出少年,英雄亦有迷途時,現在放棄還來及得。”
墨塵的雙眸毫無波動。
“本王就算死,也定要為父王,討一個公道!”
聲音在城門口回蕩,一字一句盡顯墨塵決絕之心。
他忍辱負重足足十年,這十年茍延殘喘只為今日能一朝雪恥,報仇雪恨。
三言兩語想勸他放棄。
等同于癡心妄想!
他們不是怕武王奪了皇位嗎?
那他便來奪!
洪老將軍沉沉的嘆了口氣。
“只要你放棄攻城,我可以和皇上力保你,你還是那個掌管北嶼軍的墨王,生死都在一念之間,年輕人,莫要沖動行事。”
“老將軍是父王恩師,墨塵極為敬重,若尋常事,老將軍要訓要教導,墨塵定當洗耳恭聽,無不恭敬,可您若要阻擋我進城……”
他拔出劍,直指向他。
“便是敵人!”
洪老將軍見他執意要戰,無話可說。
“擺陣!”
他話音一落,士兵涌出,在城門口擺下陣型。
墨塵舉起手中的劍。
“破陣!”
“殺!”
喊殺聲四起,北嶼軍勢如破竹,沖殺而去。
對方使用的龜甲陣,以防為守,攻守兼備,是洪老將軍慣用的陣法之一。
墨塵兒時聽父王提起過此陣法。
想要破除陣型,唯有進入陣內,從內擊破。
墨塵飛身一躍,進入陣中,企圖破陣。
“太天真了。”
洪老將軍冷笑。
這陣法早已不是當初的陣法,豈能再留有破綻。
就在墨塵沖入陣中的一瞬,一道道鐵索襲來,纏繞住墨塵控制住他的行動,鋒利的長矛對著他刺去。
墨塵冷喝一聲,運足內力,只聽咔咔幾聲,鐵索斷裂,手中長劍閃過,下來長矛被砍成兩截。
洪老將軍眼里閃過一抹欣賞之色。
“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就在墨塵砍斷長矛之后,空中這一張大網對著他落下。
墨塵飛身一躍,企圖越出陣法,卻被遁甲所困,下一刻巨網落下,將墨塵困在其中。
洪老將軍一臉得意,擒賊先擒王,只要抓住墨塵,這一戰便結束了。
正當這是,有黑衣人從地底鉆出,地面忽然坍塌,墨塵從網中掙脫,龜甲陣露出一個破綻。
重桑帶著兵馬殺入,打亂陣法。
洪老將軍瞪大了眸子。
“怎麼會這樣!”
墨塵手持長劍,長驅直入,下一刻,一把劍,抵在了洪老將軍的脖子上。
“打開城門,讓你的兵馬撤退。”
洪老將軍瞇著眼睛,片刻哈哈哈大笑。
“從地下破陣,妙,絕妙!”
他自認龜甲陣無懈可擊,卻沒想到被墨塵給一招破解。
“你破了我的陣法,我理應為你打開城門,可就算你過了我這關,也未必能過得了其他的。”
“墨塵自有打算,還請師祖成全。”
一聲師祖,讓洪老怔住,苦笑著嘆了口氣。
“罷了。”
一揚手,下令開城門。
墨塵撤下劍坐回馬匹帶著大軍進入城門。
眼看著墨塵和他的軍隊入城,洪老身側的副將問道:
“咱們這樣放水,會不會太明顯了一些?”